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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充滿了懷疑,羅一貫還是讓王崇信去把下面的燕九請過來。
當(dāng)王崇信恭敬的到來之時,燕九正被眾人當(dāng)做神明一般的圍在中間。
看到燕九如此年輕,臉上的稚氣還未退盡,王崇信不由得微微一愣。
可眼角往邊上一掃就看到了一個有著拳印的炮彈。
王崇信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再也不敢從外表小看這個少年人。
往前一步,王崇信恭敬的說道:“小神人,在下都司王崇信,特來請神人上城頭一敘?!?p> 燕九看了看王崇信,對他來這里的目的心知肚明。
原本,他不會參與任何戰(zhàn)爭。
可是看到身邊那些露出了期待神色的百姓,看看萍兒,燕九決定這里的事兒,他管了。
“安置好這些百姓,前邊帶路?!?p> 王崇信聞言大喜,一邊讓人安排百姓到后方避難,一邊引領(lǐng)著燕九往城頭走。
燕九在萍兒的頭上拍拍說道:“哥哥先上城去,等敵兵退了,你就先逃走,我們,有緣再見?!?p> 萍兒雖然萬般不舍,但是在這炮聲隆隆的戰(zhàn)場上,卻也容不得兒女情長。
羅一貫第一眼看到燕九,就注意到燕九皮開肉綻的手。
“這就是我們的平遼副總兵羅一貫將軍?!蓖醭缧派焓纸榻B道。
燕九看著羅一貫,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種態(tài)度,讓羅一貫感到很不爽。
燕九也明白羅一貫的不爽,但是這樣的小凡人,根本就不會影響到他現(xiàn)在的心境。
想救人,就救。順著心意。至于羅一貫這樣肯死守孤城的人,燕九嘉許他的忠勇,不和他計較。
羅一貫不等說話,就聽到身后的親兵驚訝的道:“燕九?你不是金陵的輪番匠燕九么?”
燕九看了一眼那個親兵,在遺留的記憶里找到了他。
這人也是來自金陵的,曾經(jīng)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于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輪番匠?”羅一貫聞言,咳嗽一聲說道:“既然是輪番匠,那就屬于我軍中管轄。”
“總兵,小神人可不是一般的輪番匠,他可是一拳震落了炮彈的人……”
王崇信的話還沒說完,羅一貫再次一揮手說道:“戰(zhàn)場上,個人勇武,難以改變戰(zhàn)爭走向。燕九,你歸隊吧。”
歸根結(jié)底,羅一貫根本不相信燕九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把炮彈擋住。
剛剛那一枚實心彈先是撞在了城墻上,已經(jīng)沒有多大力道。
若是普通的鐵球,從城頭跌落。許多江湖高手都可以擋住。
而且,手臂也不一定受傷。這是羅一貫的想法。
再看燕九皮開肉綻的手,羅一貫對他的能力評價,自然打了個折扣。
燕九根本不在意羅一貫這種凡人的眼光。更沒有理會羅一貫讓他歸隊的話。
“外面有多少軍隊?主將是誰?”在炮火紛飛之中,燕九毫不在乎的從城墻垛子之中望向敵軍陣營問道。
眼見外面的軍隊竟然越來越多。
王崇信看了看被燕九氣的臉色略微發(fā)紫的羅一貫,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了燕九。畢竟他親眼看到了那印著拳頭的炮彈。
“外面的軍隊隸屬于努爾哈赤的長子褚英?!保v史上記載褚英因為詛咒事件,被幽禁,死于1615年。這里為小說的戲劇性,略做修改,考據(jù)黨勿擾。)
“如今,正在攻城的前鋒部隊隸屬于正黃旗下的一個甲喇額真?!蓖醭缧沤榻B道。
燕九點點頭,說道:“我先殺了這個甲喇額真,然后再殺了褚英貝勒,是否可以退兵?”
“??!”王崇信被燕九的話說傻了。
“小子,這可不是看三國演義,不要想什么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真正的戰(zhàn)爭,不是那樣的。”羅一貫雖然自負(fù)勇武,此時忍不住開口說道。
其他的軍官和士兵聽到燕九的這樣說,也都目瞪口呆。
“莫非這小子是個瘋子不成?”許多人根本沒看到燕九攔住炮彈那驚世駭俗的場面,難怪他們會認(rèn)為燕九是個瘋子。
就在城頭所有人沉默的時候,后金的炮擊突然停止了下來。
在后金軍中,一個將軍騎著戰(zhàn)馬緩緩走出軍陣。
在這個將軍后面,則跟著兩個看上去非同小可的人。
一個光頭壯漢。背后背著兩柄如同門板一樣大的斧頭。
最讓人驚駭?shù)?,不是他的斧頭多大。而是在這遼東正月的寒風(fēng)之中,這光頭竟然赤膊上陣,一身肌肉夸張的隆起。
仿佛每一根肉絲之中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另一邊,則是一個消瘦長臉山羊胡的漢子。漢子的左右手上各自滴溜溜轉(zhuǎn)悠著一個流星錘。
看他玩耍西瓜大小的流星錘宛如無物一般,就知道是個高手。
“城頭上,可是羅一貫將軍?”靠近了城下的后金將軍大聲吼道。
這人一看就是行伍出身,嗓門兒大。
羅一貫手扶著城墻垛子往外看去,不由得冷笑一聲說道:“下面何人?”
