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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個小嬌妻

第九章 世紀(jì)婚禮(3)

大叔有個小嬌妻 鈺兒妹妹 3252 2018-12-18 23:36:08

  拉美西斯平靜地?fù)u搖頭:“從來沒有想過。二弟比我更加懂得如何經(jīng)營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比我更熟練地周旋在各位叔叔當(dāng)中。只是,我想在自己還有權(quán)力的這段時間里處理掉父親留下來的一些隱患。”

  隱患?陸依曼不解地看著拉美西斯。

  “特洛,你不了解這個國家,如果我們家不販賣軍火,就會有其他的人來做這筆買賣。與其讓別人來接手,然后將槍支武器轉(zhuǎn)賣給國家的分裂勢力,倒不如由索倫家族來繼續(xù)壟斷整個市場,控制住這個國家的武裝力量?!崩牢魉拐f這話時有些無奈,但陸依曼仍然能夠看出來拉美西斯是在一片黑暗中盡量找到前進的光芒,“以前父親并沒有考慮到我們能夠做這種事,所以我想做。我想把索倫家族從國家的敵人轉(zhuǎn)變成朋友,如果我們能夠控制武器市場,我們就能夠控制和平的因素。特洛,一旦槍響,就沒有勝利者可言。”

  陸依曼有些錯愕,她原來只是知道拉美西斯對自己家族的那些骯臟生意不感興趣,但最多不過是一個閑散的富家子弟罷了,心中也沒有什么對錯之分。但她卻沒有想到自從拉美西斯掌握索倫家族以來,他一直在致力于將自家生意轉(zhuǎn)變成利國利民的生意,而不是一門心思只想要賺黑心錢。既然如此,那為什么吳中隊還要申請全面打擊索倫家族?為什么陸依曼還要在拉美西斯身邊繼續(xù)臥底?她有些疑惑,自己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

  陸依曼一連好幾天都沉浸在這樣的思考中,拉美西斯當(dāng)上家主后的空閑時間十分有限,能夠每天都擠出時間來陪陸依曼曬太陽已經(jīng)實屬不易,陸依曼也不想過多得打擾他,但由于自己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被解開,所以陸依曼最近也沒有給軍營那邊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不過陸依曼倒是聽謝大鳥說最近幾天吳中隊的電話和傳真明顯變多了,陸依曼心想大約是國內(nèi)已經(jīng)同意了打擊索倫家族的申請,要準(zhǔn)備派增援部隊前來了!唉,她低頭輕柔地?fù)崦@拉美西斯那頭柔順的長發(fā),真不知道這種悠閑安逸的生活還能持續(xù)多久。

  “你在想什么?”拉美西斯并沒有睡著,他只是躺在陸依曼大腿上閉目養(yǎng)神,上午處理了一大堆惱人的事情,拉美西斯才終于能趁著等待市場消息這會兒時間找陸依曼充充電。

  陸依曼繼續(xù)撫摸著拉美西斯的后腦勺,望著遙遠(yuǎn)的天空:“我在想......還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嗎?”

  陸依曼當(dāng)然不會把她心中想的那些沉重的不可告人的事情說出來,于是她及時轉(zhuǎn)了個彎撒嬌說雖然自己留下來了,雖然拉美西斯這些天都和自己在一起,但總有一天他會面對他的未婚妻阿吉曼,也總有一天,陸依曼會對莊園里一層不變的生活感到厭煩。陸依曼不是金絲雀,不適合呆在籠子里生活。

  “老爺!老爺!”

  陸依曼正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和拉美西斯講著昧良心的情話,突然間管家火急火燎地在院子里尋找著拉美西斯的身影。陸依曼從來沒有見到過管家這樣著急,拉美西斯倒是見識過一次,不過他不希望在發(fā)生和上次一樣的事情。

  拉美西斯坐起來和陸依曼對視一眼,他拉上陸依曼的手走到前院,如果真地有什么緊急情況,他一定會拉住陸依曼一起逃命的。

  “怎么了?”拉美西斯握緊陸依曼的手。

  管家看見拉美西斯立刻跪在他面前:“老爺,小小姐又不好了!”

  拉美西斯心中一沉,果然和上次一樣。不過他還是穩(wěn)定住情緒問道:“又暈倒了?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已經(jīng)送給裘先生了,是阿吉曼小姐送去的?,F(xiàn)在人正在醫(yī)院!”

  “知道了,下午送來的文件你先放在書房,我去看看莎法?!闭f著拉美西斯就往車庫走去。

  陸依曼見拉美西斯接過車鑰匙便松開自己的手,一瞬間有些失落,不過她非常清楚自己要扮演一個善解人意的角色,所以立刻就變了臉色沖進會客廳抓起拉美西斯的外套和他一同上了車。拉美西斯的小妹妹最喜歡去阿吉曼家玩耍這是陸依曼知道的,不過薩法才十三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為什么會暈倒?而且據(jù)拉美西斯所說這還不是第一次了!陸依曼直覺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去親眼看一看這個小姑娘。

  裘先生任職的醫(yī)院正是陸依曼光臨過的,邁基納最好的醫(yī)院之一。所以當(dāng)她和滿面擔(dān)心的拉美西斯踏入醫(yī)院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十分熟悉。陸依曼跟隨拉美西斯來到了薩法所在的貴賓病房——這倒是陸依曼沒有享受過的待遇——阿吉曼已經(jīng)離開了,留下薩法的貼身女仆守著她。

  “怎么回事?”拉美西斯按住了想要行禮的女仆讓她直接說重點。

  女仆似乎驚嚇過度還沒有緩過勁兒來,說起話斷斷續(xù)續(xù)地,陸依曼也沒太聽明白。不過大概應(yīng)該就是薩法去阿吉曼家玩,阿吉曼的父親親自接待她,還問了拉美西斯的近況,然后薩法就去到專屬阿吉曼的小洋樓里看阿吉曼畫油畫,結(jié)果沒一會兒功夫薩法就有些不正常,開始發(fā)脾氣一般亂砸東西,阿吉曼想要安慰薩法卻沒想到薩法突然倒地不起,于是她們便急匆匆把薩法送到了醫(yī)院。

  陸依曼圍著莎法的病床繞了一圈,這小姑娘沒有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么圓潤健康,現(xiàn)在有些瘦得脫了像。陸依曼腦海里第一反應(yīng)已經(jīng)形成了,但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敢隨意就下結(jié)論。她繞道床尾取下薩法的病歷本翻看起來,裘先生給薩法做了心電圖報告,看樣子薩法是因為從極度興奮地狀態(tài)腎上腺素斷崖式下跌導(dǎo)致的心臟供血不足而昏厥??墒?,看阿吉曼繪畫有什么可興奮的?陸依曼又走到床前去低下頭仔細(xì)觀察著薩法的面部,索倫家族屬于北非人,雖然薩法是一個追求小麥色健康皮膚的潮流女孩,陸依曼也能從她小麥色的面龐看出這小姑娘臉色有些青灰。雖然沒有七八分準(zhǔn)確,但陸依曼也猜到個五六分了,這小姑娘家里有錢干什么不好,偏偏......她抬頭看了看薩法哭泣的女仆和一臉擔(dān)憂地拉美西斯,看來索倫家還沒人知道薩法為什么會數(shù)度暈厥,陸依曼于是也不打算再引起什么波瀾,便站回到拉美西斯身邊輕聲安慰著薩法的女仆。

  裘先生聽說拉美西斯親自到來,于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前來和拉美西斯見了面。他是看著拉美西斯長大的長輩,所以即便拉美西斯現(xiàn)在是索倫家主,裘先生也自然和他親近一些。陸依曼站在拉美西斯身后一直緊盯著裘先生,她不知道這個裘先生究竟是什么立場,但凡這位老者提出任何對陸依曼身份的質(zhì)疑,對陸依曼來說都是極大的危險。好在裘先生非常了解處世之道,他并沒有說任何一句關(guān)于陸依曼的話,也沒有說出薩法暈倒的真實原因。陸依曼在離開醫(yī)院時和裘先生禮貌道別,難道說索倫莊園給裘先生的待遇和地位還不夠讓他為索倫家族效忠嗎?

