第九十九章:入道境
李逆剛才與那二人比斗之時,體內(nèi)真氣早有松動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突破的時機快要到了。
自從步入先天之后,李逆每時每刻都在錘煉真氣,提升修為,只待這一個突破的日子。
他將所有積累的功力值全都加到境界一處,瞬間全身的氣勢瞬間爆滿,一股充沛的真氣直沖他的百會穴。
周身的毛孔盡皆張開,一股氣勢從丹田之內(nèi)向全身游走,很快李逆就感到一股非比尋常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是自身真氣的增強,反而是關(guān)乎道的領(lǐng)悟,仿佛遠處天邊有什么開始和自己共鳴一般。
這便是道的感悟,先天之境,不過是簡單的觸碰到天人合一的感覺,但是只有入道境,才是真正開始明悟起天地之間道的法則。
悟道五境,較之煉體三境,卻是質(zhì)變的差別。李逆能夠逆戰(zhàn)伐上,全憑一身絕世功法,換了其他天才,卻不一定有此本事了。
李逆長嘯一聲,瞬間運轉(zhuǎn)真氣,悄悄一提,整個人便好似在太空之中,變得輕飄飄的。
平時需要費一分真氣才能催動的踏月留香身法,此刻卻是費不到半分真氣,整個人輕靈如燕,在林中的大樹上之上穿梭,輕巧如猿猴!
待李逆再回到關(guān)霖處,整個人的氣勢已然變了模樣,周身真氣開始內(nèi)斂起來,更加變得深不可測。
“李公子,此處是哪里?”關(guān)霖輕聲問道。
李逆沒有答話,腦中思緒翻飛,片刻之后方才說道:“此處是哪里已然不重要,現(xiàn)在一件事卻是擺在了你面前,你不想面對也得面對!”
“何事?”關(guān)霖神色微變,但還是輕聲問道。
“你那丈夫已然身死,想必你心中也是清楚,他對你一往情深,我也看在眼里,可眼下我想問你,你心中還是否有易大哥?”李逆銳利的眸子一咪,輕聲問道。
關(guān)霖聞此,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眼角似乎泛起一滴晶瑩的淚珠,卻是最終沒有落下。
她眼眸緊縮,雙眼似乎失去了神采,最后沉吟片刻,終究長嘆一聲:“我一生對不住易大哥,更對不起相公,或許我就不該存于這世間!”說著她眼中泛起一絲絕望,整個人如臨深淵。
李逆見關(guān)霖如此,心知她心中的糾結(jié),當即勸慰道:“我知你心知坎坷,但有一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關(guān)霖聽到李逆的言語,輕輕抬起額頭看向李逆,卻見他拉長了聲音,最后唏噓一聲,道:“相逢即是有緣,你與易居行緣分未斷,他不計較你,你何必自怨自艾呢?”
“易大哥不在意我,可我又豈能心安于此?”關(guān)霖雙眼空寡,神色盡是悵然。
“那你就看著易居行孤獨終老?”李逆眸光灼灼地盯著關(guān)霖,“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如此淺顯的道理,你未必不明白?”
李逆說完這句話,卻是轉(zhuǎn)身向后走去,他語調(diào)微揚道:“生死在你一念之間,是與易大哥攜手一生,生他幾個胖小子,還是再這追魂崖邊縱身一跳,坐那孤魂野鬼,全在于你!”
李逆的言語說的粗俗,卻極有煽動力。
“是啊,我還能如何呢,只要易大哥不嫌棄我,我還去要求什么呢?”關(guān)霖在心中對著自己呼喊道。
看著前方慢慢下山的李逆,關(guān)霖緩了緩身形,跟在他身后慢慢下山去了。
兩人過了幾日光景,直到李逆在路上弄來了一輛馬車,方才加快了速度,終于在三日后回了洛陽。
“關(guān)姑娘,你就不要再回太守府了,更不要回丐幫,權(quán)當你已經(jīng)死了吧!”李逆輕聲囑托道。
關(guān)霖神色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長嘆一聲,道:“我會的!”她深知現(xiàn)在易居行與關(guān)天勤的關(guān)系,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她夾在中間,還真不如被劫走!
只是此刻洛陽城中,卻不是那么簡單了。
太子不曾發(fā)動人馬去追真兇,只是尋了幾個替罪羊。洛陽太守如何不知,一方面他心寒無比,一方面他又不得不繼續(xù)對太子保持著忠誠。
奪嫡之戰(zhàn),他已然選了主子,另一方必然恨他入骨,他若再離了太子,怕是會得罪兩頭,屆時天下之大,也無他的去處了。
但現(xiàn)實卻打了太子一臉,燕王不日就將那幾個人頭懸掛于洛陽城墻之上,并立下告示,曰:反是異族武者犯我大魏者,殺無赦!
這一舉動,與太子的不聞不問卻是產(chǎn)生鮮明對比,朝中輿論開始朝向燕王,就連洛陽太守的心中,也產(chǎn)生一絲浮動。
“莫非這是燕王示好的信號?”他心中默默思量道,心中卻是有些松動起來。這讓他心中多了一份選擇,至少在某些時間,會發(fā)生難以預(yù)料的作用。
往后幾日上朝之時,洛陽太守再也不是不理燕王一系,反而在某些空擋還說了些話,雖說沒怎么深入,但毫無疑問是一些破冰之言。
但是這洛陽太守倒也不枉多年為官,做事也是老練的很,暗地里和燕王眉來眼去,卻不給太子任何實質(zhì)上的證據(jù),使得太子雖然聽到風聞,也不好說什么。
東宮之內(nèi),太子聽到手下傳來的情報,卻是眸中泛寒,臉色有些泛青,最后更是一把將奴婢送上來的茶杯摔個粉碎。
那端茶的奴婢,看著太子發(fā)怒,更是哆哆嗦嗦,慢慢跪倒在地收拾起摔碎的茶壺來。一不小心卻是把手割開,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太子見此,更是怒火中燒,快步上前一腳將那奴婢踹開,呵斥道:“沒用的東西,滾!”
那侍婢聞此,甚是惶恐,也不管手上血流不止,連忙躬身退下。
“都是廢物,廢物!”太子眸色中閃爍著火焰,整個人的面色已然扭曲。
一個面具人此時走了進來,看見太子如此,輕聲說道:“洛陽太守雖然跟燕王有些言語,但說不定是燕王的計謀,不可多加懷疑,否則逼迫他改投門楣就不好了!”
“周平這廝,枉我那么信他,他竟如此兩面三刀,孤登基之后,必殺之!”太子咬著牙齒怒道。
看著太子如此模樣,更發(fā)出如此言語,面具男心中不屑,心道:“你若有燕王一半心機,陛下如何會放任燕王奪嫡!”
隨后太子又交代兩句,面具男便快步離去,只留太子一人站立于殿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