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妖稱為“老家伙”的人,自然不是傳說里的那位大能,畢竟這兩者的時代差距有些大。
既然不是傳說里的人,而且來到這南荒,那就證明在那時,就已經(jīng)到了可以收獲“封印爰居”這件事帶來好處的時候。
所以當(dāng)大妖含恨說出那句話時,云者便下意識聯(lián)想到這些。
不過仔細一想,似乎知道了這些也沒了多大益處,眼前的劫,還是躲不過。
妖力灌體,周身處于靈力與妖氣沖突之下,云者已經(jīng)喪失了部分行動力,甚至靈力流動都受到阻礙。
不單是他,放眼望去,碑頂之人,除了那位普通的姑娘無恙之外,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受到傷害,而這,還僅是妖者一式所為……
雖說石碑突然散發(fā)了些許靈力,不過這靈力終究還是無主之物,沒多大用處。
所以此局,還是難解。
本該是絕望之際,然――
“玄黃無極,冥冥其止……”
道聲初起,卻見妖者大忌!
“你!”大妖一怒,妖氣沖天,甚至整個空間為之一振。一直以來自負尊貴的他,終于在這個時候,口吐人言!
狂風(fēng)聽命,氣卷怒濤,此時大妖再無保留,隨手一揚,便生天地異象!
風(fēng)、水之力,窮窮不絕,頓時,石碑外,大妖身旁,一道氣浪生成,化為弓矢向著下方極速襲來。
水為弓,風(fēng)為箭,一式既出,其威之盛,堪比整個碑頂。想來是這大妖欲一口氣解決所有人。
不過,那些無主之氣,終于還是發(fā)揮了一些作用。但見,無形巨箭席卷之下,靈力感之而生,一瞬便將箭矢擋下。
然,遭遇不過一瞬,靈力盡數(shù)被破除。箭矢兇兇而來!
這時,邪者仍然念著那些不知所謂的法訣。當(dāng)然在場大部分人都不懂他在念些什么,也不懂為何大兇之物會如此狂暴。
云者看著石碑外來臨的妖氣,又看著邪者旁若無人的輕語,皺了皺眉頭,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于是側(cè)耳聽之,可惜,云者的境界不足,聽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不能正常捕捉對方的話語。
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一邊戒備著準(zhǔn)備再次發(fā)難的妖者,一邊乘機恢復(fù)傷體。
他,傷的確實有些重了,或者說,若不是大妖剛剛接收完一名道著,以至于功法未完,甚至那口吐息之下,恐怕唯有幾人能存。
雖然云者沒有多加關(guān)注,不過若是他見識再高深一些,眼界在擴展一些,他便能知道邪者在念些什么,以及,為什么他“聽不見”邪者之后的話語。
因為這,是一口法訣,一道陣法之始。而這道陣法,是以乾坤為界,八卦為引的陣法。
因為以八卦為引,所以這個陣法少了一抹“殺伐”,似也正因為如此,此陣名曰“封靈”。
封的自是……萬物之靈!
“……引八荒序靈,聚六合險震,匯四方明離,取二相夤雨,凝……一元正乾?!?p> 話語既落,但見石碑隨言而動。靈氣不再無主,而是磅礴恢宏。
刺目的金光自石碑中傳出,眨眼間,便在目光之外。山川為界,其影皆圖,陣法傳出之際,巨大的金芒紋路便將整個山川籠罩。
“你怎么可能……”
受陣法壓制,大妖氣息頓減,甚至在云者觀來,氣息反倒不如實丹。不過正當(dāng)云者欲前往誅妖之際,臉色卻陡然一變,隨即停下腳步。
身為人族正宗,他可以不管大妖說這句話的意義,也可以不在乎為何邪者知道怎么催動此陣,他只想去殺掉那只能給他帶來威脅的大妖。
有著這般想法的云者,是很難改變主意的,所以能改變他想法的,唯有他自己――因為,這陣法,同樣壓制了他。
“哈!”
這時,邪者笑了。一如既往的,肆無忌憚!
“我怎么可能……”桀驁,或者說邪笑掛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因為他,同樣受陣法限制,“……會陰陽教的陣法?”
“哈哈哈哈……”
伴隨著陣陣笑聲,邪者動了。
“我當(dāng)然不會!”