  離開醫(yī)院時才下午兩點,望著湛藍湛藍的天空,陸依曼有些不想回到索倫莊園,她突然想到了吳中隊。

  “不回就不回,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崩牢魉箚恿四禽v紅色法拉利,對坐在副駕駛有些郁郁寡歡的陸依曼說到。

  可是陸依曼突然開始想念起吳中隊來,她心想大概是剛才在病房里看著拉美西斯緊LS法的手,陸依曼想到了她中彈暈倒時吳中隊也緊緊拉住她的手。這么美好的藍天,陸依曼真地好像徹底放放松,懶洋洋地睡上一覺??墒球榭s在拉美西斯身邊時陸依曼能夠感受到溫暖和柔軟,卻從來沒有真地放松自己過。從愛霍普酒吧被吳中隊救出的那個夜晚,雖然冷颼颼的,她的傷口還流著血,但被吳中隊抱著前往醫(yī)院的路上,陸依曼才感受到了真正地輕松和安心?;蛟S是因為當(dāng)時自己快死了吧,陸依曼想讓自己走地舒服些,所以才能那樣放松。

  不知道吳中隊現(xiàn)在在干嘛,有沒有想自己。陸依曼靠在椅背上噘著嘴不說話。雖說吳中隊平時那樣變態(tài)地欺負(fù)自己,但好歹她陸依曼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還是挺想念吳中隊的,只是恐怕那個變態(tài)大叔根本沒有一點人性,這世上除了他媽,估計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讓吳中隊想念的了。陸依曼甚至開始懷疑吳中隊有沒有思念過他自己的母親,如果想念母親,也沒看見吳中隊給他媽媽打電話啥的啊......那就是他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會想念的!果然是一個冷血變態(tài),陸依曼癟癟嘴,自己想念他真地是自作多情罷了。還不如和身邊這位帥哥及時行樂呢!

  出神之際,拉美西斯已經(jīng)把車停在了陸依曼最喜歡的商場門口。

  “帶我來這兒做什么?”陸依曼回過神來。

  “很久沒和你一起逛商場了,來,今下午就花錢玩。”拉美西斯幫陸依曼拉開車門。

  哇塞有沒有搞錯啊!陸依曼雖然還算優(yōu)雅地下了車,但內(nèi)心早就瘋狂吐槽起來了。什么叫做“花錢玩”?她原還覺得奇怪,拉美西斯家富得流油也不見他有什么壕車壕宅或者燒錢的娛樂愛好,就一輛法拉利開到天荒地老,沒想到終于陸依曼聽到了她一直渴望聽見,卻又有些失望的詞語。不過陸依曼必須承認(rèn)聽見拉美西斯說這種霸道總裁的語錄還是挺爽的,自己做一回敗家小妖精也不是不行。反正到時候行動結(jié)束索倫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要充公,陸依曼一分也撈不到,但整個花錢的過程還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喂喂!”陸依曼拉住直奔頂級奢侈品店去的拉美西斯小聲說道,“沒帶莉莉出來,怎么買東西???”

  陸依曼的意思是,沒有莉莉幫他們拎包怎么辦。

  “沒關(guān)系,我來?!崩牢魉固鹛鸬匦χ鴵н^陸依曼的腰,“給愛人拎包,是我的榮幸?!?p>  “瞎說什么呢!”陸依曼急忙打斷拉美西斯,在阿拉伯語中“愛人”是丈夫稱呼妻子或者妻子稱呼丈夫的詞語,陸依曼有些心慌,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拉美西斯結(jié)婚,就算是任務(wù)需要假結(jié)婚也從沒有想過。自己做個情人禍害禍害這個可憐蟲就夠了,沒必要騙婚。

  拉美西斯走進第一家店鋪,就被人認(rèn)出來是索倫老爺駕到,于是陸依曼還沒選定第一個包的時候,商場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小跑步來到拉美西斯面前彎腰賠笑著說什么不知道是拉美西斯老爺前來,怎么也不叫家仆打一聲招呼,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派人送到索倫莊園去好了,商場里有其他客人在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二位.......之類的話了。

  陸依曼聽得腦袋疼,也就沒心思選包包的顏色了,她在拉美西斯身邊坐下,靜靜地聽著商場經(jīng)理喋喋不休。拉美西斯自然看出陸依曼的不高興來,對商場經(jīng)理說他今天是陪陸小姐來逛著玩的,有其他客人在也沒關(guān)系,只是不能照相。商場經(jīng)理連連點頭,還一邊打量著拉美西斯老爺身邊這位女性,心想要趕緊記住這張臉,說不定以后這就是索倫家的夫人了,如果那個不長眼睛的員工得罪了眼前這位小姐,那他們整個商場就都完了!

  “選好了嗎?”拉美西斯轉(zhuǎn)頭揉了揉陸依曼的頭發(fā)。

  “他在這兒說個不停,我也不知道哪個顏色好看。”陸依曼故意刁蠻地說道,“我都喜歡!”

  “那一排是嗎?”拉美西斯站起來對經(jīng)理說,“都包起來送到索倫莊園去?!比缓罄痍懸缆f,“走,跟我來!”

  拉美西斯帶著陸依曼直接乘貴賓電梯到達商場頂樓,這一層除了貴賓一般客人是無法到達的,因為頂層是拉維斯最奢華的私人定制婚紗店。

  陸依曼站在店門口看著招牌就愣了,她聽小富婆夏伶說過這個牌子,在沒認(rèn)識拉美西斯之前夏伶是陸依曼見過最有錢的人了,她的后爸據(jù)說是做生意的,為了表示對夏伶好直接給了她一張永遠(yuǎn)刷不爆的信用卡。夏伶曾經(jīng)說過她結(jié)婚的時候就想穿這個牌子的定制婚紗,據(jù)說是因為這個品牌和某個由全球大富翁們組成的富翁俱樂部有合作關(guān)系,他們不止設(shè)計婚紗,而且也能夠策劃婚禮,為了滿足富翁俱樂部中成員們的奇思妙想,這家婚紗店的宗旨就是只要客戶想得到,他們就能夠辦得到??赏瑫r夏伶也表示,就她后爸那點資產(chǎn),連富翁俱樂部的門檻都進不去,更不要說穿上這個牌子的婚紗了。陸依曼望著正在對拉美西斯卑躬屈膝的婚紗店店長,心想原來這就是貧富差距啊,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去和夏伶比富有,因為陸師長那點工資完全入不了夏伶的眼,而夏伶夢寐以求的婚紗店,如今就在陸依曼眼前,而且唾手可得。該死的有錢人!

  “特洛,進來!”拉美西斯拍了拍出神的陸依曼,以為她看見婚紗被嚇傻了。不過就算陸依曼真地被嚇傻,拉美西斯也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帶她來試婚紗,他要盡快把和陸依曼的婚期安排起來,否則夜長夢多。就算陸依曼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留下來,但拉美西斯心中仍然無法放心,他總覺得,前面的路有什么力量要把陸依曼從他身邊奪走。

  陸依曼剛走進店面就被莫名其妙地塞進一套雪白的婚紗裙里,等她從試衣間走出來站在拉美西斯和店長面前時,除了店長和店員們的不絕稱贊,還有拉美西斯的微笑:“喜歡嗎?”

  陸依曼低頭扯了扯裙擺,嘟嘟囔囔地小聲說:“喜歡是挺喜歡的,可是......”

  “怎么了?”拉美西斯放下手中的香檳走到陸依曼身邊,以為是自己哪里惹她不高興了。

  陸依曼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悄聲問道:“你是帶我來穿著玩的,還是......”她有些臉紅,畢竟是婚紗欸,很多女生一輩子也只穿過一次的裙子,換做誰都會鄭重其事地對待。

  拉美西斯看著陸依曼害羞的樣子非常高興,這說明特洛是喜歡自己的,她是想要和自己結(jié)婚的!

  “你想要穿著玩,那我們就是來穿著玩的。如果你想認(rèn)真,特洛,我也是認(rèn)真的?!崩牢魉箵е懸缆募绨颍晟耐追褐绾蟮年柟?,溫柔又熱情。

  “我......”陸依曼低下頭嘟起嘴,“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是說,”陸依曼突然抬起頭貼著拉美西斯,倔強、堅定又有些不知所措,“我是說,你還沒有求婚呢!裙子雖然漂亮,但可不是一條裙子就能把我娶回家的!”