“羅將軍,幾日不見,不認(rèn)識李永芳了么?”城下的人,正是降了韃子的明朝將領(lǐng)李永芳。
羅一貫裝作仔細(xì)看了半天的樣子,才冷哼一聲說道:“老子認(rèn)識的,是忠于大明的李永芳將軍,倒是不認(rèn)識你這剃了禿瓢留著狗尾巴的奴才?!?p> “羅一貫,你不知好歹,這可是褚英大貝勒親自帥軍前來,若是……”
李永芳被羅一貫辱罵,頓時老羞成怒,開口威脅。
不等他說完話,羅一貫抄起早就裝填好的火器,對著李永芳就是一槍。
“砰!”
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那個赤膊光頭的漢子竟然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用門板大的斧子,攔住了火藥槍射擊的鉛彈。
“猛人啊,竟然能提前預(yù)判,攔住子彈,這是真正的高手?!痹S多明軍心中驚駭。
無形之中,明軍士氣受到了影響。
雖然有壯漢攔住了子彈,可李永芳猝不及防之下,倒也是嚇得滿頭大汗,狼狽不堪。
“狗賊,這一槍沒要了你的命,是老天無眼。滾!”羅一貫怒吼。
“羅一貫,你不知好歹,有種出來單挑?!崩钣婪甲约壕褪俏鋵ⅲ磉叺膬蓚€人又是高手,竟然有恃無恐的挑釁起來。
“艸,等著?!边@個場子不能丟,否則西平堡不攻自破,羅一貫罵一句就要下城頭決斗。
“殺雞焉用牛刀!末將愿意前往取他們狗命?!痹诹_一貫身后,一個壯漢向前一步,雙手抱拳。
“末將愿意和黑云鶴將軍一起,出城殺一殺敵人的銳氣?!绷硪粋€白面漢子抱拳說道。
這兩個人,一個是參將黑云鶴,一個是都司陳尚任。
二人在西平堡的明軍之中,是有名的猛將。
“好,你二人殺一殺狗賊的威風(fēng)?!绷_一貫知道兩個人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手,立刻點頭同意。
城頭戰(zhàn)鼓聲起。
黑云鶴和陳尚任二人提著長刀從西平堡半開的城門沖了出去。
“來的好。”
不等黑云鶴和陳尚任二人站穩(wěn)腳跟,光頭赤膊大漢一抖擻身后的大斧,就已經(jīng)沖了上來。
“找死。”黑云鶴手中的長刀掄起,穩(wěn)準(zhǔn)狠的直接進(jìn)攻光頭的要害。
“小兒科!哈哈……”壯漢怪笑一聲,手中的大斧一橫,憑空拍下來。
“噗!”
黑云鶴全身的氣機被鎖定,竟然無法躲閃,直接被門板大斧拍在塵埃之中,成了一坨肉餅。
“云鶴兄————”陳尚任怒吼,單刀掄起。
卻冷不防從后腦飛來一個流星錘。
“啪!”
一瞬間,萬朵桃花開。
陳尚任連人都沒看清楚,就橫尸當(dāng)場。
明軍的戰(zhàn)鼓剛剛敲響,就已經(jīng)結(jié)束。
黑云鶴、陳尚任,死。
士氣在此時跌落低谷。
黑云鶴、陳尚任,是西平堡明軍之中兩大勇將,竟然被瞬殺。
一時間,城頭安靜如墳地一般。
“哈哈,不過如此,還有再來送死的沒有?”李永芳見此情景,頓時得意大笑,忘記了剛剛一槍的狼狽。
此時,若沒有人應(yīng)戰(zhàn),明軍軍心定然渙散。西平堡不攻自破。
羅一貫咬了咬牙,明知道不敵,卻也沉聲說道:“我去,王都司負(fù)責(zé)統(tǒng)兵守城?!?p> 王崇信剛要推辭勸說。
突然,一只秀氣修長的手伸了過來,輕輕的按住了羅一貫的肩頭。
“他的命,我來取?!?p> 羅一貫看到了一臉平靜的燕九。
他黑臉一沉,剛要開口呵斥,卻感覺到燕九壓在他肩頭的力道竟然沉厚無比,讓他無法動彈半分。
“高人,莫非真的遇到了高人?”羅一貫是武將出身,自然知道這手上的力度代表著什么。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卻看到燕九一抬腿上了城墻垛子,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淡然的說道:“你負(fù)責(zé)守城,我負(fù)責(zé)殺人?!?p> 這話說出來,宛如常人說吃飯喝水一般輕松。
話音落下,燕九的身影從城頭一躍而起,在半空之中畫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我靠,這可是三丈高的城墻,下去還不摔個骨斷筋折!”
所有城頭的明軍都忍不住探頭望去。
只有王崇信想到了那鐵彈上的拳印,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