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榮回城只有一件事就是借錢,張貴榮人際關系不錯,但也只是僅限表面,認識的與能借錢的人不是能成正比。
現在能給他錢的只有慕雪行一個人,幫助他國使者進太醫(yī)館如出意外是件殺頭大事,陸家現在情況總不能坐視不管,畢竟是他岳父岳母有這個責任。
張貴榮入北館見慕雪行,慕雪行見張貴榮來大是意外,衛(wèi)云依舊在門外站崗,張貴榮并不認得衛(wèi)云看得一眼匆匆入內,在而把門關上。
衛(wèi)云身影還在門外,從身影判斷還是背對他們,張貴榮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壓低聲音向慕雪行道“慕賢弟,你的話還算不算數?”
張貴榮如此一問,慕雪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是小聲回應“算數?什么話算不算數?”
張貴榮一臉著急道“就是太醫(yī)署的事情”
太醫(yī)署之事已有程勇幫忙,張貴榮已是錯失機會,慕雪行微微一笑道“張大哥有些事是要靠時機和機遇,你已經錯失機會用不著你了”
張貴榮唯一能借到錢的就只有慕雪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退堂鼓,張貴榮情急在道“就算太醫(yī)署之事用不上我,肯定還有其他事是不是,慕賢弟我不笨知道你有些特別的事情要做,幫我這次我什么都可以為你做”
張貴榮能為兇險舊事回頭,這說明張貴榮肯定是遇上難事,張貴榮為人慕雪行還是信得過,事實上的確是有很多事張貴榮能幫上忙。
慕雪行提醒張貴榮一句“張大哥你想好了,有些事一旦參與在事成之前不能退出,可明白其中利害?”
張貴榮來前就想過最壞的結果,張貴榮道“我明白”
慕雪行在道“你真的要干?出了事想過嫂子?”
張貴榮咬牙道“慕賢弟,我已走投無路索性與你交個底”
張貴榮把陸家的事情告訴慕雪行。
慕雪行詫異道“怎么出這么大的事,嫂子現在如何”
張貴榮道“沒事”
慕雪行想得片刻道“把你家人送走也好,不過,你要幫我很好,可是你自己與方統(tǒng)領說要調走,現在要拿什么理由回來?”
張貴榮一怔,心緒煩亂之間倒是把他調走事情忘記,心中登時焦道“我怎么做出這等糊涂事,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張貴榮一臉迫切看著慕雪行道“那。這。這可怎么辦,慕賢弟得幫我想個辦法。?!?p> 慕雪行在心中盤算片刻,突然有主意笑道“先把家人安排好,明天回北館報到”
張貴榮當下大喜。
張貴榮喜色漸漸收斂,眼睛時不時看著慕雪行,似乎有口難言。
慕雪行看得張貴榮臉色,知道是想提報酬之事,又不知如何開口,慕雪行會心一笑取出二個螺珠給得張貴榮“二顆珠子先拿著,如盡心做事另有重謝”
張貴榮收下珠子紅著眼哽咽道“慕賢弟,你是我一家大恩人”
慕雪行拍拍張貴榮肩膀安慰道“忙你的事情去吧,妥善安排他們,記得明日回來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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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榮離去慕雪行行出屋外,衛(wèi)云在后落下一個影子身位跟著,慕雪行隨口道“方統(tǒng)領與你有恩?”
衛(wèi)云忽而緊緊盯著慕雪行背影“使者如何得知?”
慕雪行人沒轉身,后背有股寒芒逼視還是能感覺得到,慕雪行裝作若無其事道“聽過你一些事,你曾經三日三夜未眠策騎追趕敵軍將其殲滅,這份狠勁,這種執(zhí)著,想必已讓方統(tǒng)領忌憚,殲敵有功方統(tǒng)領卻未將此事上報,如上報此事,怎么的你也能有小隊長之職”
“可現下只是北鈴騎中籍籍無名一員,如不是方統(tǒng)領對你有恩,大可不必如此屈身拼命”
衛(wèi)云沉默并不接話。
衛(wèi)云不接話慕雪行有話要說,慕雪行在道“方統(tǒng)領因忌憚而打壓你功勞,你因為想報恩而拼命做事,我不知道方統(tǒng)領如何有恩與你,但我知道報恩之心也是有限度,等到你認為不值得在為方統(tǒng)領拼命的那天,你們就會變得無法相處”
“無法相處的結果,你也能想象得到吧?”
衛(wèi)云依舊沉默。
慕雪行喋喋不休在道“我并不是勸你來投效東朝是為你好,如不想看見那天到來,你們當中肯定要有一個人要走,方統(tǒng)領不會提拔你危害到他位置,要走的只能是你”
衛(wèi)云這時罕見露出敬服之色,看著慕雪行后背,衛(wèi)云道“就憑著我一件殲敵之事就能猜到這么多?”
