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蜿蜒,石流百轉,多壁峭崖,洪訊萬鈞
這是對這條江河的描述,江名:夏江,發(fā)源地為南蜀之鵲山山脈,途徑南蜀境內的鵲山山脈,北漢境內的長留山脈、瑯玕山脈,燕國境內的太-巫山脈,楚國境內的父融山脈,幾育丘陵,流波山脈南端,最后至毛民城后入海。
而楚國境內的夏江段,或是避諱楚國國姓,楚民更愿意喊其:楚澤。
至于十天后舉行祭劍典禮的倫山,就在父融山南端的對岸。對此,天下尋龍師們都在說是天之力斬斷父融山與倫山的聯(lián)系,不然北岸有父融山脈和幾育丘陵,南岸是就只有倫山一座孤山的平原。
不可謂不是一道奇觀。
而現(xiàn)如今蘇懷宇和云歸瑾溪一行人正乘船自華日城逆流而上,剛剛抵達幾育丘陵,算著時間,三日后便可抵達青霞城,而倫山就在青霞城外三里而已。
望著兩岸陡增的石壁,總算是安慰了一路上興致寥寥的蘇懷宇。
看著一副死人相的蘇懷宇有些好轉,云歸瑾溪氣樂了,順手一拍蘇懷宇的腦門:“喂,活過來了沒?活過來了就按活人的樣子站好!”
“嗷····”無精打采的回答
“你不會坐船?”
“嗷····”依舊是無精打采的回答
“你要不跳下去洗個澡吧!”說著云歸瑾溪就一把抓住蘇懷宇的后領,直欲往下丟。
“哎,哎,哎,大···姐,姐,我在想為什么二師弟不隨我們去倫山。”蘇懷宇明顯感到腳快離地了,瞬間就來了精神,丟江里洗澡?喂魚還差不多。
云歸瑾溪沉吟了一會就放棄思考了,因為這事還輪不到自己考慮
“你問我啊,喏,看那邊?!痹茪w瑾溪用目光指了指另一邊的兩人,“你該去問他們?!?p> 循著目光,蘇懷宇認出了那兩人,武定爵苗翎,文華閣學正曾衣禾,除了師父和上官劍仙外,就屬他們和自己的二師弟呆的時間最長。
于是蘇懷宇毫不遲疑地小跑到兩人身邊,說話倒也直接,開門見山地問著關于林放元的事情。
“他不來自有不來的道理,只是遺憾遇不到了?!泵玺岽驍嗔颂K懷宇的問話,一句話就讓蘇懷宇明白,他們也不清楚到底什么原因。
“五年前就埋得深,五年后就連姿態(tài)都放低了?!痹婧盟朴行濄罢f到底,還是想念,五年不見,聽說當時被老前輩帶走時,功力散盡,筋脈俱斷,好不可惜呀····”
說道五年前地丘的事,蘇懷宇也來了興致,“敢問前輩,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所有關于你們的傳說只到了滅蛇為止,再查下去,不光沒有書面記載,連江湖說書都沒有!”