一句話后,邪者已經(jīng)提劍走出了碑頂?shù)姆秶?p> 御空踏虛!
“但,這石碑會啊……”
再一句,人已至大妖身前。圣皇之氣流轉(zhuǎn),隨即便是一劍斬落!
“你……”大妖雖處于震驚之態(tài),不過下意識的一個動作,便使邪者手中的劍偏離了原有軌跡。
“我?”荒誕的笑容掛在不羈的臉上,一劍未果,邪者卻也沒有任何變色。回招收手,轉(zhuǎn)眼,又是一劍。
只不過,這一劍,同樣落空。落空之際,妖者一拳轟出,道人反手一挑,但聞金石交響!
“你很好,不凡的心態(tài),不俗的修為,甚至還有一顆果敢無畏的心,這些都不錯,但……”言及此處,大妖目光忽的一凝,“這樣將全身靈力用來御空的你,有什么資格與我相斗?”
天妖,終究還是天妖,就算道行被壓制,但境界卻沒跌落。對妖氣的掌控之精妙,竟能讓他在地階中期便行那御空之事。
黃杉道人一拳而出,無匹妖力正面接上邪者劍器。本是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以命搏命。畢竟邪者既然敢提劍而來,那至少也該是一柄地器。
誰知這一拳下去,長劍卻是分崩離析,甚至若非邪者逃的及時,這一拳,能將邪者正面打穿。
突發(fā)的一幕使得妖者一愣,一愣之后則是狂喜??磥泶巳艘驗樵O(shè)計困住了一尊天妖,便有些得意忘形了,拿著一柄凡器就敢上來自己拼?
興致一起,自是氣運全身,妖力滿盈。無雙一拳猛的襲出,透體拳意打退靈氣,形成一抹真空。
而邪者,靠著不斷凝聚出來的靈劍苦苦支撐。短短一息,兩人交手已過五招,而這段時間,邪者的靈劍也碎了五把。
此時,凝聚出來的是第六把,而這一把,其形已不如此前五把精細,就連氣息也驟減不少。
“哼,到此為止了嗎?!毖吲d興而談,不過雙手上,卻是再起波瀾。他相信,只要這一拳打中,就能送對方歸命!
“不,我只是覺得,對付你,這樣的靈力就夠了?!?p> “一派胡言!”雖然看著對方的表情不算作假,不過妖者自然不信對方所言,“妄想用這些話擾亂我的心性?”
雖然不信對方的話語,但妖者卻是在這一拳中暗自提升了力量。頓時妖力澎湃,拳意無雙!
然,妖者自認(rèn)為可以奪命的一拳,卻被對方輕松接下,不止如此,對方手中那柄靈力化形之劍,竟然沒碎。
“怎……”
“怎么可能?”又一次的,邪者將妖者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同時,臉上依舊帶著那副癲狂之相。
“哈哈哈哈哈……”邪者自顧自的笑著,就站在妖者面前,不足一個身位,然,他還是無懼的笑著。
“如果我是你,我會想方設(shè)法得知你口中那個‘老家伙’是什么人,屬于何門何派,擅長什么和不擅長什么,他的習(xí)慣、心性又是如何?!?p> “這樣才有可能知道他會在哪些地方留下后手,才能知道這石碑上的陣法是什么?!?p> “封靈陣,以你的見識,想必不會明白這個陣法的精髓,而我……”
事已至此,邪者可沒有讓對方“死的明白”這個打算,其所行所為,皆在于激怒對方而已。
至于原因?邪者行事,還需要什么原因!
“屠圣啊,嘿!”
雖然不知為何,妖氣近乎于無,不過妖者還是無懼,因為他的體魄足夠強,強到一般的地器都傷不了。
而邪者,圣皇之氣蕩然無存,但手中道劍仍在,于是,普通的直刺而去,但見,殷血肆流!
“區(qū)區(qū)螻蟻,竟能傷我?”
妖者不解,他是真的不解,不明白一個螻蟻,為什么能憑借一把靈劍傷到他的身軀。
“看你的表情,你不懂吧?!痹捠侨绱苏f著,但邪者手上動作可沒停,當(dāng)然,在此期間,妖者也再度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