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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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進入小鎮(zhèn)的外鄉(xiāng)人有一部分都已經(jīng)被安置妥當(dāng),其中那帶著幼小女弟子的儒袍中年人,則被安置在了圍繞黃果樹建造的廢棄學(xué)校之中,這是他自己的要求,也是老族長提議之。
好似老族長早就知曉這被廢棄的學(xué)校要住人,早就已經(jīng)歸置妥當(dāng),雖不怎么豪華,卻也干凈利落,唉那些讀書人口中的陋室要好的多。
這原本是一座小學(xué)教室,推開房門自稱是馮時行的中年儒生極為滿意,儒家亞圣早有言語“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想他馮時行雖沒有圣人之高德,但吃點苦卻是正常的。
看著一旁的小姑娘皺著沒有,中年儒生彎下腰身,笑著說道:“小啊鳶難道對此地環(huán)境不滿意,不成?”
中年儒生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要大費唇舌說服小女孩。小丫頭是他的入室弟子,天賦絕佳是一個研修儒道的好苗子,雖然收徒之時乃是意外,但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卻讓他極為喜愛,縱使如此,中年儒生也不希望自己徒弟養(yǎng)成朱紫膏粱之氣。
豈料小姑娘卻揚起小腦袋,“先生并非啊鳶不滿意此地環(huán)境,高祖曾經(jīng)說過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身為他的后人,啊鳶怎么可能敗壞門風(fēng)?!?p> 對于自己小徒弟的回答,中年儒生極為滿意,便摸著她的小腦袋問道:“那之前,小啊鳶為何做出那般表情,讓先生我誤會了?!?p> 說到此處,小姑娘不由得皺起眉頭,“先生我只是不喜歡方才為我們引路的那人,我能夠感覺到哪人身上環(huán)繞著陰晦氣息,他不是一個好人?!?p> 看著小徒弟的表情,中年儒生知曉這定然是真的了,小姑娘再怎么說也是出自那個書香傳家的家族,說謊是定然不會也不屑的。儒家大多數(shù)修士俢的都是一口浩然正氣,對于這天地之間的陰晦氣息自然極為敏感,仿若二者只見乃是相克,不然那些逾久彌新的傳說之中也不會有那么多讀書人斬妖除魔的傳記小說。
只是作為這個天下不多的顯圣級別儒修,中年儒生早就能夠控制本身的浩然正氣,若是不自動釋放,也是不會有所感應(yīng)了,況且作為一個讀書人,私自窺探他人是一臉及其無禮的事情,圣人我都說“非禮勿視”,至于小阿鳶雖然才踏上儒修大道,滿意存那一口浩然正氣,只是她卻精通特殊的天賦,能夠窺見他人的氣運。
這天下間每一個人頭頂都擁有一根氣運線,當(dāng)然這氣運線并不單純,總是雜亂,普通人縱使能夠看見也是及其難以理清楚,小阿鳶則不同,她能夠讓那些氣運線歸復(fù)最為原本的模樣,一目了然。這就是天賦,縱使是顯圣級數(shù)的大練氣士也做不到這樣容易,他們也只能追著自己想要的那根線,究其根本。
想起之前那個后生,馮時行還是有那么一絲好感的,進退有據(jù),雖不能稱之為儒家君子,但也是能夠用一句頗有氣象來形容,雖為顯圣他一般不會輕易窺視他人氣運因果,但顯然小阿鳶不會見錯。
之前這個世界處于天軌封閉,靈氣斷絕的時候,那些陰晦之氣成不了大氣象,而這段時間天軌破裂靈氣復(fù)蘇,人一旦行走在這個世界之上,總歸會沾惹一點不好的氣息,但不會太多,在加之小鎮(zhèn)有些特殊,對于陰晦有著壓制的作用,若是一人身上陰晦氣息可見,那可見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作為這一方洞天未來的坐鎮(zhèn)顯圣,他并非官員,也不愿介入太深,天地因果自有運轉(zhuǎn),除非踏入顯圣境界,不然斷無更改的可能。
有時候小孩子的心思極為簡單,對于不喜歡的東西,直接就表現(xiàn)出來了,看著先生沒有理會自己,小阿鳶委屈巴巴的,道;“先生,我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理會那個討厭的人?”
