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九鳳翠玉簪
玉簫一顫,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啥啥啥?她說啥?張正?
玉簫一個鯉魚打挺自椅子上起來,連滾帶爬的就給后沖,直直向后門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向后面的許錦言喊:“姑娘你等等,我去去就回。”
許錦言皺眉,這人的語氣怎么聽起來這么興奮?
玉簫何止是興奮,他簡直是激動驚喜感謝就差喜極而泣了。前些日子他才打趣張正想女人,今兒這女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正是何許人也?比狐貍還要狡猾上一萬倍。
如果不是極度親密的關(guān)系,哪能暴露自己和遇奇齋有關(guān)的這件事?
玉簫幾乎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案,這是未來的嫂子沒錯了。
玉簫一邊跑一邊感謝上蒼,看來以后他爹絕對不會在給他娶妻這件事上執(zhí)著了。張正這邊有了娶妻的苗頭,肯定給他爹樂的找不著北,哪里還有空管他。
主要就是張正這些年清心寡欲,給他爹閑的,天天打了雞血一樣的要給他張羅娶妻。
娶誰不好,非娶周家那個女兒。那是什么人,百斤重的長矛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赫赫有名的母夜叉,他這嬌弱的小身板娶了她還不等著被打死。
所以他在他爹準(zhǔn)備去周家下聘前,連忙腳底抹油溜來張正這里。本想一展抱負(fù),但誰知卻被張正打發(fā)來看大門。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張正的終身大事要是解決了,他就可以回去了。他爹得了這個消息,哪里還有空理他,肯定立刻就收拾收拾來北明相看侄媳婦了。
玉簫越想越興奮,腿上的速度一個勁兒的加快,一下就跑到了張府前門。
張府位于貴人云集的安平大道,距離西羊市有些距離。驚異的是自遇奇齋后門向前走,拐上兩下就到了張府前門。但這兩處地方看起來南轅北轍,相距頗遠(yuǎn)。若不經(jīng)人引路,絕發(fā)現(xiàn)不了其中關(guān)竅。
玉簫一進(jìn)入張府,直奔書房,打開門之后,只見燈下一抹身影,風(fēng)華驚世。
玉簫怪聲怪氣的道:“有一位姑娘說是通過您的介紹來遇奇齋做生意。”
玉簫的表情極為古怪,似乎是想笑但又不敢笑,生生憋住,憋的臉都快紫了。
張正自半明半昧的光暈下回首,清艷絕美的輪廓,漂亮至極的鳳眸,他一挑眉道:“姑娘?”
“可不就是姑娘,而且是生的好看的姑娘?!庇窈嵭Σ[瞇。
張正平日總是喜怒不形于色,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但這一次,張正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驚訝的神情。
玉簫的眼睛笑的都快瞇成一條縫了,看看,他就說吧,剛才那女子就是他板上釘釘?shù)纳┓蛉肆恕?p> 張正將手上的公文放下,鳳眸慢慢聚集墨色。這件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遇奇齋和他有關(guān)的這件事絕無可能被透露出去,可玉簫卻說有一女子聲稱是通過他的介紹來到遇奇齋,這更加不可能。
女子……張正忽然心念一動,抬眸問道:“那女子可有什么特征?”
玉簫樂道:“那你還能不知道?生的好看,氣度高華。眉宇間還畫著一朵桃花。”
張正一震,鳳眸瞬間亮了一下。玉簫嘟嘟囔囔的坐回了遇奇齋,不是他愛多言,張正這人也太別扭了吧,一聽出是誰,那兩眼珠子直冒綠光,嗷嗷的跟狼似的。
但一轉(zhuǎn)眼,張正就冷靜的坐了下來,打發(fā)他先去遇奇齋和人姑娘周旋。
周旋?他玉簫可沒那個膽子,這明擺著是未來嫂夫人,他敢造次?
玉簫坐回遇奇齋,窩在水仙花后的陰影里窺視許錦言小聲道:“姑娘要做什么生意?”
許錦言道:“我要買一只簪子。”
玉簫就差把口水都噴出來了,我耳朵都豎起來了,你就給我聽這個?
買簪子?買簪子你去如意閣八寶樓啊,來遇奇齋算怎么回事?遇奇齋只管殺人越貨和賣張正,不賣簪子?!罢乒裣葎e急,我要買的這支簪子可不是凡品?!痹S錦言輕笑道。
玉簫皺了眉問道:“什么簪子?”
“九鳳翠玉簪?!?p> 許錦言話一出口,玉簫就驚叫了起來,乖乖,這是個什么膽子大的怪女人,居然打起這只簪子的主意了。
不止玉簫大驚失色,遇奇齋暗閣里的張正都微微皺了皺眉。
但張正卻不是因為許錦言打這只簪子的主意而變色,他是驚訝她居然知道九鳳翠玉簪在遇奇齋可以尋到。
九鳳翠玉簪乃北明開國皇后遺物,北明開國皇后德才兼?zhèn)洌_國皇帝一展帝業(yè)。后世對開國皇后的一直極為尊崇,尤其是北明皇室,更是將開國皇后視若神明。
這支九鳳翠玉簪是開國皇后親手鍛造,據(jù)說女子得此簪便可襄助明君,母儀天下。開國皇后歿后,便將簪子傳給了太子妃。本意是在北明皇后之間代代流傳下去,但誰知康奇二十八年的時候,當(dāng)時的幾位王爺不滿皇帝統(tǒng)治,便在北明掀起了一場暴動,史稱“五王之亂”,雖之后變亂被平息,但九鳳翠玉簪卻從此便丟了,之后再無蹤跡。
“姑娘,你知不知道,這簪子早就丟了?”玉簫艱難的道。
許錦言卻道:“掌柜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要買九鳳翠玉簪,但可以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