衛(wèi)云能問這句話,這就在證明慕雪行猜得八九不離十,慕雪行沒有回身依舊前行笑道“有些事只要多想想就能猜到大半,真是細思極恐你說是吧”
衛(wèi)云沒有當場答復,兩人在走七八步這才張口道“跟方統(tǒng)領前學過一些功夫,有天匪賊洗劫村子,為保護村里人只有和匪賊拼命,那些匪賊人多勢眾一人難撐,就在以為快要喪命之時,聽見世上最悅耳的馬鈴聲”
“方統(tǒng)領率著北鈴騎過來幫我們平匪,我身手不錯讓方統(tǒng)領看在眼里,從那天開始就跟在方統(tǒng)領身邊,是,方統(tǒng)領是在故意打壓我,我不怪他,我知道他為副統(tǒng)領這位置都做了一些什么,但我要告訴你一句,我并不是在無窮盡報恩,也是為了自己”
“在北鈴騎里做什么,不管方統(tǒng)領如何打壓,其他人也是有眼睛的”
慕雪行突然笑道“倒還小看你了,原本以為你是為方統(tǒng)領拼命,沒想到是想讓太傅聽見你名聲”
衛(wèi)云在道“你我是一類人”
慕雪行明白衛(wèi)云這話意思,慕雪行道“是,我們是一類人,你拼命是想讓太傅注意你,我拼命是為讓東王注意我”
兩人這時走到程勇屬院院門外不在說私話,慕雪行向守衛(wèi)詢問“館尉可在?”
守衛(wèi)道“在”
慕雪行道“勞煩通報一聲”
守衛(wèi)笑道“不用通報,館尉吩咐只要使者過來,隨時都可入內”
慕雪行微微一笑盡直走得進去,慕雪行人入院門,衛(wèi)云也想進去,這時守衛(wèi)卻是攔著道“站住!館尉有令,只有使者方可入內”
衛(wèi)云眉頭一皺知道是程勇在為難他,衛(wèi)云道“我是使者隨身護衛(wèi)!”
守衛(wèi)道“誰的護衛(wèi)也不行!”
守衛(wèi)在道“館尉說北鈴騎看門狗如想入內,就將你主人請來牽著你進!”
衛(wèi)云面上已顯怒色,可他不敢和守衛(wèi)發(fā)作,深深吁口氣只能后退得兩步在院門外靜待慕雪行出來。
慕雪行邊走邊聽,守衛(wèi)為難衛(wèi)云的話已聽入耳內,慕雪行苦笑不已。
惡言相向只會樹敵,可程勇不懼,一個小小衛(wèi)云程勇豈會放在眼里。
程勇想怎么做那是程勇的事,慕雪行沒有任何意見,衛(wèi)云人在院門外,現下慕雪行只身一人沒有衛(wèi)云那雙眼睛盯著顯得舒服許多。
程勇見得慕雪行問“他是讓人攔著,還是你打發(fā)走了?”
慕雪行施禮笑道“讓人攔在院門外”
程勇睨著慕雪行道“這么說就沒有打發(fā)人走,我說過有他在,什么地方也不帶你去”
慕雪行尋座坐下才道“不是為太醫(yī)署的事來”
程勇奇道“那是為什么事?”
慕雪行直言道“是為張貴榮”
“張貴榮?”程勇怔道“這有他什么事?”
慕雪行說明緣由道“上次張大哥讓方統(tǒng)領打了不免有些委屈,所以自己提出調去南門,現在氣消想回館想請館尉幫幫忙”
如有程勇開口把張貴榮調回來自是不難,程勇問道“調他回來不是難事,可是你為什么要為他說話?”
慕雪行道“沒什么為什么,見他人還不錯入館后幫的地方不少,能幫襯的就幫一些”
張貴榮只是靖北小卒,讓不讓他回來只是一句話的事,程勇沒空關心張貴榮,程勇道“那行吧,我明日讓他回來,可是我看你一點也不著急”
慕雪行好笑道“館尉是指太醫(yī)署的事?”
程勇道“我和你還有其他事情好著急?”
有人上茶,待下人退下,慕雪行喝口茶在道“明晚去太醫(yī)署,館尉可來得急安排”
程勇瞪大眼睛問“明晚?”
慕雪行看得程勇瞪目模樣,皺眉道“怎么?不是都安排好了?”
程勇道“我早就安排好就等你一句話,你意思是說明天就能打發(fā)他走?”
慕雪行笑道“是,明天就能打發(f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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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榮得慕雪行兩個螺珠,糟心的事也算是去得一半,馬車在夜里咕嚕嚕到得陸家,陸家中人早是收拾妥當,張貴榮一到紛紛把家當抬上馬車。
臨行前張貴榮把二顆螺珠給了陸紅“拿著,找個鋪子把它換了”
陸紅驚看張貴榮道“哪來的二顆螺珠”
張貴榮深深看得陸紅不舍道“跟朋友借的”
陸紅不由一愕道“朋友?你哪個朋友能有二顆螺珠借你!”
張貴榮對陸紅報之一笑,輕松笑道“平日幫城里那么多人大人做事,借得兩顆螺珠有什么難的,慢慢還就是,別問了,你們快走”
陸紅芳心一顫“你不跟我們走?”
張貴榮笑道“我走了,誰來還螺珠的錢?走吧”
馬車前行,直到看不見車影張貴榮這才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