  拉美西斯聽明白了陸依曼是想要戒指和他的求婚儀式,這些他當(dāng)然沒有忘記,只是因為婚紗需要定制,花的時間多一些,所以拉美西斯想要先把婚紗樣式定下來。不過看見陸依曼紅撲撲的臉頰和逞強的小表情,拉美西斯故意后退一步掰著手指一筆一筆地算起賬來:“不止裙子呢,我想想啊,剛剛的五個皮包、二樓的項鏈和首飾已經(jīng)都運回家了,哦對了,還有門口那個草莓冰淇淋!可不止一條裙子呢!”

  “哎哎別!”陸依曼連忙去握住拉美西斯的手指不準(zhǔn)他繼續(xù)算下去,這叫什么話,她皺起眉頭埋怨著,“是你說的今下午來花錢玩呢!你要是嫌貴,那些包包首飾我都不要了,好不好!”

  拉美西斯很久沒有見到陸依曼這樣小孩子氣了,直到剛才那一刻,似乎陸依曼才真正回到他的身邊。拉美西斯微笑著擁抱陸依曼,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不會嫌貴的。特洛,這里的衣服需要花時間定制,我們先選好裙子行嗎?你要的求婚和戒指,我會給你最好的!”

  “真的?不許騙我!”陸依曼抬頭在拉美西斯耳邊問道,“會不會有了婚紗你就不買戒指給我了?”

  拉美西斯笑出聲來:“特洛,這里的衣服可比戒指昂貴?!?p>  聽見這話,婚紗店的店長和店員們都笑了起來。就他們的觀察來看,未來的拉美西斯老爺?shù)姆蛉思葲]有絕世美人一般的外貌和身材,也沒有名門貴族小姐那樣的修養(yǎng)與見識,只是一個普通的,腰比較細(xì)的姑娘罷了,也不知道拉美西斯老爺看上她哪一點。不過這和他們都沒關(guān)系,只要她是拉美西斯老爺未來的夫人,就算是一只癩蛤蟆,這家婚紗店也要尋找最適合她的材質(zhì)來裁剪癩蛤蟆夫人的婚紗。

  最終,在拉美西斯的連連否定和陸依曼的百般刁難下,店長特意拿出電腦記下了這對新人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然后現(xiàn)場用陸依曼也看不懂的高科技軟件直接在電腦上展示出了他們的設(shè)計師為陸依曼設(shè)計的十幾種款式。然后又在陸依曼的修修改改下,終于敲定了下來。陸依曼看著電腦屏幕上那件絕美的婚紗裙,頓時有點想流淚。每個女孩都為自己設(shè)計過婚紗,陸依曼也不例外,可是但她真正看見眼前這件禮服時還是被震撼到了。怪不得小富婆夏伶想要穿這個牌子的婚紗,怪不得這個牌子只為全球頂尖的富翁們服務(wù),光是他們?yōu)殛懸缆O(shè)計的這一件婚紗,保守估計需要三萬顆大小不等的莫桑比克白鉆和一千克純金絲線。用千克來計量黃金,陸依曼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擦了擦眼角,不為人知地扯著嘴角微微一笑,聽說這家店制作婚紗還需要挺長一段時間呢,只怕婚紗還沒有做好,陸依曼早就離開這里了。

  算了算了,就當(dāng)是做了一場白日夢吧。坐在紅色的法拉利上,陸依曼吹著迎面而來帶著點咸濕味的海風(fēng),強迫自己不要當(dāng)真,強迫自己在心中默念吳中隊交給她的,獵豹特種部隊的宗旨。

  陸依曼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婚禮都是身著軍裝胸帶大紅花的,什么鉆石什么婚紗,都和陸依曼沒有關(guān)系!

  “哦對了,”陸依曼轉(zhuǎn)過身來對正在開車回家的拉美西斯說,“我想吃日本菜!”

  “好?!崩牢魉褂行┮馔?,從婚紗店出來這小丫頭就一直抽抽搭搭的,估計是看著婚紗有些感動。拉美西斯知道女孩子總是會被這類事情感動,他便沒有多嘴去安慰陸依曼,畢竟陸依曼和其他的姑娘不同,拉美西斯就知道她會自愈的。只是沒想到陸依曼冷不丁兒地說出想要吃日本菜,拉美西斯只好摸出手機訂了位置,將車調(diào)頭。這是陸依曼第一次主動要求的約會,他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拉美西斯選的那家日本料理店也還算出名,可陸依曼卻興致不高,隨便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開始瀏覽菜單。

  “龍蝦,三文魚和四喜鍋?!彼龑Ψ?wù)生說到。

  “會不會太辣?”拉美西斯蹙眉,不知道陸依曼能不能消受得了這些辛辣生冷的食物。

  “那我應(yīng)該吃什么?”陸依曼心里在懷疑這個阿拉伯人是不是對辣有什么誤解,四喜鍋怎么就算辛辣食物了?

  “一份腌蘿卜,外加一杯清水;九分熟的牛排,注意千萬不能放黑胡椒;刺身就聽你的用三文魚好了,但是不能太多,生冷的食物對女孩子不太好;還有這家主廚的天婦羅金槍魚手握卷是一絕,你一定要嘗嘗!然后味增湯最好也不要喝了,改成奶油蘑菇濃湯會比較好,甜點的話——”

  “我不吃甜點!”陸依曼趕忙打斷他,本來味道就不怎么重的日本菜在拉美西斯的菜單里完全讓陸依曼失去了興致,她是個愛吃火鍋燒烤和甜膩糕點的上海人,拉美西斯的女孩子套餐在陸依曼口中味同嚼蠟。

  陸依曼面對著桌子上清湯寡水的料理無聊地轉(zhuǎn)動著筷子,其實她本不應(yīng)該無聊的,因為坐在對面的拉美西斯完全不會用筷子吃東西,他一臉怒火又努力跟這兩根竹簽子作斗爭的模樣實在好笑??墒顷懸缆男乃疾辉谶@里

  “我想吃燒烤!”陸依曼耐不住肚子咕咕叫,她撅起嘴扔掉手中的筷子。

  拉美西斯好不容易顫顫巍巍架起了一塊壽司,被陸依曼突然驚嚇,手一抖,壽司又掉回到餐盤里?!芭对撍?!”拉美西斯忍不住咒罵一句,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下一次來吃亞洲菜一定要自帶餐具!

  陸依曼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拉美西斯,抓起筷子非常嫻熟地夾起那塊壽司喂進拉美西斯的嘴里:“要學(xué)會用筷子??!不然你會錯過太多美食?!?p>  拉美西斯機械地張嘴接過一整塊壽司,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陸依曼那窸窣平常的臉,心跳突然加快了。這是第一次陸依曼主動照顧他!拉美西斯舔了舔嘴唇眼神飄忽,耳朵根子偷偷地紅了。

  “我要吃燒烤!”陸依曼又一次申述,“還要喝酒!”

  拉美西斯有些無奈地看著對面那個任性的小姑娘,明明自己說要來吃日本菜的,就因為不準(zhǔn)她吃辣的和生冷的食物就不樂意了?又吵著要去吃燒烤?他明白陸依曼是無論如何都要吃辣的東西了,唉,吃吧吃吧,誰叫自己不懂得拒絕她呢。

  “好好好!”拉美西斯叫來服務(wù)生結(jié)賬,“去哪里吃燒烤?還是街邊小攤嗎?”

  “唔......我又想到了一個更好的點子!”陸依曼得寸進尺,“今晚去露營吧!”

