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乾爺
劉珺坐在床上,勾唇搖頭,雖然有些詫異賣出的價格,但是七萬對她這個從始至終就沒咋接觸過錢的人來說,真心沒啥感覺。末世的交易,有喪尸的時候,都是喪尸晶石或是食物,后來沒有隨意可殺的喪尸了,就是異獸皮革,肉塊或是異獸晶石之類的。雖然這段時間,感受到了錢的重要性,但也沒有趙大梅那樣的直觀感受強(qiáng)烈。
在沉淀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心情之后,母女倆人去了最近的銀行存了四萬,引得銀行里的人時不時地打量母女倆。但還好,竟然沒有出亂子。
因為四個孩子上學(xué),這幾年開銷是不小的,所以,也就留了三萬多。
“閨女,這是二百塊,媽給你拿著,想買什么東西,就自己買,媽不拘著你,啊~”對于大閨女,趙大梅總覺得自己有所虧欠,這個孩子最大,也最受罪。
劉珺握著手上的錢,第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了眼前的趙大梅,趙大梅不黑,這點,從她身上白皙的皮膚就能夠看的出來,只是露在外面的臉和手臂,因為常年勞作,卻又缺乏保養(yǎng),讓她與實際年齡比前來,蒼老了十歲不止,瓜子臉,高鼻梁,濃眉,一雙大眼雖然滄桑,但是上挑的眼角卻又別有風(fēng)情,不得不說,這是個美人,只是可惜被豬給拱了。
“媽,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一啊,怎么了?”
“媽,去買點擦臉的東西吧,你都有些老了?!?p> “哎,媽一個農(nóng)村婦女,擦那些城里人的玩意兒干啥,不過你一提,媽倒是想起來了,媽去給你和然然買點,看看,小臉蛋都皴了。”
趙大梅的行動力不錯,說買就買,帶著閨女,在國營合作社,狠狠地掃蕩了一番,才有些意猶未盡的出來,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都是些精致的布料,毛線,還有給幾個孩子買的書包,鞋子,還有小零食,當(dāng)然,擦手擦臉的雪蛤也沒忘了,買東西的時候,她也都惦記著孩子們,要不是劉珺強(qiáng)制性的壓著買了幾匹她穿的顏色,還有幾雙鞋,估計她絕對不會想著給自己買點什么。
“這次回去啊,媽給你們幾個好好地做幾身衣服,比這些掛著的質(zhì)量好,你別看他們款式好看,但是摸那質(zhì)量,也就一般般……”
母女倆一路上絮絮叨叨,一個說一個聽,踏上了回程的路。
與進(jìn)城不同,回去鄉(xiāng)下的路上,車上的人很少,所以,即使是大包小包,也能夠很輕松的上下,因為包裹實在太大,司機(jī)還讓加了座位票5毛錢,趙大梅也不計較,但是也占了一個座位,誰來也不讓,誰讓她買了票來著。
東北的姑娘,性子就是這般,說一不二,即使招了白眼,也都是無視之。劉珺只是在旁邊看著這樣鮮活的趙大梅,眼睛里帶上了笑意。
母女倆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她們的身份已經(jīng)在鴻運當(dāng)鋪的少東家那里落了名。
“乾爺,您看,這些東西保存的非常完好,看這材質(zhì),應(yīng)該是過去老些年的東西,就是不知道這母女倆是從哪里來的貨?!鼻卦磶缀踉谀概畟z一離開就已經(jīng)帶著東西坐了車出去,眼前這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面,一身華貴的西裝男子,正是鴻運當(dāng)鋪的少東家,乾瑜,他的西裝馬甲里,是白的亮眼的白襯衫,往后梳起的黑發(fā)顯出高懸的額頭,襯的他那張棱角分明的面孔更加的鋒利而帶有攻擊性,不過因為有一雙儒雅的黑瞳,化解了一些凌厲,斯文的無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讓他整個人都內(nèi)斂了幾分,此時他的右手正把玩著兩顆文玩核桃,黑瞳里都是深沉。
“叫什么?”低沉如鋼琴的音色,很輕易就讓人沉迷。
“她們很謹(jǐn)慎,我問了,但是她沒說,還有那個跟著一起來的女兒,年紀(jì)很小,但是一身氣質(zhì),很明顯有些不搭那身衣服,要不是面相上很相似,我會以為不是母女?!毕肫鹉莻€矮矮小小的黑丫頭,秦源總有一種無法把控的感覺,而能讓現(xiàn)在的他產(chǎn)生這樣感覺的人,真是太少了,這也是他過來匯報的原因。
“嗯,我知道了,你給她們留聯(lián)系方式了嗎?”
“留了電話,我讓她們以后有貨了再過來。”
“嗯,做的不錯,下次要是真過來了,通知我?!蹦軌蜃屗磉叺囊话咽钟X得不太對勁的小姑娘,他倒是真想見見。
而乾瑜想不到的是,他們真的會相見,但是卻不是以他所想的方式。
趙大梅母女倆回到村莊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四月下旬的天,黑的還是挺快。
屋子里已經(jīng)亮起了煤油燈。
劉然小小的身子站在凳子上,正在灶臺上微微顫顫地忙活著給哥哥和弟弟做飯,不時望望窗外的天色,小小的臉蛋上充斥著擔(dān)憂和焦急,她以為媽和大姐會在今天回來,沒想到天黑了還不見人影,不會出事吧,呸呸呸,瞎想什么呢。
正在胡思亂想,卻又暗暗唾棄自己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熟悉的敲門聲是他們一家人設(shè)定的暗號,三敲一拍。
然后,“哇哇……媽媽回來啦,大姐回來啦!”小弟興奮的叫喊聲,大哥嘿嘿的笑聲從院子里傳來。
劉然立馬扔了鍋鏟沖了出去,正好看見背著大包的趙大梅和拎著幾個小布兜的劉珺跨門進(jìn)來,臉上都是喜悅。
“媽,大姐,你們怎么才回來,我們都快擔(dān)心死了?!眲⑷坏谝淮卧诩耶?dāng)家作主,心里的勇氣好像在這兩天一夜里用盡了,所以,看到母親和大姐,頓時紅了眼眶,有些委屈,也有些不可明說的恐懼。以前在村子里,雖然有不靠譜的爹和那一大家子,但終歸是在熟悉的地方,而這里,卻還未讓她產(chǎn)生那種強(qiáng)烈的歸屬感,而且給她安全感的媽和大姐都不在,自然是恐懼不安的。
“哎呀,你真是老鼠膽,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