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一團白色的東西隨著紙袋炸裂拋飛而出,打在孟波的身上臉上,打的她措手不及。
這突然的變故把孟波驚的傻了,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寨主奶奶留給她的紙袋竟會是一個炸彈,而且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在她的面前爆炸了,這怎么能讓她接受?
孟波下意識揉了揉被打的臉,也不覺得疼,只是覺著心里某個脆弱的地方仿佛被打擊了。
“怎么會這樣?”炸裂而出的白團紛紛掉在地上,隨即彈了彈,形制很是古怪。
看著孟波一臉震驚的模樣,金姑娘突然手舞足蹈的笑道:
“哈哈……你上當啦!”
孟波看著她狂笑的樣子不明所以,木訥的蹲下身,將地上的白團撿起來,又使勁捏了捏。
“這是?”白色的小團綿綿軟軟的,看樣子很像是棉花,孟波慢慢將其撕開,竟發(fā)現(xiàn)這里面還塞著一大團木質(zhì)纖維,看那樣子是增加其重量和彈性的內(nèi)核。
孟波突然頓悟,抬頭怒視著一臉幸災樂禍的金葫蘆,氣憤道:
“金葫蘆,是不是你在耍我?”
金葫蘆捂著肚子,大笑道:
“哈哈,這個是我無事時做出來的口袋機關(guān),卻沒想到第一次試驗在你的身上,噗~我剛才覺得氣氛有些緊張,想用這玩具緩解下氣氛罷了?!?p> 看著滿地的白色棉團以及飛濺而出的那些被打磨的很圓潤的竹木機銷,孟波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爆炸機關(guān)意不在傷人,心中雖然有氣,但更多的還是失望,她站起身問道:
“難道都是假的?難道一開始就沒有你說的信和鑰匙嗎?”
見孟波是這個表情,金姑娘趕緊收了那得意洋洋的勁兒,表情轉(zhuǎn)變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只見金葫蘆趕緊又從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封遞,帶著諂媚的笑道:
“吶,你別難過,是真的有封信,這次我要是騙你我就是小狗?!?p> 隨后她趕緊又從懷里掏出一把樣式古樸的鑰匙壓在了那封信上面,討好的道:
“吶~東西全在這兒了,這才是寨主奶奶留給你的東西,童叟無欺,假一賠十。”
孟波撇撇嘴,雖然面上看起來依舊不滿,不過她心中卻仿佛是一塊石頭落了地,甚至還有些欣喜。
這薄薄的信封這一次看起來并不像有假,孟波便假裝勉為其難的原諒了她,然后心情頗為緊張的拿起了那把鑰匙和那封白色的信件。
這把鑰匙尺寸不小,幾乎和孟波的手掌幾乎一般的寬大,令她有些納悶方才金葫蘆到底是從懷中的什么地方將它給掏出來的?
鑰匙上面的顏色古舊且深沉,孟波將它握在手中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把鑰匙的重量幾乎和一根鵝毛也沒多大分別,重量十分輕盈,也不知是材料特殊,還是其中隱藏著神秘的空腔。
鑰匙的造型也十分奇特,大頭大腳的卻長著一根楊柳細腰,但可能是由于保存不善,這把鑰匙的整體產(chǎn)生了微微的彎曲,獨立看去特別像傳統(tǒng)年畫里娃娃捧著的雙頭如意。
孟波捏著鑰匙奇怪的問道:
“這鑰匙長的好奇怪,你知道它是開哪里的嗎?”
金葫蘆很干脆的搖了搖頭,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也沒見過這把鑰匙,這還是債主婆婆臨走的時候我才第一次見到它,婆婆也沒說這鑰匙是干嘛用的,只說讓我親自交給你?!?p> 孟波無可奈何,又掃了一眼手中的這封信。
不過捏著薄薄的信封,孟波總覺的里面的內(nèi)容不容小覷,所以只是不動聲色的將信放到了包中,然后問道:
“那宅子我是第一次來,并不熟。不過想必你對里面并不陌生,你能不能帶我到里面看看呢?”
金姑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苦笑道:
“現(xiàn)在有點晚了呀!要不今夜你住在我辦公室里,等明天天亮我們再進去?”
孟波看著這到處是危險的辦公室,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指著地上一團團棉球道:
“既然來了,我總該進去看看才能放心,你還是辛苦一下,就當你方才戲弄我的賠償?!?p> 金葫蘆聞言面上一苦,隨即變成了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訕笑道:
“好吧,既然你想去,我就救舍命陪君子,夜闖老宅……”
“至于嘛!”孟波鄙視道。
路上……
“聽說這宅子里養(yǎng)了很多貓和狗,真的是這樣嗎?”孟波充滿期望的問道,只希望這是一個并不存在的假象。
“是??!那里面確實養(yǎng)著很多貓狗,而且都是寨主婆婆一個人養(yǎng)大的,如果加在一起大概能有十多只的樣子吧!”金姑娘答道。
“真的有十多只?。俊?p> 孟波不禁想到了如今的財政狀況,有些擔心的繼續(xù)問道:
“你知道他們一天能吃多少糧食嗎?”