  露營?拉美西斯跟不上陸依曼跳躍的思想,但他習(xí)慣性地答應(yīng):“好啊,那我回家去拿裝備?!?p>  “不行!”陸依曼立刻阻止,“我,我們?nèi)ド虉鲑I吧!不想回家了,一回家你就要被纏著問這問那,回去就出不來了!”她嘟著嘴小聲嘟囔。

  拉美西斯看著這個小心思千回百轉(zhuǎn)的丫頭禁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他真的太開心了,陸依曼會因為自己沒時間陪她而生氣!這說明陸依曼是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啊!拉美西斯身上的粉紅色泡泡又開始膨脹了。

  晚上八點半,在陸依曼的熱情加油聲中拉美西斯獨立完成了今晚的帳篷搭建和燒烤架搭建。他坐在鋪著浴巾的沙灘上一串一串給雞肉涂調(diào)料,陸依曼坐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看。

  “什么時候能吃到嘴里啊?”陸依曼的鼻尖都快湊到雞肉上了。

  “餓嗎?那我先烤幾串?!?p>  “幾串怎么夠啊!起碼要幾十串!你去烤吧,我來涂調(diào)料!”

  “不行!”拉美西斯一眼看穿陸依曼的小把戲,“你是不是想涂上厚厚一層辣椒粉?”

  陸依曼被揭穿了氣鼓鼓得不說話,拉美西斯只是搖頭笑一笑,便專心烤起雞肉來。

  “唔......”陸依曼坐了幾分鐘閑不住,便踱步到烤爐前使勁用鼻子吸著雞肉的香氣,“光吃雞肉也沒意思!”她對拉美西斯狡黠一笑,跑到法拉利前從副駕駛腳下抱出一箱香檳來。

  她什么時候買的???拉美西斯看見了趕緊接過陸依曼手中的香檳,生怕她累著,一邊又實在無奈地苦笑道:“特洛,我們是開車來的。”

  “那今晚就不要回家了!我不信明早你還不能消化掉這點小酒精!”陸依曼固執(zhí)地?fù)u搖頭。

  “你以前也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嗎?”拉美西斯把香檳放在小桌子下面后又立刻回到烤爐前照料那些陸依曼迫不及待想要吃進肚子里的雞肉們,還要若無其事地問出這句酸溜溜的話來。

  “對,”陸依曼打開兩瓶香檳,遞給拉美西斯一瓶。她靠著拉美西斯的后背,“和我爸爸喝酒,除此之外就沒有了。你是第一個陪我喝酒的男人呢!”

  這句話對拉美西斯來說簡直比打一針腎上腺素還管用。他差點腳下一軟跪倒在陸依曼身前,拉美西斯?jié)q紅了臉不敢回頭和陸依曼對視,他紅著臉認(rèn)真對付烤架上的雞肉,不管陸依曼怎么從背后抱他親他都僵直著身體不敢動。

  陸依曼一邊一大口一大口喝著香檳,一邊像只黏人的貓一樣在拉美西斯后背蹭來蹭去。

  “親愛的,我覺得我們還是應(yīng)該先填飽肚子?!崩牢魉够仡^親了親陸依曼的額頭,一手抱起她一手拿著烤好的雞肉串兒走到小桌子邊坐下來。

  “唔......”陸依曼又灌了一大口香檳,她聞到鼻尖傳來一陣濃烈的香氣,不行!陸依曼又心生轉(zhuǎn)念,不管怎么樣還是先吃吧!

  “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拉美西斯托著腮笑意盈盈地凝視著陸依曼。

  陸依曼吃飽喝足后拍拍自己的肚子滿足地嘆了口氣。拉美西斯繼續(xù)寵溺地凝視她。

  “飽了飽了!”陸依曼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遠(yuǎn)些吹吹夜風(fēng)。從露營地可以看到一灣完整的峭壁,峭壁下就是洶涌拍打著石頭的海水。這樣的日子真不錯,陸依曼在心里默默感嘆,等自己老了一定要在這里蓋一座小房子,每天晚上吃著烤魚看星星,一個人孤獨終老。

  曾經(jīng)她內(nèi)心幻想中的未來一直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是她的丈夫,留著黑色的長發(fā),笑起來像地中海的陽光一樣燦爛??墒乾F(xiàn)在陸依曼幻想中的未來自己身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不錯??!她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繼續(xù)準(zhǔn)備著今晚的計劃

  拉美西斯在帳篷外收拾燒烤后的殘余,陸依曼悄悄在帳篷里脫掉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一套內(nèi)衣,然后把指紋采集凝膠平整地涂抹在自己的手心,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等待著拉美西斯拉開帳篷。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陸依曼摸了摸手掌心已經(jīng)成膜的指紋采集膠,準(zhǔn)備在今晚實施美人計。

  拉美西斯換上睡袍之后就鉆進了被窩,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和陸依曼躺在一起了,所以也沒覺得會發(fā)生些什么。

  可陸依曼不怎么想,今晚注定要發(fā)生些什么!她故意在不經(jīng)意間把自己整個人貼在拉美西斯身上,拉美西斯就習(xí)慣性地抱著她,安靜地入睡。

  “親愛的?!标懸缆行┥鷼猓@個男人今晚是什么毛???自己都穿了成套的內(nèi)衣了他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陸依曼掀開被子跨過大腿坐在他腹肌上,然后二話不說就親下去,狠命了親,她一定要把拉美西斯搞得神志不清才行!自己買了那么大一箱香檳,結(jié)果吃燒烤時他就喝了一瓶!白白浪費了自己的苦心。

  “特洛!”拉美西斯回吻著陸依曼,他向來無法拒絕這個女人。

  漸漸地拉美西斯的雙手開始撫摸陸依曼光潔的后背,然后慢慢向下——“啪!”被陸依曼一把抓住。

  “臭流氓!”陸依曼盯著拉美西斯的眼睛嗔怪,然后雙手卻緊緊抓住拉美西斯的手指。

  拉美西斯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把陸依曼輕輕放下來,然后擁她入懷,溫柔地在她耳邊說到:“你真漂亮!但我答應(yīng)你,不會在結(jié)婚之前和你亂來。”

  陸依曼一邊將拉美西斯的手指緊緊摁在自己的掌心,一邊趴在他胸前悶悶地問道:“你真地要娶我嗎?不會后悔嗎?”

  “當(dāng)然!”拉美西斯見陸依曼不放開自己的手也沒多想,就隨她去了。他一邊用另一只手枕著自己的腦袋,一邊透過透明的帳篷頂望著布滿繁星的夜空對陸依曼說到:“等我們結(jié)婚后我就把家里的事交給二弟,要不了一年,我們就可以去國外生活。特洛,你喜歡哪里?”

  陸依曼感覺手掌心的指紋應(yīng)該差不多凝固住了,于是她放開拉美西斯,又害怕被他發(fā)現(xiàn)手中的指紋采集膠,便縮到一邊抱住雙腿靜靜地聽拉美西斯暢想以后的生活。

  “洛杉磯吧?!标懸缆S口說了一個地名。

  “好,那我們就去洛杉磯。在海邊蓋一棟小房子,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就去潛水玩。不知道洛杉磯會不會下雨,如果下雨的話,就窩在家里看看書也不錯。最好能有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我們的孩子一定會特別漂亮!我會給他們一人做一個風(fēng)鈴掛在門上,每天孩子們回家開門風(fēng)鈴就會響起來。我聽說洛杉磯也有沙漠,如果特洛你覺得厭煩了我們就去沙漠里探險,或者去南美洲的熱帶雨林也可以!只要你想去,天涯海角我都陪你。”

  “那孩子們怎么辦?”陸依曼忍不住打岔。

  “孩子們交給管家好了?!崩牢魉估^續(xù)他美妙的幻想,“不過如果你不愿意生孩子,我絕對不會勉強的。特洛,我愛的是你,只要和你一起生活,就是住一輩子帳篷聽上去也很浪漫?!?p>  陸依曼翻了一個白眼,她可不愿意一輩子住帳篷。不過拉美西斯掏心窩子的話又叫她很感動,陸依曼躺在拉美西斯身邊抱著他,不想在多說一句話。

  或許拉美西斯不是索倫家族的兒子,又或許陸依曼不是一名軍人,是不是她今天經(jīng)歷的一切夢幻都會成真?

