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誰???
要說杠正面這事,荷珍自問沒有輸給過誰。她當(dāng)年能頂住無良媒體的壓力,硬是不認(rèn)渣爹一家子,除了她臉皮厚不怕非議以外,她擺攤練出來的嘴皮子也幫了她不少忙。
吳家本家的女人們不曉得眼前這個假豆丁有多能耐啊,一個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荷珍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慢慢地往西邊去了。過了夏天,日頭就一天比一天短了。
她估摸了一下時間,如果速戰(zhàn)速決,說不定還能到村長家找了朱寶,拿了板栗,回去剝了外頭的毛刺團(tuán)子,整個糖炒栗子當(dāng)零嘴。
荷珍回頭就對陳明輝道:“三哥,別踹了。大姐說得對,咱報官去,你攢著力氣,到時候咱一起上公堂。吳家不開門,那就拉倒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差爺來了,他們也縮在里頭?看有沒有人卸了他們的門!”
說著,過去一巴掌拍在吳家的門板上。
門“吭”地一聲,上頭的那個門鉸鏈突然松了,吳家的大門“吱嘎”一陣巨響,半邊門塌了下來。
荷珍:“……”
陳明輝也傻眼了,他看看吳家大門,再看看荷珍,驚得說不出話來。
吳家門前的空地上,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看熱鬧的人群安靜下來。
荷珍確定自己不是天生神力,怎么可能隨便一下就把門拍下來,她沖門鉸鏈的地方看過去。果然,大門口上的木頭早就朽掉了,鉸鏈根本吃不住門了。陳明輝那幾腳還挺用力,給原本就不牢靠的吳家大門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荷珍本來打算把吳家人從家里頭嚇出來,現(xiàn)在門壞了,雖然過程讓人很囧,但是結(jié)局還是令人比較滿意的。
吳老婆子一馬當(dāng)先沖了出來,小心翼翼抬了耷拉下來的半扇門,抱著門邊,心疼地直抽氣,直接嚎開了:“我的門啊……”
這一聲嚎得像死了兒子似的,當(dāng)下有人笑出了聲。
吳老婆子伸手拉扯陳禮榮,不依不饒叫他賠錢:“我可憐的門啊,賠錢,今兒個不賠錢,你們誰都別想走?!?p> 陳禮榮被這一出又一出的戲弄得快崩潰了,他道:“我請匠人幫你裝回去!”
吳老婆子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道:“不行,必須賠錢!這門是我家祖?zhèn)鞯?,得賠三兩銀子,還有,我家金貴的事兒,不準(zhǔn)報官,叫你們家那幾個賠錢貨給我們家金貴道歉,我們家金貴要是不消氣……”
“是不是還要我給你那傻孫子下跪磕頭???”荷珍上去對著門就是一腳,道,“一塊爛門板值三兩銀子,你咋不說這是太祖皇帝打天下時躺過的!賠啥賠,想錢想瘋了就去搶國庫,沒人攔著你。”
吳老婆子臉皮上的肉不停地抖動著:“賠錢貨……”
荷珍眉梢一挑:“賠你家錢了?我親爺親奶親爹親娘都沒嫌棄我,有你啥事?”
“賤皮子……”
“再賤沒你家吳金貴賤,一個男娃,成天欺負(fù)我們這群女娃子?!焙烧湫绷怂谎?,道,“你孫子欠我一條命這事還沒結(jié)呢,你還想訛我們家錢?”
荷珍對著門又是一腳,門下頭的鉸鏈也吃不住了,松了,“乒乓”一聲巨響,吳家的大門整個往里砸到了吳家院子里。
吳老婆子忘記了被懟的事,又嗷嗷大叫:“我的門!我的門啊……”
荷珍眼皮都沒抬一下,對陳明業(yè)說:“大哥,寫狀紙的時候添上一條,吳家殺人不成反訛詐?!?p> 呵,還能這么來!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那幾個吳家本家的女人悄悄退出了戰(zhàn)斗圈子,哧溜一下,趁人不備,跑了。
荷珍注意到了她們,也沒多想。
吳老婆子往地上一坐,又想故技重施:“我不活啦,秀才家逼死……”
她才哭了一半,就瞅見荷珍沖她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她還沒弄清這笑啥意思,那頭又喊道:“大哥,再添一筆,見事情敗露,尋死覓活阻止我們家報官?!?p> 吳老婆子聽到“官”字就頭皮發(fā)麻,眼見撒潑放刁沒用,她這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往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哪個不怕她。這回遇上了硬茬子,根本不按牌理出牌。
陳家那態(tài)度就是我不跟你煩,我和你上衙門談,反正我上頭有人。
吳老婆子自問已經(jīng)很不要臉了,從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碰到過比她更不要臉的,她坐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怒道:“你們陳家太欺負(fù)人了……”
荷珍道:“哪里,比不上你們吳家。”
吳老婆子瞪她:你當(dāng)是在表揚(yáng)你嗎!她深吸一口氣,道:“你們想咋樣?”
陳禮榮不好意思說要錢,陳明輝搶先答道:“賠錢,叫你們家那個吳金貴的給我妹子道歉,還有吳招娣,那也不是個好的。兩姐弟聯(lián)手欺負(fù)我家荷珍,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滾出來,道歉,不然你們都給我滾去吃牢飯!”
“咳咳咳,陳家小子,口氣倒不小啊,”人群中擠出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一邊咳嗽一邊走過來,“你當(dāng)衙門是你家開的,想叫誰吃牢飯就叫誰吃牢飯。”
吳老婆子眼睛一亮,也不作了,從地上爬起來,喊:“三叔公?!?p> 三叔公?這是吳家的救兵嘍?
荷珍瞇著眼睛看向人群,剛才被她懟過的幾個女人又回來了,想來剛才離開,就是去找人了。
三叔公對著陳明輝唉聲嘆氣:“且不說這事的前因后果,你吳婆婆那么大年紀(jì)了,縱使有再大的錯處,你也不能這樣跟她說話。虧你們陳家還是讀書人家,敬老都不會嗎?”說罷,用一種極其失望的眼神看了陳明輝一眼,搖了搖頭。
陳明輝被他搞得渾身發(fā)毛,他親爺爺都沒這么對他的:“你誰?。俊?p> 三叔公嘆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陳明輝一臉懵逼,吳老婆子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改剛才的刁勁兒,沖著這三叔公哭訴:“三叔公,你可得給我們主持公道……”
三叔公抬手打斷她:“我都聽說了,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彼D(zhuǎn)身對陳禮榮道:“陳秀才,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兒我老頭子托大,做個和事佬,看在卞家的面子上,我們家不追究你們拆門的事了,作為交換,你們家也不要到處造謠壞金貴的名聲了。金貴還是個小娃子,你們家無憑無據(jù),憑著一張嘴,就給他安了這么個殺人的名頭,叫他以后怎么辦?聽老頭子我一句勸,得饒人處且饒人,良心不要太壞,毀人前程,可是要遭報應(yīng)的,到時候后悔可就來不及了?!?p>
林億森
昨天到家半夜九點多了,一個多星期在外面培訓(xùn)沒睡好,到家洗了個頭,倒床上就睡了,也沒看看存稿箱里有沒有文了?,F(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今天沒更新,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