中年儒生看著小徒弟,“小阿鳶要記住,君子有九誡,并且從來不會因自己的好惡卻否定一個人,做人并不能只是看著一個方面,有時候那惡人是極為可惡,但這個世界并非黑白分明,俗世之中有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從某些方面來說極為正確,小阿鳶可以厭惡一個人,但圣人也都說過“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也”。我們無法判定一個人的罪過,那是官府的事情,我們最多遠(yuǎn)離那些人?!?p> 小姑娘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嗯,先生阿鳶記住了?!?p> 轟隆。
一聲巨響,好似將整個天地都給驚醒了,更是將小鎮(zhèn)的人給驚擾了,無論是原著民亦或是那些踏上練氣大道的天上人。只是小鎮(zhèn)百姓是被驚嚇了,那些天上人卻不約而同的露出喜悅的神色,并且還有些復(fù)雜的情緒在其中。
甜水巷還有牌樓巷的那些練氣修士盡皆停下手中的動靜,即便是陷入打坐靜修的練氣士也都蘇醒過來,顯然是沒有陷入深層次之中,抬頭看著滿是鉛云的天空。
小家伙也被驚雷嚇了一跳,撲進了中年儒生的懷中,片刻之后才抬起小腦袋,“先生打雷了?!?p> 馮時行抬起腦袋,看著穹頂,悠悠的嘆息一聲,“是啊,打雷了,一會兒暴雨就該降落了,也不知道最后那個小家伙的運氣足夠好?!?p> 牌樓巷那個老人也睜開了雙眼,頭一次站起身子,立在屋檐之下抬頭看著虛空銀蛇亂舞,他的一對徒弟也立在身旁不遠(yuǎn)處,那青年面色平靜,只是長腿女子也都死心了,但可以看出眼神之中有一絲的不甘心隱藏著。
老人眼神之中帶著火熱,而后喃喃自語道:“天地復(fù)蘇,萬物爭流,盡皆都有機會踏上那最終的大道山巔,風(fēng)云際會,該有龍蛇卷動風(fēng)云,終究還是開始了?!?p> 女子有個不耐心,“師傅這是出什么事情了?”
長腿女子雖然也是四境修士,但處于這小鎮(zhèn)之中,練氣一道受到了壓制,加之小鎮(zhèn)有些特殊,讓女子根本看不透。
老者沒有回頭,:“看著便是,若是你們是兄妹二人運氣好,說不多能夠擁有一樁大氣運?!?p> 長腿女子安靜下來,從宗門哪方小世界來到這里,她自然也是清楚一些內(nèi)幕的,雖然不多,卻對于接下來的所謂氣運有些期待。倒是一旁的青年眼神伸出露出熾熱渴望,他雖然天賦不佳,但知曉的內(nèi)幕卻更多,大道爭鋒,講求的就是天賦機緣,這次機緣他必須要得到抓住,即便是在此地蹉跎幾百年又如何?
青年天賦相較那些普通人來說不錯,足夠能夠踏上練氣一道,并且家族勢力不錯,足夠支持他踏入中四境之中,只是躍龍門這一關(guān)恐怕有些困難。這也是為何耗費這么大的力氣,他也要拜入現(xiàn)在這個師傅門下,青年最終的目的就是來到小鎮(zhèn),謀求那一份所謂的機緣。
落雷一直不停,并且初始那些銀蛇只是在虛空之中閃耀,但漸漸的那些銀蛇的落點卻越來越低,好似就要靠近小鎮(zhèn)后山,那里似乎有一個什么東西在吸引著雷霆落下,只是這時間好似沒到,那些雷霆始終沒有落下。
厚土巷一座院落之中,那一對青年夫婦放下手中的東西,那豐腴女子皺起好看的眉頭,“夫君,看來我們來的真是時候。”
青年攬過女子,低聲說道:“看來我們也要動手了,既然來到這里,當(dāng)初許下的諾言自然要完成,這樣我們也可以有百年的時間?!?p> 女子沒有回答,而是點點頭,將腦袋埋進其夫君的懷中,若是有外人可以看到,女子的身高其實唉男子還要高上些許。
厚土巷院落之中,青年本在廚房之中準(zhǔn)備食物,聽到炸雷卻本能的跑出來,嘴中大聲吼道:“下雨了,快收衣服?!?p> 但跑出來之后卻反應(yīng)過來,今日并沒有洗衣服,那里來的衣服手。
“哈哈。”白衣少女見到這一幕,卻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笑了起來,就在這時候,穹頂之上一道銀蛇再次炸裂,暴雨直接傾下,仿若天空之中開了一個大窟窿,讓人望之有些害怕。
白衣少女正色起來,而后長身玉立,向著那銀蛇落下的方向看去,片刻之后轉(zhuǎn)過腦袋,伸出一只手指向那里,“師兄,那里是什么地方?”
周一墨毫不猶豫,道:“后山,具體的來說那里是小鎮(zhèn)小溪的方向,桶里面的那些魚蝦也都是從那里捉來的。”
“好了,我所要的東西快要降臨了,師兄記住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要走出院子。”吩咐一聲,白衣少女就沖向雨幕之中。
“需要我?guī)兔Α币痪湓掃€沒有說完,少女就消失在雨幕之中,青年無奈只能放下手,苦笑一聲抬頭看著穹頂。
而那些近一段時間進入小鎮(zhèn)的外鄉(xiāng)人也都踏入了雨幕之中,偶爾看到的小鎮(zhèn)百姓有些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