金葫蘆看了看孟波痛苦的表情,再聯(lián)想寨主婆婆說過的話,突然明白了她問這些的目的,同情的答道:
“我從小就特別怕麻煩,所以也沒養(yǎng)過寵物,不過我上大學的時候很多同學都養(yǎng)過,那時我聽她們說像一般的中型犬就不算打針吃藥,零食和玩具的開銷,每月光是主要糧食的費用就不止500塊,如果照此計算,老宅里的那十多只寵物每月開銷恐怕最低也有8000塊。”
“天?。∥沂诸^那點存款估計半年都撐不下來吧!”孟波掰著手指頭仔細算了算,即便是她沒有失去工作恐怕也是無以為繼,更別提她現(xiàn)在正處于失業(yè)狀態(tài)。
孟波仰天哀嘆道:
“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坑,我恐怕不用三年,估計一個月都撐不下來吧。”
“三年?什么三年?”金姑娘聽到孟波嘀咕,不禁好奇的問道。
“哦,沒什么。”孟波含糊的不去答。
金姑娘也沒管孟波是不是即將面臨經(jīng)濟危機,走沒有多遠就將她帶到了老宅的大門前,然后指了指銅綠色的院墻對孟波說道:
“吶~你看,你的新家到了。”
孟波看了看高高的院墻,又看了看明顯被銅鎖鎖住的厚重木門問道:
“鑰匙在哪?我們怎么進去?”
只見金葫蘆得意的往木門處的折頁摸去,只摸了一會兒,便從折頁的門縫里牽出了一股白色的棉繩,然后她輕輕一拉,從中拉出一把黃銅的鑰匙出來。
金葫蘆捏著鑰匙炫耀道:
“這是鑰匙藏的地方除了我和寨主別人都不知道。你看看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換個地方,真是的?!?p> 然后金葫蘆就像這宅子的主人一樣熟練的扭開了銅鎖,然后推開了木門。
“嗚汪~”
可就在木門剛剛推開的一剎那,門縫里卻突然傳出一聲頗為震撼的犬吠,嚇得孟波和金葫蘆很自然的站直了身體。
隨之,一只金黃色的碩大狗頭便從那半開的門縫中拱了出來,然后那兇戾的眼神兇狠的掃了掃擋在前面的金葫蘆一眼。
即便是大咧咧的金姑娘看到這樣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害怕,不過由于她曾經(jīng)常來往于此,心中還是有些底氣的,便立刻不滿的撅起嘴道:
“震犬,是我,你葫蘆姐姐,天黑看不清了嗎?”
那大黃狗的頭又往上抬了抬,仔細瞄了瞄了金姑娘的臉,然后伸出一條長長的舌頭像雨刷一般在鼻尖上卷了卷,眼神這才變得柔和了下來。
那碩大的狗頭縮回門后,孟波通過半開的木門看到那大狗一屁股坐到門旁的石地上,然后那條大尾巴拖在地面非常敷衍的搖了三搖,潦草的表示了歡迎,便懶懶的就要趴在地上。
就在孟波以為眼前已然風平浪靜之時,這只名為震犬的狗鼻子突然很明顯的上下猛的抽動了幾下,然后半臥的身子驟然直立而起。
“你跟在我后面進來吧,有我罩著,你在這里萬無一失?!?p> 金姑娘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了門里,可嘴中還在得意的吹噓,完全沒發(fā)現(xiàn)那只猛犬的異常表現(xiàn)。
“小心!”孟波看到猛犬朝著金葫蘆沖了過來,忍不住叫喊到。
可就當孟波以為這只猛犬就要因捍衛(wèi)領(lǐng)土而去咬金葫蘆腳踝的時候,卻見它躬身一扭,直接俯身繞過了金姑娘直接跳到了自己的面前。
孟波也是沒反應過來,趕緊用胳膊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卻說:
“咬吧,能保住臉就行。”
金姑娘發(fā)現(xiàn)異常時,那犬已經(jīng)從腿邊沖了過去,根本來就不及去阻攔。
“完蛋了?!?p> 就在孟波做好了準備被咬,金姑娘一身冷汗的時候,這條大黃狗就已經(jīng)沖到了孟波的腳邊。
令人意外的是,這狗并沒有想象般的張口撲咬,而是撅著大屁股,圍著孟波的小腿興奮的甩著尾巴。
這只站起來比孟波都要高大幾分的猛犬此刻撒起嬌來簡直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她感覺自己此時的小腿已經(jīng)被這強有力的尾巴抽的徹底麻木,可那毛茸茸的屁股依舊朝著自己興奮的……摩擦,摩擦,如魔鬼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