  自從他們露營結(jié)束回到索倫莊園后拉美西斯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干勁十足,陸依曼的一句話,讓原本差一點就認(rèn)命的拉美西斯有了新的奮斗目標(biāo),一個男人的目標(biāo)!索倫莊園是索倫老爺?shù)募遥⒉粫驗槔牢魉沟睦^位變成拉美西斯莊園,索倫家族的每一個男人都需要自己建房子立業(yè),而索倫莊園在拉美西斯有了自己的家后則會成為索倫老爺沒出嫁的女兒們和尚在人世的二老婆們的庇護所,直到所有的人都散去,索倫莊園將會被拍賣,然后徹底消失。事實上索倫老爺尚在人世的時候已經(jīng)為拉美西斯看好了一塊地皮,黃金地皮,甚至拉美西斯蓋房子的錢索倫老爺也已經(jīng)為他準(zhǔn)備好,他對自己的大兒子,偏愛至極??墒沁@兩天拉美西斯剛剛簽署了一份土地轉(zhuǎn)賣合同,他把索倫老爺為自己準(zhǔn)備的地皮賣掉了!管家在向買主遞交合同時大跌眼鏡,他實在不知道老爺究竟有什么大生意要做,不僅賣掉了拉維斯的地產(chǎn),還在張羅著聯(lián)系洛杉磯的房產(chǎn)開發(fā)商準(zhǔn)備在洛杉磯修建別墅。難道老爺?shù)囊靶囊呀?jīng)膨脹到了要把家族產(chǎn)業(yè)擴大到國際化?管家不像其他親戚,他是知道拉美西斯的聰明之處的,既然索倫老爺把家業(yè)給到了拉美西斯老爺手上,那自己也沒有理由懷疑拉美西斯老爺?shù)哪芰α?。況且,就拉美西斯老爺繼位家主這段日子來看,索倫家的生意不僅沒有因為索倫老爺?shù)碾x世而出現(xiàn)危機,甚至在內(nèi)憂外患的情況下拉美西斯老爺還能夠維持著正常的生意往來,想必這位年輕人也是有些手段的。

  陸依曼也知道拉美西斯最近的一系列非正常舉動,她不可能不知道,畢竟索倫莊園上上下下都在傳說著老爺這幾天的奇怪舉動呢。拉美西斯要在洛杉磯建別墅就讓他去建好了,反正他又不缺這點小錢。陸依曼已經(jīng)拿到了拉美西斯的指紋,雖然她心中的困惑和疑慮還是沒有得到解答,但好在陸依曼腦子還算清醒,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接下來,就是等待時機溜進拉美西斯的書房尋找有關(guān)索倫家族武裝力量的檔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如果真地要全面打擊索倫家族,兩眼一抹黑不知道要增加多少沒必要的傷亡,雖然吳中隊并沒有給自己下達這個任務(wù),但作為一個經(jīng)驗不多得到特種兵,陸依曼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有總比沒有好!陸依曼把熔有拉美西斯指紋的凝膠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內(nèi)衣里,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地方最安全,她穿好前幾天在商場里買的連衣裙,房門就被敲響了。

  “來了來了,誰???”

  陸依曼一邊整理裙擺,一邊前去開門。想來不是莉莉就是拉美西斯,在這個家里,除了他倆一般不會有人敢和陸依曼講話的。

  “特洛,是我?!惫婚T外傳來了拉美西斯的聲音,“荷魯斯回來了,出來見見他嗎?”

  陸依曼正要開門的手停在了半空。荷魯斯回來了!他前段時間一直在外忙著生意上的事情,家里沒有荷魯斯的存在,陸依曼行動起來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這男人可比拉美西斯精得多,而且雖然陸依曼沒有承認(rèn),但荷魯斯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她一旦回來,想要得知索倫家族的秘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猶豫了一秒鐘,陸依曼就搭上了門把手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拉美西斯開心地說:“他回來了?”

  “是啊,終于回來了!”拉美西斯摟著陸依曼的腰和她一起下樓,“今天中午我要給二弟接風(fēng)洗塵,你想吃些什么?”

  “喂,是給你的弟弟慶祝,要問他想吃些什么呀!”陸依曼戳戳拉美西斯的側(cè)腰,她當(dāng)然知道拉美西斯只是想要找一個借口和自己好好吃吃飯,不能恃寵而驕,陸依曼這樣告誡自己,她可是一個善解人意、可愛俏皮地人兒呢!

  拉美西斯寵溺地朝陸依曼笑了笑,他當(dāng)然也知道陸依曼是故意的,她那么善良,又怎么會搶了二弟的風(fēng)頭驕傲上天呢。拉美西斯將陸依曼摟緊了一些,在抵達餐廳之前俯下身悄悄說道:“待會兒跟著我?!?p>  餐廳里除了荷魯斯,和躺在醫(yī)院里的小妹薩法,拉美西斯的二媽們都在。見拉美西斯進來,大家都起身向索倫家主行點頭禮。

  “大哥。”

  拉美西斯拍拍荷魯斯的肩膀叫他坐下,然后又一一對自己的二媽們頷首問候。雖然身為家主拉美西斯不必對索倫老爺?shù)倪z孀們尊敬,但拉美西斯知道這些女性的處境,仍然打算好好贍養(yǎng)各位長輩。

  陸依曼坐在了拉美西斯身邊,與荷魯斯面對面。自從拉美西斯成為家主后陸依曼的餐桌地位直線上升,雖然她并不在意,反正坐在哪里吃飯都是吃飯,但這還是稍微讓各位二媽們不太滿意。

  “吃吧吃吧?!崩牢魉箵]揮手,他和索倫老爺不同,不習(xí)慣每次吃飯之前都要帶頭禱告或者發(fā)表一些發(fā)人深省的演講。見各位二媽和弟弟妹妹們都如同平常一般開始吃飯了,拉美西斯才傾身對荷魯斯悄悄說道,“辛苦你了,一路上還順利嗎?”

  “挺好的,那些老家伙倒是沒有為難我們?!焙婶斔拐f起自家生意倒是一改往常的輕浮之態(tài),和拉美西斯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地是非認(rèn)真。

  陸依曼埋頭一邊吃著拉美西斯囑咐廚師特意制作的中式菜肴,一邊努力理解著荷魯斯嘴里的“漲幅”、“期貨”、“運輸風(fēng)險”等高深莫測的詞匯。陸依曼從初中開始就意識到自己沒有經(jīng)濟頭腦,否則怎么會每次考試有關(guān)利率投資的數(shù)學(xué)聽永遠(yuǎn)算錯,上了大學(xué)好不容易擺脫數(shù)學(xué)的噩夢了,陸依曼才知道原來學(xué)習(xí)外語也會涉及到經(jīng)濟術(shù)語。要不是為了應(yīng)付考試,恐怕現(xiàn)在連荷魯斯嘴里的“利潤增長率”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陸依曼低下頭悄悄翻了個白眼,她放棄了,反正大概意思是這一趟交易比較順利,雖然掙的錢比以往少了些,但一旦這一單成功了,他們就會有更多的客源,長久來看利潤還是客觀的。嗯!陸依曼又不為人知地點點頭,安慰自己還是不錯的,別怕別怕。

  拉美西斯一直在和荷魯斯說著話,吃完飯二人直徑走向了書房。陸依曼記得拉美西斯叫自己跟著他,于是也低著頭進了書房。

  不知道拉美西斯談生意上的事情為什么要帶上自己,但陸依曼還是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聽明白這兩個人在說什么。就好像聽英語聽力一樣,雖然陸依曼已經(jīng)非常努力地打起精神來了,但像咒語一般的阿拉伯語沒一會兒就把陸依曼的瞌睡蟲叫醒了。還好,正在陸依曼昏昏欲睡之際拉美西斯叫醒了她。

  “對了,”拉美西斯握住陸依曼的手對荷魯斯說道,“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p>  荷魯斯看了一眼二人緊握的手,不易察覺地用鼻子冷哼一聲。他沒想到陸依曼居然還能回來,當(dāng)初自己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這個女人趕出家去,雖然說拉美西斯成為新的家主,會去尋找陸依曼是必然的事情,但荷魯斯沒有想到這么快,陸依曼就又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什么事?”荷魯斯恭敬地看著拉美西斯的眼睛,心想大概是和陸依曼有關(guān),左不過是一些兒女情長的瑣碎事。拉美西斯以為自己信任荷魯斯所以才把雞毛蒜皮的事情交給他去做,殊不知荷魯斯根本沒有因此感受到大哥對自己的感情,反而厭倦。

  “我剛在洛杉磯買了一套房子。”

  “嗯,我聽管家說了?!?p>  荷魯斯耷拉著眼皮有些不耐煩,不會是要他去當(dāng)裝修隊的監(jiān)工?

