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月光下,采荷細長睫毛微微眨動,緩緩朱唇再度輕啟。
“我父母死得早,是我哥拉扯我長大的?!?p> 肖祥目光微動,靜靜地聽著。
“我哥的命器是一張弓,品質是白色品階?!?p> 聽到這,肖祥不禁想起之前在和采荷閑聊時,提到過命器的品階。只是采荷僅知道最低的是灰色品階,接著是白色品階,然后是綠色品階。她見過命器最高品階便是綠色品階,再上往上的話,她也不知道了。
肖祥也想知道自己的三尺白劍是什么品階,他也問過采荷,只不過采荷也不知,白劍看起來普通無比,但鋒利堅硬程度,讓人匪夷所思。
“流浪廢墟,廢棄之城,傳聞其中有極好的裝備和上佳的能源。
有寶物,便有危險,無論是人與獸,還是人與人?!?p> 說到這,采荷眼眶中又溢上了晶瑩淚花,臉上滿是憤恨。
“流浪廢墟一地極為險惡。三年前,銀月城城主打著共同攻克流浪廢墟,共獲寶物,能源的旗號,招攬青銅大陸上的勇者志士?!?p> “我哥年輕氣盛,去了。
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p> 肖祥啞然,看著頷首低垂的采荷,一時卻是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采荷微微抬起頭,忽地銀牙一咬,唾道。
“銀月城城主,道貌岸然,險惡小人一個!
后來我四處打聽才得知,我哥他們?nèi)チ骼藦U墟,人多力量大,確實獲得些寶物,但銀月城城主喪心病狂,不僅沒有履行一開始的承諾,反是派人將我哥他們通通滅殺,獨吞了寶物!
簡直就是個畜生!”
肖祥也是一怔,他忽地想到八個字:江湖險惡,人心猶甚。
“那銀月城城主一日不死,我采荷雖死猶不可瞑目!”
采荷聲音鏗鏘有力,似乎要將夜色中的黑暗震散。
話語至此,肖祥已然知曉了采荷的心事,同時也是明白了之前采荷為何那般舉動。
肖祥面色微哀,袖手擦掉采荷眼角迸濺出的淚珠,望著月光下,隱約的精美側顏。
“采荷姑娘,這仇,我?guī)湍銏罅??!?p> “肖公子......”采荷喃喃低語,目光復雜,旋即猛地撲在肖祥懷中。
“采荷何德何能,公子若是不嫌棄......
小女子身體還是完整......”
滿面潮紅,媚眼微熏。
肖祥這次倒是未推開懷中采荷,看著采荷緊鎖著的眉頭,不知為何,自己眉頭也不禁蹙起,心頭如壓了一塊石頭一般。
輕撫撥弄采荷發(fā)絲,苦笑一聲,道:“采荷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p> 采荷顯然是一喜,臉上的哀愁之色瞬間消散,但下一刻,卻是又嘟噥起嘴。
“我就這么沒有魅力么?還是肖公子你那方面有問題?”
說罷,目光灼灼地盯著肖祥。
肖祥無奈且無語地捂了捂額頭,心想自己這么正派的作法居然被采荷這樣認為?
“肖公子是不是不喜歡采荷,又或者說,討厭采荷?”
采荷見肖祥良久不語,又補充道。
肖祥忽地正色道:“采荷姑娘,你很美麗,我承認,和你相處這兩天,我有點動心了。
但......我希望喜歡不是作為一種商品來出售。
仇,我會盡力幫你報,采荷姑娘安心便是。”
采荷卻是苦笑一聲,似乎有點心痛地說道。
“肖公子,你還是如此不解風情,我又怎么不是真心喜歡你呢?
我采荷雖然無力復仇,但肖公子你就真當我是那種為了請人幫忙報仇就拿身體去交換的人么?
我采荷如果不喜歡肖公子的話,任憑肖公子實力蓋世,我也不可能去讓肖公子碰一下的!
甚至我也不會和公子說我哥哥的事。
我如此,只是因為你是肖公子。因為我采荷喜歡上了你。因為在食腦鳥沖向我,你挺拔站立在了我面前。
因為在黑熊壓向我時,你縱身起飛,舞開的凌厲劍花。
因為你總是面帶羞澀笑意的說要保護我。
因為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喜歡。”
采荷雙目微閃,緩緩又道:“肖公子,這些夠么?”
說罷,竟是直接將肖祥撲倒。
在采荷話音剛落的那一刻,肖祥不由地會心一笑。
再一次感受身體上傳來的火熱觸感,也不再抵觸,反而是用心的享受了起來。
“采荷......”
