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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之誓

Part.30 酒館里的交談

命運之誓 瘸腿策士 3267 2018-05-08 21:00:28

  四人座的小桌,再加上一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齊格飛這種體積,顯然是不適合跟老酒鬼坐在一起的,他一個人坐一張椅子都有些嫌擠;而菲奧娜是個女孩子,老酒鬼還沒有那么厚的臉皮上來就和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坐在一張椅子上。所以梅林和安德烈對視一眼,同時往兩邊移了移,給老酒鬼留出了一個能坐人的桌角。

  老酒鬼也不在意,他隨手從旁邊某個起身去找別人聊天的漢子屁股底下抽走了一張凳子,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梅林和安德烈之間。他看了看幾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熟人,也就省略了自我介紹,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我知道你們在這里看見我覺得很驚奇,但事實上我跟你們的目的有一半是一樣的。其實,三天前我才從長夜堡壘出來……”

  ——且慢。

  雖然老酒鬼和齊格飛安德烈以及梅林是熟人,但我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所以還是需要一點簡單的介紹的。

  老酒鬼的名字是烏瑟納爾,是一個比較拗口也不太常見的奇特名字。由于家族傳統(tǒng),他的兩位兄長和他的父親名字都有些拗口且生僻,仿佛不這樣就無法體現(xiàn)出他們家族的特殊性。

  不過更多的時候,大家都不會直呼其名,而是以官階或是爵位稱呼。

  他是帝國監(jiān)察部四位大特使之一,【東方的孤狼】烏瑟納爾。是帝國領(lǐng)土駐守在東部長夜曠野的長夜堡壘的管理者,率領(lǐng)著雖然不多但極為強大的【極晝軍團】監(jiān)視著長夜曠野的所有異動。

  但比起他的另一個身份而言,大特使的身份也就黯然失色了——烏瑟納爾?多倫斯,斯圖加特?多倫斯的三子,人們平時對他的稱呼更多是“三王子殿下”。

  雖然這位王子殿下實在是有些邋遢,他滿臉的胡茬和身上那股酒氣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流浪漢。

  “數(shù)周前,我們在長夜曠野監(jiān)視到了一個人?!睘跎{爾的神色很嚴肅,雖然他另一只手上仍然拿著酒杯,“你們也知道,長夜曠野除了和我帝國領(lǐng)土接壤以外,還和北部的精靈之森以及亞提拉公國接壤,所以我們在監(jiān)視到此人之后,立刻派了人去盤問他的身份。”

  烏瑟納爾頓了頓,語氣沉重地道:“派出的那人雖然只是我極晝軍團的一名普通軍士,但由于極晝軍團的特殊性,我們只有一千人的編制,一名普通的軍士也是四階的大劍士——這名四階的大劍士再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失去了神智,見到我們的時候也只是又哭又笑,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瘋子。”

  “靈魂剝奪?”安德烈瞇了瞇眼,低聲問道。

  烏瑟納爾搖了搖頭:“我不是魔法師,沒法確定是不是你口中的靈魂剝奪。發(fā)生了這事之后,我便把軍團的事務交給了副團長,親自來追蹤他的蹤跡了?!睘跎{爾忽然大罵了一句,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早知道那家伙的目的地是帝都歐內(nèi)斯特,打死我我也不會親自來找他的!”

  安德烈和梅林對視了一眼,識相地沒有說話——開玩笑,這種事情基本上跟王族家事可以劃等號,他們雖然和老酒鬼熟識,但也不好隨便對這種事發(fā)表看法。

  老酒鬼長嘆一聲,揉了揉臉道:“我一路追蹤下來,發(fā)現(xiàn)那家伙好像混入歐內(nèi)斯特里了。我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咬著牙進入了歐內(nèi)斯特——該死的,那守城門的居然是我以前王城護衛(wèi)軍里的人,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的名字給叫出來了,結(jié)果我本來前天就到了歐內(nèi)斯特,但光是在王城里跟那些滿臉假笑的貴族們見面就耗費了我整天的時間?!?p>  確實,帝國的三王子忽然回到了帝都,不論如何那些貴族都會來探查一番的——不管這是不是他們的本意,不管他們背后有沒有大王子和二王子的暗中指使。

  “等我到了帝都以后,我聽說了你們正在調(diào)查的事情——是的,王族之死?!崩暇乒砩焓謴凝R格飛那里拿走了他一口沒喝的酒,“我一聽到死者的名字,大概就知道兇手是誰了。當年那件事對于王室來說應該算是一件丑聞,也是我父王多年來的心病,因此多米尼亞出手暗殺掉了馬利克他們?nèi)藢嶋H上是正合我父王意的。但是他忽視了一件事,他太過于一廂情愿了——該死,居然是亞提拉的酒,這種酒我每個月都要從亞提拉走私犯那里繳獲上好幾十桶?!?p>  梅林嘆了口氣,讓侍者送上來了一大桶朗姆酒。