“你為什么對這件事那么感興趣?”苗翎有些好奇,因為月白和曾矜是去赴約搬救兵的,自然不清楚,可自己在現(xiàn)場,是當事人,當然知道具體原因,可是這里面有個約定,自己不能說。
“你與她相識,想來應該是趙國人了?!痹嬉豢丛掝}不對于是立馬轉移話題,在看到蘇懷宇點頭后,曾矜繼續(xù)說道,“那就別把目光放在這一事上了,畢竟趙國人,自當為趙國做事,比如說抵御外蠻?!?p> “他們不一直在奉陽門外老老實實待著嗎?怎么了,想不開,要入侵?”蘇懷宇有些無語,自從趙國打通河西走廊后,關外的游民是一天不如一天,脾氣犟的已經被收拾地哭爹喊娘,脾氣順的安安分分接受趙國的安排,雖偶有摩擦,但是再無大戰(zhàn),所以蘇懷宇很好奇曾矜說這件事做什么。
“目光不要局限在西北的關外,還有北面呢!”曾矜說著展開了自己手中的折扇,“雖無近憂,卻有遠慮?!?p> 接下來的話讓蘇懷宇陷入一片沉思,曾矜說得很有道理,奉陽關外,只會一天天地緊張起來,因為那被迫遷移的北方戎人,北齊的新國策下,對中原盯防為主,卻在北方大肆掠奪土地,加上遷移政策和新北界賦稅政策,使得北齊的北部邊疆一擴再擴,可隨之而來的就是和北方戎人的摩擦愈發(fā)兇狠,近兩年都是王祟率軍抵御,可就在五天前,和王祟對峙的戎人王帳大營被忽然殺出的元稹三萬部隊,并在王祟正面沖擊,兩相夾擊下被一舉擊潰,稱卑乎山大捷,三月籌劃,一朝功成,殲敵兩萬有余,余下籠統(tǒng)估計四萬戎人被驅逐。
可問題就在這驅逐上,北齊有意無意地把他們往趙國邊境趕,本來一片平和的奉陽關關外,多加進四萬人,怎么辦?
蘇懷宇問過為什么不可能是內耗,而不是外擴,曾矜則用一句“脾氣順猶如拳之回縮,怎不打出去?”
蘇懷宇轉身離開了,不知道是吃驚于北齊的兇悍還是戎騎兵的無力,總之,奉陽關又會有大戰(zhàn)了。
“姐,有情況,關外有情況!”
“你說北戎人嗎?”云歸瑾溪說著搖了搖手中的紙片,很明顯云歸瑾溪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別擔心,自從北齊新政頒布后,你哥就在兵部和那群人在謀劃奉陽關外的事情了?!?p> “······”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對了,你哥的意思是沒必要這么急回去,可也別太瘋了。”說著云歸瑾溪伸出兩根手指舉在蘇懷宇面前,“兩年,給你兩年時間,兩年后你哥繼位,你就去兵部任職,幫你哥分擔些壓力?!?p> “嗯······!”
就在蘇懷宇回答后,云歸瑾溪一把推開蘇懷宇,可好像還是稍慢了些,但終究還是趕上了,只聽到“撲哧”一聲悶響后,蘇懷宇看到云歸瑾溪的背后儼然多了一支箭,一支箭!
謀殺?
截殺?
是刺殺!
一瞬間一輪劍雨就傾瀉下來,可云歸瑾溪可不是待字閨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而是實實在在的武者,一身武學超凡入圣,揮手起罡風,平掌憾地平,目之所及,居然還有弩箭,可都是兩岸的刺客,弩箭的殺傷范圍當不及此,心中剛想到此,忽然聽到蘇懷宇的怒聲,
“姐,小心那群人陰地很,弩箭都是幌子,弓箭才是殺招!”
蘇懷宇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那群人的陰險,本來只是道聽途說的唬人法子,現(xiàn)在卻直接親身經歷了,如果用推弩箭的氣力推弓箭,必然吃虧!
“明···白了”
忽然云歸瑾溪感覺中箭處開始酥麻,看來自己還是沒有危機意識,居然讓一群小賊人用毒箭偷襲成功,若得身還,必當引以為戒??裳巯?,酥麻的毒會因為自己的內力運行而加速擴散,等毒擴散到心脈,那就真的晚了,目測岸崖距離船有三四十丈,崖上聽著聲響還有馬匹可以讓這些人隨時逃竄。
“四···七··九··十二個人。”
云歸瑾溪對著傷處點了幾手后拔出箭后,一掃防御之頹勢,腳尖輕點,幾個翻騰已然躍上岸。
“另一邊交給我就好!”
感受到背后綻放的紅芒,有些訝異于其出手,可既然他出手了,自己也就不用因為另一邊的人騎馬逃離而讓自己追之過遠。
“多謝閣下,不過半炷香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