  “我想,既然你回家了,也就不要在跑去跟進每一筆生意了。我想讓你來管理家里的產(chǎn)業(yè)?!?p>  拉美西斯怎么會不知道,從十幾歲開始自己這個二弟就一直對家主繼承人這個位置十分眼饞。拉美西斯被送出國留學(xué),生意上的事情除了索倫老爺親自過問,零零碎碎的細(xì)節(jié)都由荷魯斯來打理??墒且怀幌牢魉够貋砹?,就算荷魯斯更加熟悉家里的產(chǎn)業(yè),但索倫老爺執(zhí)意將家主之位傳給拉美西斯,不僅荷魯斯覺得自己的父親腦袋不清醒了,就連拉美西斯本人也一直認(rèn)為比起自己來說,二弟更加適合管理索倫家族??墒撬麄冃值芏苏l都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拉美西斯知道這一點,所以就算是二弟恨死了自己,他也會盡量和荷魯斯搞好關(guān)系;荷魯斯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就算他嫉妒極了拉美西斯,也并沒有與自己的大哥翻臉??杉词惯@樣,拉美西斯順利成為新的索倫家主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而荷魯斯也從沒有停止過對家主之位的覬覦之心。陸依曼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如果拉美西斯要阻攔他,荷魯斯也會毫不心軟地下殺手。

  可是拉美西斯主動把權(quán)力交給了荷魯斯,這倒讓他有些意外。

  “大哥,你說什么?”

  “是這樣的,我不在家的那幾年都是你一直在幫著父親照顧生意,現(xiàn)在父親不在了,只有靠我們兄弟二人保住父親打下來的產(chǎn)業(yè)。但是和你相比,我需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很多,所以要想在這種時刻不被其他人鉆了空子,還是由你來掌控整個產(chǎn)業(yè)比較穩(wěn)妥。”

  荷魯斯明白了,自己的大哥哪能如此輕易地就把這么大的權(quán)力交給他呢,只不過是把他當(dāng)做一個工具人,想要利用荷魯斯來保全他在整個市場上的地位,什么時候度過了這次難關(guān),他荷魯斯又會被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一旁。家主的位子,拉美西斯從來沒有想過要送給荷魯斯。

  呵呵,荷魯斯在心里冷笑一聲,拉美西斯也未免太小看他了,想讓他老老實實做一個工具人只有做夢!但是荷魯斯心里的一切算盤都不能被人知道,既然拉美西斯主動把權(quán)力送到他手上,那就不會再有把權(quán)力收回去的可能了!

  見荷魯斯半晌沒有講話,拉美西斯有些擔(dān)憂二弟不愿意接這個重?fù)?dān),于是還安慰他說叫他不要著急,一步一步來......陸依曼看出來拉美西斯的擔(dān)憂和荷魯斯大有深意的深情,于是輕輕拍了拍拉美西斯的后背,用眼神示意他讓自己和荷魯斯說幾句話。可是拉美西斯還是很擔(dān)憂,他倒是知道二弟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樣看不慣陸依曼的有些行為,但二弟并不是陸依曼想象的那樣溫和,他擔(dān)心陸依曼會惹惱荷魯斯。不過既然是陸依曼的提議,拉美西斯自然不會拒絕,事實上他從沒有拒絕過陸依曼的要求。

  陸依曼也很警覺,拉美西斯關(guān)上門后她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等到確認(rèn)過拉美西斯的腳步已經(jīng)遠(yuǎn)去,陸依曼才坐到了荷魯斯身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你如愿以償了。”

  荷魯斯見陸依曼主動和他貼近,當(dāng)然不會拒絕,他可不是拉美西斯那樣為了一個女人能夠拒絕所有的桃花。更何況荷魯斯知道陸依曼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似乎跟這樣危險的人走得越近,荷魯斯越覺得興奮。

  “你是這樣認(rèn)為的嗎?”

  荷魯斯幾乎和陸依曼臉貼臉,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打在陸依曼的臉上。如果陸依曼真地以為荷魯斯得償所愿,那她也就不配待在大哥身邊潛伏。

  “是的?!标懸缆辉敢庠诤婶斔寡矍暗皖^,就只能夠垂下眼皮看了一眼他的鼻梁和帶著譏笑的嘴唇,“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期待家主的位子。你知道他在洛杉磯買了房子?!?p>  說起這件事情荷魯斯倒是有些不理解,他避開陸依曼的眼睛微微皺眉,大哥為什么要在洛杉磯買房子?據(jù)他所知,如果是一次房產(chǎn)投資的話那拉美西斯也應(yīng)該選擇陸依曼的家鄉(xiāng)中國啊,那個地方房價漲得沒有頂頭。荷魯斯帶這些試探的申請看著陸依曼:“是你說的?”

  陸依曼毫不慚愧地大力點頭,她想要荷魯斯相信她說的話,同時也想威脅荷魯斯,告訴她自己在索倫家族的話語權(quán)??墒呛婶斔怪刂氐乩浜咭宦暎魂懸缆づ?。如果陸依曼只是想要警告荷魯斯,他到還不至于真地生氣,但陸依曼在索倫家族的話語權(quán)?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一個不屬于索倫家族的人,甚至是一個臥底,居然在索倫家族里擁有不小的話語權(quán),這是對整個家族的羞辱,是對家族尊嚴(yán)的羞辱!荷魯斯為整個家族感到氣憤。

  但是陸依曼說的是事實,這一點荷魯斯目前還無法反駁。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變了臉,惡狠狠卻又帶著些真誠地問陸依曼:“你有真心嗎?”

  什么?陸依曼沒聽懂。

  “對我大哥,你有過哪怕一點點真心嗎?”荷魯斯的表情就好像一匹認(rèn)輸?shù)睦?,不愿意卸下自己的兇悍,可總能流露出?nèi)心的軟弱。

  陸依曼嘴角抽搐,這是什么問題?這真的是荷魯斯提出的問題嗎?她從來都不會相信荷魯斯會在意真心不真心的問題。因為荷魯斯幾乎是索倫老爺?shù)姆?,女人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鞏固地位和取樂的東西,對待他的老婆如此,荷魯斯也相信這是拉美西斯對待陸依曼的態(tài)度。

  誰都有被某個女人迷惑的時候,只不過圖個新鮮,等著股新鮮勁兒過去了,大哥遲早會厭煩陸依曼的。

  可是荷魯斯越來越覺不對勁了,自己也就罷了,就算是索倫老爺再寵愛一個女人,也絕對不會給她家族中的話語權(quán)。陸依曼一句話就能夠讓大哥變賣了拉維斯的土地在遙遠(yuǎn)的洛杉磯購置房產(chǎn),這可是家族中史無前例的事情。荷魯斯擔(dān)心大哥對陸依曼生出可笑的“真愛”來,如果真是這樣,陸依曼就算打入地獄也不足為惜。

  陸依曼被荷魯斯驚嚇到了,自從跟隨吳中隊出生入死后陸依曼很少受到驚嚇,但這一次她是真地被嚇得張開嘴半晌發(fā)不出聲音來。自己對拉美西斯有真心嗎?或者說,有過真心嗎?陸依曼不太清楚究竟是偷竊錢財可恨些,還是欺騙感情更不可饒恕。對于她來說,錢和感情一樣重要。陸依曼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俗人,所以她一直堅定地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大富翁,倒也不是瞧不起那些自行車后座的愛情啦,陸依曼非常真心地祝愿那些年輕人能夠成就一番自己的大事業(yè),但對于她來說,陸依曼的愛情永遠(yuǎn)不會是自行車后座,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坐在跑車?yán)锟奁?,陸依曼的愛情只有坐在跑車?yán)镩_懷大笑這一種可能性。拉美西斯倒是完全滿足了陸依曼坐在跑車?yán)镄Φ觅碓?,他就是一個完美情人,按照陸依曼的設(shè)想,這種男人主動跳到自己的碗里怎么會有不吃的道理,可荷魯斯問出那句話,陸依曼也迷惑了。她不知道自己對拉美西斯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感。拉美西斯有著希臘雕塑般的面容,無論哪個女人看了都會心動,陸依曼也會心動,可是她卻沒有全身的血液凝聚在腦門的那種沖動感,面對拉美西斯,陸依曼總是冷靜地像個假人??墒侨绻约簩牢魉拐娴貨]有任何感情,那為什么在得知要打擊索倫家族的那一刻陸依曼想到的卻是怎樣拯救拉美西斯,怎樣才能不把戰(zhàn)火波及到他身上。

  陸依曼盯著荷魯斯的眼睛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推開他站起身來:“每個人都有對拉美西斯的真心,你也不例外,不是嗎?”

