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船并排行駛著,天有些黑,看不清楚船上的人,晚上風正,很快到了對岸。
對岸街上也是人聲鼎沸,有一藝人帶著些動物表演,如煙盯著正在開屏的孔雀看得起勁,等她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大哥他們的身影,也不知道哪去了,她暫且在這兒等一會兒便是了。
“他們?nèi)巳ツ膬毫??”如煙聽到一個熟悉的嬌嗔,回頭看時,是那天那個郡主,聽著語氣,大概也是找不著什么人了。
旁邊站著的,竟是四皇子,他還是有些無奈地笑著,安慰著女孩,“要不,在這兒等一下?”
“我才不要!”她瞪了一眼晉恪阮,也不知道哥哥今年怎么回事?自己不來,讓一個瘸子陪她游湖,真是夠掃興,剛才還跟丟了人,真是晦氣。
料想一個瘸子也追不上她,她拉著自己的丫鬟疾步走了,她才懶得管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晉恪阮看了看自己的腿,自嘲地笑了笑,罷了,她身邊也有丫鬟跟著,想來也沒他什么事,他不是沒看見她眼里的厭惡,只是受了世子所托,帶著他的妹妹出來游玩,沒辦法置身度外。
“四皇子?”如煙拉了拉他的衣袖,沒想著在這兒遇見了他,倒真是巧得很。
“那天的小姑娘?”他也有些驚訝,和這個小姑娘也未免太有緣了些,“你這是?”他沒看見她的丫鬟,好笑地問道:“又迷路了?”
“那天沒有迷路?!比鐭熤皇歉赣H進去的,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迷路?
“是是是”他揉了揉小姑娘的頭,意想之中的柔軟,“那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嗎?”盡管那個郡主可能不會回這面來了。
“我哥哥他們應(yīng)該一會兒就到了?!比鐭焼査骸澳悴蝗プ匪龁幔俊?p> 晉恪阮有些無奈地說道,“算了,走了半天,腿也有些生疼了。”他的腿從被打廢開始,他就以為沒什么知覺的,沒成想,今天跟著那個丫頭走了這么多路,腳上的神經(jīng)倒有些抽搐,還真是個廢人了,他心想。
如煙扶著他到路邊坐下,兩個人,一大一小,挨著坐著,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些想親近他,也不知道是他這個人太溫暖了,還是怎么了?
她看著前面有人賣糖葫蘆,買了兩串,給了他一串,晉恪阮有些呆愣,他從沒吃過這個。
如煙咬了一口,有些硬,差點把她要落不落的乳牙給扯下來了,轉(zhuǎn)過頭看他,他沒吃,也是哦,他都是十五六歲的人,想來是不喜歡?
“不喜歡吃就別勉強?!狈凑葧梢砸粋€人全部吃光光。
“不是。”晉恪阮學(xué)著她的樣子,也一口咬掉了半個山楂果,山楂的酸混合著黑糖的甜,酸甜交加,甜而不膩,他本喜好吃甜食,便三五下吃完了一根。
從懷里拿出絹帕,擦拭著嘴角的糖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吃過這些東西?!?p> 如煙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身為皇子也挺慘,這些尋常吃物都沒吃過,又給他買了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