肖祥溫柔輕喚一聲,采荷亦是溫柔地回應。
兩具軀體火熱地糾纏在了一起。
一夜云雨。
清晨陽光走過窗戶,灑在屋內(nèi)。
兩人起身,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情愫橫生。
肖祥直接詢問采荷那銀月城在何方,當即便是準備提劍殺過去。卻是被采荷連忙攔住,
“銀月城城主,實力不淺,肖公子幫我去復仇,一行也是九兇一吉。
還是再做商榷吧?!?p> 接下來的日子,肖祥每天便是和采荷去噬月谷打野怪,偶爾閑聊一番,各自介紹一下各自的世界。
偶爾在空寂無聊的夜晚,也會云雨一番。
二人的感情亦是越來越好。采荷在肖祥面前愈發(fā)的像一個小女孩,肖祥也不似先前那般不解情趣,二人過得倒也是美滿幸福。
肖祥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短短兩天,兩人感情便迅速升溫到了這般境地。
談說之間,肖祥從采荷口中得知,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就是銀月城,只不過是銀月城的偏僻之處罷了。
整片區(qū)域向外擴展,再大一點就是青銅大陸,銀月城也只是整片青銅大陸之上的一座城市罷了。而青銅大陸究竟有多大,采荷也是不知。
一說到青銅大陸,肖祥不禁詢問是不是還有白銀大陸,采荷肯定回答后,再問是不是有黃金大陸之時,采荷卻是搖頭道不知。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這幾天,肖祥去噬月谷打死了幾只較大的野怪后,三尺白劍也是終于順利地升級到了四級。
只是讓肖祥略微錯愕的是,升級到四級后,整個經(jīng)驗總值卻是高達10000,并且無論擊殺任意一個噬月谷中野怪,經(jīng)驗值都不再增長。
根據(jù)以往玩游戲的經(jīng)驗,肖祥估計是噬月谷野怪等級太低,已經(jīng)不滿足經(jīng)驗增長的條件。
就好像一開始白劍2級的時候打那些小野怪不增長經(jīng)驗一樣。
不過好在也是有驚喜之處,升級到四級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整個身體的力量有了不小提升,身體體質有了很長足的進步。
精力大漲,技能使用的次數(shù)也有了很明顯的提升。
以往連續(xù)使用兩次暴雨梨花劍后,便覺得整個身體疲憊不堪,如今,連續(xù)四次暴雨梨花劍才會那般疲憊。
甚至,夜晚之時,床上的耐力也一下子提升很多,讓采荷也是驚嘆不已。
肖祥可以肯定,如果再次遇到那只火紅人形怪物的話,自己被轟一拳的話,絕對不會像上次那般不堪的倒飛出去。
同時三尺白劍到了四級,依舊像往常一樣,多了一個技能。
那技能名為醉半仙。
具體招式肖祥也拿野怪去試招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應,也就是無法使用出來。
不知為何,不過好在暴雨梨花劍又是有了第三式,貫氣如虹。
肖祥試了試這招,發(fā)覺這招更準確點說,就是第一式暴雨梨花劍的進階版。
第一式暴雨梨花劍,在最后時分,是三尺白劍真劍從空猛墜,就是在這一點,發(fā)生了變化,白劍并沒有立刻向地面墜落,而是騰的先向天空飛去。
飛至如與烈日同肩,只能瞥見一黑點時分,猛地從空激射而下,撕裂空氣,確實如一道長長的虹彩,煞是好看。
當然不僅招式變好看那么簡單,威力之上也有了許多提升。
而這些天,肖祥也未少去巨坑一處,而那遺留下來的,將坑填滿的山腳光滑地面,肖祥依舊是無法破開。
而且,不久,坑上再一次站滿了野怪。各種吼叫,再次將這片區(qū)域弄得生活。
只不過肖祥打這些野怪也無了經(jīng)驗,所以也懶得下手。
肖祥知道自己如果想提升自己的話,只能離開這片區(qū)域了。
之前便發(fā)誓這一世不能白活,況且自己還要替采荷報仇。
所以走,成了必然。
肖祥又陪采荷一段時間后,思慮了一番后,還是對采荷說出了自己的狀況。
當采荷得知肖祥是打怪便能變強之時,還是不禁一愣,很是難以置信。
采荷也知道如果自己執(zhí)意挽留,便是限制了肖祥的高度,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盡管她采荷是萬般不舍。
而且,在提到替她復仇時,她看到了肖祥眼中堅定的眼神。
她采荷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只不過離別的場景,又讓采荷想起了之前與哥哥的離別,倒是不禁潸然淚下,道。
“肖公子,無論是替小女子報仇也好,不替也罷,采荷希望,五年之內(nèi),你一定要回來看看采荷?!?p> 采荷眼中淚花閃動,望著這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繼續(xù)說道。
“采荷已經(jīng)是你的人,如果你五年之內(nèi)不回來的話,我就當公子你死了,到時候采荷也會殉死?!?p> 肖祥臉上雖是輕笑,可眼角還是迸出一道淚花,他凝望著遠方,旋即輕輕地親吻一下采荷額頭,目光堅定,道。
“五年之內(nèi),我必然會回來,并且......將我的哥哥承受的痛苦盡數(shù)返還給那銀月城城主!”
“我的哥哥......”采荷低聲輕喃,瞬間會意,眼角不禁笑開,迸出一滴眼淚。
一位少年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天際,那目送少年離去的女子,目光卻并未收回,整個人如望夫石一般,久久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