  離開了荷魯斯后陸依曼也心神不寧了一整天,拉美西斯纏著她追問她對荷魯斯說了些什么話讓荷魯斯答應(yīng)了拉美西斯的請求,陸依曼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想要三言兩語打發(fā)了他,可是拉美西斯一直跟在陸依曼身后直到入夜。

  陸依曼坐在掃把間旁邊那間屬于她的小臥室里敷著面膜,莉莉還在浴室里幫她收拾要換洗的衣服,拉美西斯半臥在陸依曼的床上還在追問她到底跟荷魯斯說了什么。陸依曼嘆了口氣,到了每日向軍營匯報情況的時候了,可是拉美西斯似乎并不打算離開自己的房間,陸依曼走到床邊挨著拉美西斯坐下。

  “我跟他說,如果他不愿意接手家里的生意,你就要強迫他只能娶一個妻子?!标懸缆粗牢魉剐τ卣f,“荷魯斯實在是不知道應(yīng)該留哪一個妻子在身邊,所以不得不答應(yīng)下來。”

  “別瞎說!”拉美西斯皺皺眉頭,他可不相信陸依曼會說出這種話,“我如果真地要打發(fā)家里的女人,她們會恨我的?!?p>  的確是這樣,這些女人就好像古時候皇宮里的女人一樣,一旦入了宮再出宮,尋常百姓家沒有誰敢再娶的。陸依曼想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幸虧自己不是拉維斯人,不過這一次的臥底任務(wù)結(jié)束后,恐怕也沒有誰敢輕易親近陸依曼了。這算是為國家和人民做出了貢獻吧?陸依曼心想自己可算沒有白白占一個特戰(zhàn)隊員的名額,雖然自己各項能力都不如黃景行那樣拔尖,甚至稱得上隊伍里問題最多的那一個人,不過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她陸依曼也算是功臣了!就算吳中隊百般苛刻,林大隊長也應(yīng)該給自己點嘉獎。

  “你笑什么?”拉美西斯不解地望著獨自偷笑的陸依曼。

  “沒什么。”陸依曼變臉一般收起了笑容,試圖把拉美西斯推下床,“你家的宵禁時間早就過了,你還不回房睡覺嗎?來在我這里做什么!你再不走我可是要睡覺咯!”

  拉美西斯不僅沒有打算離開,反而認(rèn)真地點點頭告訴陸依曼趕緊睡覺。陸依曼覺察出有些不對勁,立刻起身抱住自己的雙腿。還好她反應(yīng)夠快,否則大腿內(nèi)側(cè)的手槍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拉美西斯像只癩皮狗一樣在陸依曼床上扭動了一會兒,然后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用一只手就將陸依曼拉倒自己的懷里。陸依曼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眼睛中滿是驚恐。

  “睡覺吧,特洛!”

  睡什么睡!陸依曼差點用中文罵出來,她倒是不擔(dān)心拉美西斯會亂來,但自己身上藏著的秘密堅決不能被拉美西斯知道。

  “你干什么啊——”

  “我想抱著你睡?!崩牢魉箾]等陸依曼說完就突然認(rèn)真起來,閃爍著他那琥珀色雙眼中的水光深情告白,“連婚紗都定下來了,我還不能和我的未婚妻一起睡覺嗎?”

  “我是說,我臉上還敷著面膜呢!”陸依曼極力掙脫拉美西斯踉踉蹌蹌爬下床,急中生智地朝衛(wèi)生間跑去,“別說話,等我把面膜取下來!”

  衛(wèi)生間已經(jīng)被莉莉整理過了,光潔如新,陸依曼站在洗手臺上踮起腳尖將手伸進天花板上的蓄水池中熟練地取出套在防水袋里的電話,然后眼睛盯著衛(wèi)生間的大門一手取下耳釘快速插進手機里,另一只手摁下沖水,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了手機開機時的震動。緊接著陸依曼用腳趾勾開洗手池的水龍頭,還特意濺起水花制造聲響,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nèi),她已經(jīng)發(fā)送好了給營地的短信,刪除已發(fā)送信息,再編輯了一條不痛不癢的問候短信給并不存在的父母,又快速將手機和大腿內(nèi)側(cè)的手槍一并放入防水袋里,投到天花板上的蓄水池中,踮起腳尖輕輕一躍而下,快速在自己臉上拍點水珠做好剛洗完臉的模樣,這才關(guān)閉了水閥深呼吸一口氣,抿著嘴回到臥室里。

  自從那晚之后,拉美西斯就再也不會放過陸依曼,要么是他留宿在陸依曼這里,要么他就抱著陸依曼把她硬塞進自己的房間。索倫家族的家仆們每次看見這一幕都會滿臉祝福地微笑著,他們并不知道拉美西斯真地只是想要抱著陸依曼睡覺,并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很快陸依曼在索倫家的地位就更高一層,現(xiàn)在她不再是大少爺?shù)呐笥?,她是全家上下都期待著的女主人。所有接觸過拉美西斯和陸依曼的家仆都知道老爺有多喜歡這個中國女人,沒有接觸過他們的家仆從同事口中的只言片語也知道新一任的老爺娶這位陸小姐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甚至還有不少人為了今后自己在索倫家的地位來巴結(jié)陸依曼。整個索倫家族就像皇帝的后宮一樣,仆人們見風(fēng)使舵,就連剛從醫(yī)院回家的拉美西斯的小妹妹薩法都笑瞇瞇地向她學(xué)習(xí)中國的大道文化。

  可是陸依曼并不滿意,她不在乎別人對她怎樣,她的目標(biāo)只是拉美西斯和與索倫家政治有關(guān)的人物,然而拉美西斯從來沒有意向要告訴陸依曼關(guān)于家族的交易和計劃,就連她和拉美西斯一起參加的宴會都沒有人當(dāng)著她的面聊關(guān)于生意和計劃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夸贊陸小姐一定會是一位非常完美的女主人,拉美西斯自然就會非常驕傲地?fù)ё∥椿槠薜难?,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這位未來妻子有多么完美。拉美西斯送給她黃金首飾,帶她去海邊兜風(fēng),然后兩個人坐在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旁邊吃著沒有鹽味的現(xiàn)烤海魚。

  “你真地很會捕魚欸!”陸依曼嚼著滋滋脆的魚骨頭抬起頭對拉美西斯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像你說的那樣在海邊有間自己的小房子。”她非常不在意地稍微遐想了一下,“唔,其實我更喜歡洛杉磯的海灘?!?p>  拉美西斯抬起頭一愣,他沒想到陸依曼真地在考慮他們的將來,他一直以為只有他一個人在為將來做打算:“洛杉磯的海灘一點都不好!”拉美西斯鼓著腮幫子搖搖頭,他也只有和陸依曼的私人時間才能如此不顧形象,“政府不懂得管理海灘,很多好景色都被過度開發(fā)的沙灘破壞了。”

  陸依曼微笑看著他:“我說的不是公共海灘!是私人的!私人!因為洛杉磯有一個建在海灘上的游樂場,我還很喜歡吃第五大道上的‘酸奶天地’?!?p>  “你去過第五大道?”拉美西斯突然來了興致。

  洛杉磯的第五大道是從海邊算起的第五條馬路,那里的道路名稱非常沒有意思,只是呆板地從第一大道開始排列。陸依曼高中的時候去過洛杉磯旅游,在第五大道逛街累了無意間走進一家叫做“YogurtLand”的冷飲店,陸依曼以為是賣酸奶的,但事實上那是一家手作冰淇淋店。在快要被太陽曬化的時候吃一口冰淇淋,陸依曼感覺那真是上天的恩賜,所以回國之后那家冷飲店還一直存在在陸依曼的腦海里。

  “嗯,第五大道的冷飲店很好吃!”陸依曼又扯下一塊魚肉塞進嘴里。

  拉美西斯舔了舔嘴唇?jīng)]再說話,他已經(jīng)記住了兩件最重要的事。

  “對了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拉美西斯熄滅火堆把剩下的烤魚排排好放在車?yán)?,然后幫陸依曼打開車門,“明晚在莊園會有一個晚宴,是阿吉曼的父親在生意上的局,我只是提供場地,但少不了要出現(xiàn)一下。”他向陸依曼吐吐舌頭,“那個人為幫我穩(wěn)定父親死后造成的混亂做了不少事情,他的要求我還不太好拒絕?!彼叩搅硪贿吷宪囅瞪习踩珟Оl(fā)動車輛。

  “嗯?!标懸缆€是習(xí)慣性地一上車就托腮望向外面,變得沉默寡言。這些天她以最快的速度適應(yīng)了在各種場合中扮演一個完美的未婚妻,所以對于宴會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驚訝的了。

  “這次我要自己玩!”

