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著,一路上只聽得吧嗒吧嗒的腳步聲,不聞其他聲響。
原本需要一刻鐘的路程,在壓抑的氣氛下,愣是被一行人縮到了不到半刻鐘便到了。
此刻,鳳嵐正俯在塌邊,拿著濕布子,給床上昏迷的鳳來儀擦著臉,忽而,聽到了走廊外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他忙放下手中的帕子,轉(zhuǎn)過身來,像護(hù)崽的老母雞一般撐開雙臂將鳳來儀護(hù)在了身后。
他抬起頭來,瞧著門外一行人,面露不善。待他瞧見中間的那一抹鵝黃后,不禁一喜。
“殿下!”他面露笑意,但眸中卻濕意不斷。
果然,瀾明君沒有騙自己。
聞聲,鳳蘭夏央抬眸向牢內(nèi)望去。只見一名似笑似哭的少年,撐著手臂立在床頭,隔著木欄桿,欣喜的望著自己。
定睛一瞧,這不是鳳嵐嗎?
再往后看去,見一抹藍(lán)色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心中不禁一緊。
她伸出手揪住囚長的衣領(lǐng)子,連拉帶拽,疾步來到了門前。
她將手一松,急聲命令著:“快打開!”
在鳳蘭夏央氣勢全開的淫威下,石澤顧不得整理被她拽皺的衣衫,忙接了身后獄卒遞來的鑰匙,顫顫巍巍的打開了牢門。
鳳蘭夏央將她往旁一推,大步進(jìn)了牢內(nèi)。
而被推的一個(gè)趔趄的囚長,忙扶著身旁的欄桿穩(wěn)住了身子。她心下不由得的一惱,可面上也沒表現(xiàn)出來。
誰讓她惹不起呢!
她斂了斂怒氣,規(guī)矩的在門外站好,等著鳳蘭夏央出來。
“殿下,您終于來了,公子等的您好苦啊!”咚的一聲,鳳嵐直直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聽的都疼!
“辛苦你了!”她忙將鳳嵐從地上攙起來。膝蓋肯定青了。
“奴不辛苦,苦的是公子!”他忍不住又掉下淚來,忙抬袖擦了擦,又往旁騰了身子。
“這是誰干的?”鳳蘭夏央目眥欲裂。
她瞧著鳳來儀臉上那道從眼角一直蜿蜒到下巴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氣的想殺人。
站在門外的囚長和四名獄卒聽著這一聲夾雜著內(nèi)力,怒火沖天的咆哮聲,不禁冷汗連連,雙腿一軟!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老子事后一定要將那殺千刀的水荷拉出去鞭尸。
一顆晶瑩的淚珠子從眼角滾落,滴在了鳳來儀的額間,猶不察覺。
鳳蘭夏央伸手輕輕撫上那道傷疤,目含憐惜。
儀兒,你放心,就算尋遍天下名藥,我也一定會(huì)讓你恢容顏的。她心中暗暗發(fā)誓。
收斂了情緒,將床上昏迷不醒,臉色透明,蒼白的像張紙的鳳來儀打橫抱起,轉(zhuǎn)身走出了牢房。
路過囚長身邊,頓了一頓,向她甩了一個(gè)陰冷的眼神,道:“欺辱過他的,本殿必將百倍奉還!”
此時(shí),畢恭畢敬的俯身站在在牢門前的囚長,是心中有苦難言。她只能低著頭,在心中將那水荷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個(gè)遍。
話音一落,鳳蘭夏央不再停留,抱著鳳來儀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而鳳嵐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出了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