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興師問罪
看著在自己面前興師問罪的所謂的親生父親,柳臻冷冷得笑了,她的目光越過柳明,看向他背后笑得肆意的柳華和一臉看好戲的花姨娘,更加冰冷的笑意不達眼底。
“父親說該如何是好?”柳臻不慌不亂得看著柳明問。
柳明見她絲毫沒有悔恨畏懼的樣子,氣更加不順,他一手拍桌,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分。
“你還有臉問?難道還要搭上我們柳家為你善后嗎?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你以為柳家能為你擺平嗎?真是晦氣!我們柳家遲早要被你禍害掉!”
“哦?父親難不成想要與我斷絕父女關系?”
“你……”
柳明愣住了,他沒想到柳臻會這么說,會這么鎮(zhèn)定,他竟然被她輕飄飄的幾個字堵得說不出話來,事實上他不是沒有這么想過,若是為了整個柳家放棄她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畢竟是父女,他根本不好說啊!但是不放棄她,皇后那邊也會得罪,皇后娘家在朝中的勢力不小,柳明最怕得罪那些權貴,更別提皇后娘娘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柳臻與柳家脫離關系,他再向皇后娘娘親自謝罪,他這樣大義滅親,不信皇后還會牽連柳家。
花姨娘聽到柳臻這么說,心底當然一百個愿意,接下來只要柳明點頭就行了,只要柳臻這個絆腳石走了,她就不愁不能被柳明扶正,她的寶貝女兒也自然成為嫡女,到時候出去游走在各貴族之間,再也不用低人一等了。
看到柳明難堪的樣子,花姨娘上前幾步伸手攙扶著柳明,好像生怕他被氣暈過去似的。
“大小姐,你這話也太令老爺傷心了,虧得老爺之前對你那么偏愛,你又是怎么報答老爺的?”
“就是!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柳明咳嗽一聲,扶著額頭訓斥道。
柳臻心中除了好笑更多的是悲涼,她假意瞪著吃驚的雙眸說:“原來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也是,父親怎么會是這樣冷血無情之人呢?父親再生氣也就是把女兒送去尼姑庵罷了?!?p> 柳明的目光飄向他處,神情有些許不自然,去年的確是他為了柳家的名聲將柳臻倉促送走,后來知道她到了皇宮,皇上身邊的紅人四皇子和陸將軍似乎都很維護她,甚至她在太子殿下面前也能說上話,那時他只想著將柳臻認回去,只有這樣,柳家才能跟著沾光。
只是,畢竟她被自己驅逐,就怕在心里記恨他,現在又提起那件事,說不難堪那是不可能的。
花姨娘發(fā)現了柳明的猶豫,她心里著急,這次機會難得,可不能就這么放過柳臻那個絆腳石。
“大小姐你這是何意?對你父親不滿?你父親那是大義滅親,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定會褒獎,柳家將來也會飛黃騰達,老爺這么用心良苦,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柳明聽罷,頓時回神,他咬著牙,似乎恨鐵不成鋼,隨后重重用手拍了拍桌子:“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你能求得皇后娘娘的喜歡也就罷了!若是不能,那就不要怪為父大義滅親!反正我們柳家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說罷就要拂袖而去,花姨娘急忙緊跟其后,這個時候她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才是。
柳華得意得看著不言不語的柳臻,以為她嚇怕了嚇傻了。
“父親說的很明白了,你最好能自己走,到時柳家因為你受牽連,看父親怎么懲罰你!哼!”柳臻此時沒有心情再同她爭吵,冷冷吩咐道:“墨菊,送客!”
柳華臉色一黑,沒有看到柳臻驚慌失措的模樣,她又失望又不甘得狠狠離去,反正爹爹不會饒過她,她就等著看好戲了。
三天后?
柳臻靜靜坐在桌前,燭火朦朧,她一動不動得望著跳動的燭火,心里想得并不是柳明給她的期限,她滿腦子想得都是三日后,司羽塵毒發(fā),到時候就連風余白都束手無策的話,那他要怎么辦?若是司羽塵死了……
柳臻忍不住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的心里竟有些許不忍和鈍痛,不,他不能死,她知道他有自己暗藏的勢力,好幾次被暗殺都轉危為安,這次也一定會沒事的。
柳臻胡亂的自我安慰,靜坐半天后,她下定了一個決心。
她趕了墨菊回去睡覺,起身打開窗戶,讓如水的夜色傾瀉而入,還帶著絲絲涼風,然后回到床榻上,衣服也沒脫便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意識迷迷糊糊之間,忽然屋內響起一聲輕笑,柳臻猛然睜開眼睛,清醒了,渾身下意識得緊繃。
她扭頭,看到床榻前坐著一個身影,熟悉的味道讓她頓時放松了緊繃的心情。
“木凡,你來了。”柳臻坐起身說道,好像早就料到了。
木凡又笑,他起身走到桌前,輕聲說:“好久不見,你這小丫頭想本公子了吧?不然也不會大半夜不關窗子,說吧,是不是找我有事?”
柳臻不知道他要來,但是這么多天不見,她潛意識覺得他會來,于是便來了窗子,沒想到他今晚真的來了。
“我有事跟你商量?!绷橄麓惨沧阶狼?,直接了當得說。
“哦?”一把小巧的折扇在手心靜靜翻轉,口中溢出一個字,似乎很意外。
木凡雖然相貌平平,但是舉手投足十分優(yōu)雅,聲音又清越好聽,柳臻此時同他面對面,孤男寡女,四目相對,她忽然覺得口有點干,于是轉過視線倒了杯尚有余溫的茶水。
茶水剛倒好,就被眼前的人用修長削瘦的手指奪了去。
柳臻抽抽嘴角,只好又倒了一杯。
“我也有事找你,不過讓你先說?!蹦痉裁蚩诓栉⑽⒁恍?,但是在柳臻看來這笑有點僵硬,她再一次懷疑木凡易了容。
“今日,太子司羽塵在賞花宴會上吐血了,我聽我?guī)煾刚f,他是中毒了,不過三天之后才能毒發(fā),聽師父說,這毒十分難解,他老人家也還在查醫(yī)書想對策,我想問你,你有沒有辦法?”
旋轉的折扇霎那間停住,木凡注視著柳臻,目光灼灼,嘴角帶著一絲弧度,似乎是心情很好,他用低沉的聲音問:“太子中毒跟你有何關系?你為何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