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陽下山,這場鬧劇也沒有任何結(jié)果,姜家無賴,劉家更無賴,誰讓他家是兒子呢?在這樣一個時代,男人瀟灑一回人也只說一句年少風(fēng)流,現(xiàn)在死皮賴臉的堅決不娶,最多被人罵幾句罷了。
若是劉東寶是個讀書人,為了功名,那名聲是萬萬不敢舍的,現(xiàn)在怎么也得乖乖娶了,可偏偏劉東寶讀了兩年書都讀進了狗肚子里,壓根不是考功名的料,也沒打算走仕途,現(xiàn)在這名聲就算臭的屎一樣,他都無所謂!
姜家這樣鬧了一通,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自個兒承認了和劉東寶有染的的確是姜彤,和姜楚沒關(guān)系,等到姜家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事實的時候,慪的又是一口老血!
“嘖嘖,姜彤這下是完了,劉東寶翻臉不認人,打死不娶,誰還能逼著他娶不成?”柳家嫂子輕哼一聲,語氣里卻是不屑的。
“我早就說了,劉東寶不會娶的,他娘郭氏可是出了名的勢利眼,咱村的姑娘她壓根瞧不上,早些日子就聽說在打聽鎮(zhèn)上的閨秀來的,姜彤那是自作自受,”鳳丫雖說還未出嫁,但是和姜楚是同齡,從前關(guān)系也還不錯,所以這半天就和姜楚一起洗衣服說話。
姜楚挑了挑眉,合著劉東寶早就已經(jīng)開始物色鎮(zhèn)上的閨秀了,他卻還口口聲聲的對從前的姜楚說什么一心只想娶她,只怕是一心只想睡她吧!呵,可憐那個女孩子還未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姜楚的面色冷了幾分,她既然代替她活了下來,就不會讓這些害死她的人白白活著!
“姜楚,你也別難受了,現(xiàn)在真相大白,誰也不會再罵你了。”鳳丫瞧著她臉色突然不好,還以為她還在介意自己“被污蔑”的事兒。
姜楚笑了笑,也沒反駁:“我洗好了,先回去了。”
剛站起身來,便看到不遠處紀堯走來了,手上提著兩只野兔子和一只野山羊,一路走來都滴著鮮紅的血,姜楚眼睛瞬間就亮了,看來今天是要開葷啦!
除了昨兒晚上的那一盤炸圓子之外,姜楚到現(xiàn)在沒吃過一口肉!包括那盤圓子她也就只吃了一個,畢竟一盤就那么幾個,還四口人,她總不好和金氏這么個孕婦搶圓子吧,作為一個肉食動物是真的忍不了的忍不了!
鳳丫幾個小姑娘立馬嚇的連聲叫著往后躲,大概是瞧著這血淋淋的野物有些害怕,尤其那兩只野兔子像是還沒死透呢。
姜楚見狀,也不好意思飛撲過去問這兔子今晚清蒸還是紅燒了,連忙捂著眼睛嬌滴滴的道:“相公,人家害怕!”
紀堯:“······”
眾人:???
你能不能再做作一點?
“還不回去?”紀堯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便轉(zhuǎn)身走了。
這個女人,真的無時無刻不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姜楚立馬抱起一盆子衣服屁顛屁顛的跟著紀堯的身后歡樂的回家了。
——
“嘖嘖,一箭穿喉,這箭法厲害啊,尤其野兔子這種又警醒又靈活的,還能這么準,真是不得了,”姜楚蹲在院子里,手上抱著那野兔子,一邊研究著它的傷口一邊嘖嘖稱奇。
“一只兔子晚上燉了,另外一只兔子和山羊明早拿到鎮(zhèn)上去賣了換錢?!奔o堯淡聲道。
姜楚歡喜的不得了,抱著兔子都不想撒手:“好!這只留下,這只最肥了,肉肯定也是最鮮的,而且兔子我覺得比起直接燉的話,紅燒顯然更好吃······”
“我聽說今天姜家去找劉家鬧了?!奔o堯突然道。
“嗯?!苯唤?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
“你攪和的?”其實不問,紀堯也猜得到想必有她的手筆,她的本事大的很,他一直都知道。
“嗯?!苯^續(xù)低頭摸兔子。
本以為他還要繼續(xù)問,紀堯卻沒再說什么,拿著刀,提著山羊去處理了。
這是不管她?隨她亂來的意思?
姜楚心里美滋滋,又湊上去:“明天你去鎮(zhèn)上,帶上我好不好?我也想去看看,我長這么大都沒去過鎮(zhèn)上呢!”
紀堯抬眼看著她這滿是期待的小眼神,竟莫名的狠不下心來說拒絕。
姜楚還沒等他說話就飛快的說:“那就這么定了!”生怕他反悔似的,抱著兔子就沖進了廚房。
紀堯看著她慌慌張張的小身影,一抹淺淺的笑不自覺的從唇角溢出,連他也沒能察覺,這個小女人,似乎總能讓他多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
次日一早,紀堯就帶著昨兒的獵物,還有梁氏的一些繡品出發(fā)去鎮(zhèn)上了,姜楚自然也是屁顛屁顛的跟上了,來了這時代這么久總算能有機會去鎮(zhèn)上看看,好歹也算是了解一下這個大環(huán)境到底是怎樣的,順便瞅瞅有沒有什么生財?shù)臋C會。
姜楚想要賺錢,很想!
不論什么時候,金錢都是一個人最大的資本。
不過去鎮(zhèn)上也挺遠的,關(guān)鍵是也沒有車馬可以代步的,村里唯一有牛車的兩戶人家,一個劉家,還有一個里正家,除非這兩戶人家要去鎮(zhèn)上,才會順道帶著村民們一起走,否則就只能自己徒步走,不過紀堯只怕壓根也不可能去坐劉東寶的牛車的。
姜楚倒也不是什么身嬌體弱的,這點子路她還是走的了的。
倒是這一路走著走著,碰上不少村民,大都扛著采買回來的大包小包往回走,或者扛著大包小包打算拿出去賣的東西往外走,辛苦的很。
“鎮(zhèn)上沒有馬車雇傭之類的嗎?這來去也太不方便了吧?!苯滩蛔〉?。
紀堯道:“馬車雇傭費用很高,而且我們這種小山村偏遠,那些車夫還不一定愿意來,所以大多徒步走?!?p> 姜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累了?”
姜楚以為紀堯要借此趕她回家,立馬把小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不累!”
一邊說著,就往前沖沖的走了。
紀堯有些無奈的輕輕搖頭,有時候覺得她比誰都聰明,有時候又覺得她這腦袋瓜,不知道都裝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