  拉美西斯正專心開車,突然聽見陸依曼毫無預(yù)兆地這么一句話。

  “以前都是陪你走來走去,太無聊了。”車速不快,陸依曼索性解開安全帶蹲在座椅上雙手抱膝,“這次我要自己去玩,不要你管我!”她這模樣像極了一個任性的小女孩。

  “好。”拉美西斯寵溺一笑,他從來不會拒絕陸依曼提出的任何要求,問題是陸依曼不怎么提要求。

  所以當(dāng)他看見陸依曼穿了一身閃閃發(fā)光的禮服小裙子卻堅持不穿高跟鞋時也只不過微微一笑,擺擺手讓女仆把準(zhǔn)備好的十幾雙高跟鞋拿走了。他不知道其是陸依曼身手敏捷,沒有高跟鞋她甚至可以飛檐走壁,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只是微微一笑。

  這是第一次陸依曼沒有同時和拉美西斯在晚宴上出現(xiàn),來賓們都以為這對小情侶鬧別扭了,結(jié)果順著拉美西斯笑意快要溢出眼睛的方向看去——原來這個小丫頭搞出了個什么新花樣裝做不認(rèn)識拉美西斯的樣子不顧形象地端著布丁狂吃。

  “現(xiàn)在年輕人的情趣我可真是搞不懂啊?!币粋€大腹便便的阿拉伯老頭向拉美西斯投去羨慕的目光?;斓剿麄冞@個地步的男人哪還有什么愛情為基礎(chǔ)的婚姻,婚姻不過是用來增強實力的手段,這種男人的女人有很多,而名正言順的老婆不過是為了給其娘家一個面子。像拉美西斯這樣能夠找到真心愛著的女人真是件比奪取政權(quán)還難的事情。

  “有什么搞不懂的?!崩牢魉垢赣H的生死兄弟,也就是這場宴會真正的東家,阿吉曼的父親,一個更加大腹便便的老頭朝那個不那么大腹便便的老頭點點頭,“你的女人還少嗎?這些不過是玩玩而已。拉美西斯這種小輩們的婚姻還不是要我們這些長輩決定?”

  “什么意思?我倒是聽說索倫老爺把令嬡指給他了呀?!?p>  “哼,我正要找他說一說這件事?!贝蟾贡惚愕睦项^招手叫來拉美西斯,“來來來,侄兒啊。叔叔問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俊?p>  拉美西斯被問得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他和陸依曼的事什么時候需要這些人操心了?

  “我......”拉美西斯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什么時候都準(zhǔn)備好了,但還是要先讓特洛同意了才——”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什么時候娶正妻?!?p>  “正妻?”

  拉美西斯又一懵,他至始至終都只打算娶陸依曼一個人啊。

  “你和阿吉曼的訂婚宴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之前還有你父親能幫你張羅一二,現(xiàn)在他走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親自拿主意,有時候有些紕漏也是正常,年輕人嘛!”老頭嘿嘿一笑拍拍拉美西斯的肩,“得啦,今天叔叔也來了,幫你看看日子,咱們把婚禮日期定下來吧?!?p>  “不是,叔叔,我不——”

  “叔叔知道你喜歡那個亞洲小姑娘,你留過學(xué),思想見識跟我們不一樣,好在阿吉曼也剛從美國回來,你們倆會更加有共同話題一些。你想要同時娶兩個女人叔叔也不阻攔,只是其他的還是次要,正妻的婚禮才是最要緊定下來的。”

  拉美西斯汗顏:“叔叔,您誤會了,這事兒怪我忘記告訴您了,我這一生只會娶陸——”

  “你想想看啊,你們倆結(jié)合起來咱么就是一家人了,親上加親。你爸爸走的急,很多事情也都是我在幫著你打理,外人聽了去沒得叫你欠人情債,等到你和阿吉曼成了一家,你就是我女婿,以后業(yè)務(wù)上的問題那還叫問題嗎?”

  ......

  拉美西斯沉默了。他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了。這哪是叔叔好心的誤會,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

  如果他不答應(yīng)叔叔安排的婚事,那么兩家業(yè)務(wù)上就會有很大的“問題”存在??墒撬豢赡艽饝?yīng)這門婚事!拉美西斯看見了遠(yuǎn)處抿著叉子好奇看向這里的陸依曼,她真漂亮!淡黃色鑲碎金的貼身長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裙擺的設(shè)計讓她像一條美人魚一樣婀娜多姿,陸依曼略施粉黛的臉龐清純又極富有誘惑力......若果他是女巫都會舍不得割下陸依曼的舌頭。

  事實上陸依曼完全沒有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屁股不翹,腿不短也不長,更沒有飽滿的胸脯,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東方人的嬌小讓陸依曼的腰比一般阿拉伯女人要細(xì)吧。拉美西斯看見的場景純屬情人眼里出西施罷了。

  就算陸依曼沒有小美人魚那樣的身材和臉蛋,拉美西斯還是非她不娶??墒侨⑺鸵馕吨菒朗迨澹迨宓募易迤质乾F(xiàn)目前索倫家族換了家主后最大的靠山。如果拉美西斯拒絕叔叔的提議,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會被傳出個不孝子還是白眼狼,但他在乎沒有了叔叔這座靠山后的索倫家族會被洗劫一空。

  該死!他看著遠(yuǎn)處的陸依曼心中揪作一團,自己明明就是一個沒什么大志向的普通人,只不過想要娶陸依曼然后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為什么非要被逼上這條路?他知道一旦答應(yīng)了叔叔的美意就再也不能回頭了,除非等十幾年后他徹底坐穩(wěn)了家主的位置,等到他不在需要叔叔這座靠山,那時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離婚然后再和陸依曼結(jié)婚??墒撬霾坏?!這樣做無疑是對不起另一個無辜的女孩,而且他不知道陸依曼會不會愿意等他那么多年。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就是辜負(fù)了兩個女孩,雖然叔叔輩的老人們都不會覺得女人有什么好愧對的,但拉美西斯做不到這樣無情無義。

  “怎么樣,侄兒?考慮好了嗎?”叔叔期待著拉美西斯的答復(fù)。

  “還有什么考慮不好的,您的女兒和拉美西斯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非常合適的一對佳人?!?p>  所有人都轉(zhuǎn)了風(fēng)向夸贊阿吉曼,拉美西斯陰鶩地抬起眼皮警告那些轉(zhuǎn)風(fēng)向的好水手們,他不敢反駁叔叔的話語,倒也輪不到其他人教訓(xùn)。

  陸依曼此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拉美西斯知道她是一個坐不住的女孩兒,估計還在什么地方無憂無慮地吃東西吧。拉美西斯低著頭不說話,在場所有有頭有臉的長輩們都笑瞇瞇等待著他答應(yīng),拉美西斯逐漸面露難色。這時他的一個私人助手上前來耳語。

  “老爺,洛杉磯那邊說沒問題?!?p>  洛杉磯......拉美西斯微微頷首,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怎么樣啊,侄兒?”

  拉美西斯把嘴抿成一條線,抬起頭朝叔叔點點頭微笑:“叔叔安排的我當(dāng)然不會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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