  “我父親是一位極為標準的國王——啊,你們不用附和我,因為這話只有我敢說。他之所以不親自處死馬利克,是為了維護自己王族族長的威信,為了自己一點小小的心情上的不滿而破壞自己族長的威嚴對他來說是不可取的。但多米尼亞出手就不同了,那是外人出手,所以父王就算知道是多米尼亞動手的,他也不會去抓捕他,因為沒有【證據(jù)】?!崩暇乒頋M足地呼出一口酒氣,他根本不在意朗姆酒的粗劣,“他雖然派了好幾位騎士和魔導師去保護他們,但顯然這種保護是毫無作用的。所以多米尼亞能夠暗殺掉三人,這完全是出于由我父王帶頭下的所有高等貴族們的【默許】。”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了齊格飛:“這件事獅心王閣下是知道的,大家對這件事的了解遠比你們清楚?!?p>  “那說到底,我們的調(diào)查豈不是毫無意義?”齊格飛皺了皺眉,“既然連國王陛下都沒有對付他的打算,那么為什么還要調(diào)查這件事?”

  “不不不,我親愛的齊格飛,你沒有看清楚這件事的本質(zhì),也沒有弄清【國王】這種生物的性格?!睘跎{爾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他看著齊格飛,語氣有些詭異地道:“這種默許是發(fā)生在之前的,是建立在【馬利克三人尚未死亡】這一點上的。當他們?nèi)艘呀?jīng)死了,我父親身為斯圖加特的心結(jié)已經(jīng)去除了,那么斯圖加特就應該重新變回國王了——王族有人死亡,身為國王,就應該將兇手繩之以法,處以極刑?,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犯罪的動機和理論上的作案兇手,唯一要等待的,就是你們找出兇手的作案手法和證據(jù)了?!?p>  齊格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我們?nèi)绻麤]有調(diào)查出來呢?梅林是不是就會因為辦事不利被打入大牢?”

  烏瑟納爾看著齊格飛和梅林,忽然嘆了口氣道:“我們當初把梅林這家伙從精靈之森帶出來看來是正確的,你終于有一個真心的朋友了,而不是像幾年前那樣永遠都是一個人站在年輕一代的最高處啊,小齊格飛——你這個問題我可以為你解答,但是最適合解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安德烈。你說是嗎?燒火棍?”

  燒火棍先生安德烈的表情陰晴不定,他聲音低沉地開口道:“我明白了,如果這件事沒有辦好,被責罰的不是我們,而是老爺子——難怪部長會收到國王陛下十一封之多的斥責信,難怪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有離開監(jiān)察部而是留在部里處理公務,他需要給國王陛下一個【我人還在,我能處理】的印象。”

  “綜上所述,雖然這有些對不起多米尼亞,但你們還是要盡心盡力地調(diào)查此事了,就當是為了臭老頭能夠多活幾年吧?!睘跎{爾又舀了一杯酒,“畢竟多米尼亞先生和未知的黑魔法師們聯(lián)手行動了,我們抓捕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世界可是個悲劇作家,大家都能得救最后快樂地生活下去這種大團圓結(jié)局往往都不存在于他的劇本之中啊?!?p>  “在前往阿伯多爾的半途,半途中,在五十尋深處,躺著好帕特里克?斯彭斯爵士,腳邊是他的蘇格蘭老爺們……”

  烏瑟納爾跟著歌聲隨意地唱了兩句,瞇著眼看著眾人:“你們說,最后是我們會成為帕特里克爵士,還是多米尼亞男爵會成為那個可憐蟲?”

  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只有聽得云里霧里的菲奧娜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大家。

  烏瑟納爾見眾人陷入了思考之中,也不急著說話,而是看著菲奧娜笑了起來:“你是小王女吧?我們今天上午在黑暗王庭的會議室里有過一面之緣——天殺的雅各布,想不到他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女兒,都快把我家那個野丫頭比下去了……”

  菲奧娜臉色紅了紅,抿著嘴沒有說話,反倒是梅林聽到烏瑟納爾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噢,對了,梅林,我女兒還對你這個師父念念不忘呢,你什么時候去看她啊?”烏瑟納爾似乎也想起了這檔子事,帶著詭異的笑意看著梅林道。

  梅林摸了摸鼻子:“你們說的那個當年發(fā)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我為什么什么資料都查不到?”

  這岔開話題的手法實在不太高明,但烏瑟納爾似乎也不打算再逼問下去,他看了看安德烈和齊格飛,忽然笑了起來:“啊,我明白了,這個故事由于被下了封口令,看來不管是獅心王還是老爺子都沒有對你們仔細講解啊——那我來說吧,我也算是個王族,由我來講述王族當年的丑聞也不算犯法吧?”

  烏瑟納爾瞇了瞇眼,低聲道:“十八年前,發(fā)生了一件被稱之為【征服門之變】的大事,直接參與者有父王,有獅心王殿下,有多米尼亞,有當時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我以及我的兩個兄長,還有馬利克三人。最主要的是——”

  烏瑟納爾的神色有些復雜:“我的二叔,按照現(xiàn)在的說法,他當年是突發(fā)疾病而死的——帝國當年的二王子,后來的攝政王,洛里安?多倫斯?!?

瘸腿策士

注:關(guān)于酒館里的歌曲,原作是英國詩篇《Sir Patrick Spens》,歌曲則是Michiel Schrey所演唱的《Patrick Sp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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