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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荷香:王妃養(yǎng)成手札

第3章 恩重如山

田園荷香:王妃養(yǎng)成手札 林億森 2141 2018-04-08 11:30:00

  “怎么會……這樣……我出去前還好好的……”陳荷真感覺到陳禮榮走到了她床邊上,淚水掉在她手上,她才知道他哭了,“我走的時候,荷珍還來送我……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一個女人扯開了嗓門在吼,是大伯母卞氏,就是陳荷真暈倒前見到的那個膀大腰圓的婦人,“二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大嫂何出此言?”陳禮榮委屈地說著,“我和明業(yè)住城里,最近酒樓忙著盤賬,明業(yè)也忙著月考,已經(jīng)許久不回。”

  “二弟,你真是……”卞氏被氣得不輕,憋了半晌沒憋出半句話來,最后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明業(yè)呢?他妹妹傷成這樣了,他死哪里去了?明輝,明輝,你這個臭小子給我滾過來,你大哥呢?不是叫你把二叔和大哥一起帶回來嗎?”

  “娘……我倒是想帶,可二叔不讓啊……”明輝是大伯母的二兒子,陳家沒分家,一道序齒,排第三,桃珍荷珍幾個都喊他三哥。陳荷真暈過去時聽見的說要休金氏的話,就是他說的。

  “大嫂別怪明輝,是我不讓明業(yè)回來的,再過三日便是升班考了……”陳禮榮趕緊阻止,“我以為是明輝不知輕重,誆我回來……”說到這里,聲音里明顯帶了哭腔,“誰想到荷珍真會這么嚴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她……我去一趟學堂,把明業(yè)帶回來,如果荷珍真不成了,也要讓他們見上一面……”

  “行了,二叔,你別瞎忙了。”明輝哼了一聲,“等你去學堂,太陽都要落山了,城門都要關了。我早叫鋪子里的伙計去學里找大哥,讓他回來了?!?p>  “明業(yè),明業(yè)能趕回來就好……”陳禮榮低聲啜泣,隔了一小會兒才想起來問,“在路上,明輝說荷珍是被、被人推倒的,好好的,怎么推成這樣……”

  “什么被人推倒?是被你們家那個活祖宗侯府小姐推的,”卞氏罵道,“二弟,你說你孬不孬!怕媳婦怕成這樣,自個兒女兒被人推成這樣,連仇人的名字都不敢點出來,讀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難怪考到現(xiàn)在還是個秀才!”

  “大嫂……我有愧,我有愧……”陳禮榮這下真的嚎啕大哭起來了,“荷珍,爹對不起你啊……該死的是我啊,要不是我,八小姐就不會住到我們家來,荷珍才這么小,她怎么就能動手把她傷成樣子……”

  “夠了!”金氏尖著嗓子打斷了陳禮榮的話,“你們不就是怪我把八小姐帶回家嗎?痛痛快快說出來,別指桑罵槐的,我又不是聽不懂?!?p>  “哈?原來你知道這是你的錯???”卞氏陰陽怪氣地說,“我以為你為了你家小姐,連自己親女兒都不要了?!?p>  “大嫂,你,你別這么說,荷珍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也不想這樣的……”金氏的氣勢一下子弱了,“荷珍偷了八小姐的鐲子,在侯府,奴才偷主子的東西就是大罪,我一時氣憤就……”

  “放屁!”卞氏啐道,“什么侯府,抄家的都是罪人。你別端你侯府豪奴的架子,抬侯府出來嚇唬誰?。看蛄课覀兪青l(xiāng)下人,不知道是吧?前兒個榮國公府抄家,帶頭的兵爺可是說了,一根針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你那個寶貝八小姐出來就一件破衣裳,哪里來的鐲子?”

  “那是……那是……”金氏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說那小娘皮耳朵上的耳墜怎么這么眼熟,跟大妹給桃珍打的一模一樣。”卞氏咬牙切齒地聲音傳過來,“金氏你長本事了,拿了我們陳家的東西去貼外人,還來倒打一耙。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是陳家大婦。”

  只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接著就是陳禮榮勸架:“大嫂,有話好好說,明輝,攔住你娘,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嫂,這事我知道,雪蘭跟我說過,是桃珍給八小姐的?!?p>  “大嫂,你可不能冤枉人,這些東西都是她們姐妹自個兒心甘情愿給八小姐的,再說就算是我貼八小姐,那又如何?五太太待我家恩重如山,要不是五太太,禮榮去哪里尋這賬房的活計,明業(yè)也沒法去縣里上學?!苯鹗显S是找到了幫她說話的人,也跳出來振振有詞地辯解,越說越順口,那一套奴才理論又出來了,“再說了,哪有奴才身上穿金戴銀,主家小姐倒一身干凈的……”

  “少在這里一口一個奴才,我們陳家耕讀傳家,往上數(shù)十幾代都是良民,可沒有過這個根子,怎么著?我二弟娶了你,還把陳家?guī)资孀诙冀o帶成奴才了?那行,你趁早給我滾出陳家,我們跟你一刀兩斷?!?p>  只聽得“哎呀”一聲,接著又傳來金氏的殺豬般地慘叫,叫得委實凄慘,陳荷真聽得頭皮發(fā)麻,連裝死都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看過去,只見卞氏正扯著金氏的頭發(fā),想把她往墻上撞。

  卞氏是個很壯實的婦人,金氏身形瘦弱,根本就不是卞氏的對手。陳禮榮在邊上想去拉,礙于男女有別,對方又是他大嫂,他伸手又縮回來。桃珍早被嚇得動不了了,唯一一個可以勸架的陳明輝,卻不想去拉架,出工不出力,做樣子都做得特別假。

  “還有臉跟我提二弟和明業(yè)的事。那什么五太太隨口提了一句,說二弟識字可以去酒樓做賬房,明業(yè)在村里學堂上學可惜了。你就回來上躥下跳,說五太太幫我們走了門路,叫我們去尋她的朱姓奶兄,那個姓朱的就是個混子潑皮,索了我們一百多兩銀子,事兒一件沒辦成,到頭來狗屁五太太還壓住了不讓我們去衙門里報案。不讓報案你倒是把錢還給我們啊,侯府家大業(yè)大,連個銅板都不肯賠我們?!北迨媳患て鹆嘶饸?,罵得特別順溜,跟倒豆子一樣往外倒,“要不是我厚著臉皮去尋了我表妹,讓表妹夫找了一道當差的軍爺說項,二弟哪里來每個月三兩銀子的賬房做,明業(yè)哪里能去最好的學堂上學。我去你的恩重如山,說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下金氏也反駁不出話來了,只“哎呀哎呀”叫,陳禮榮在邊上看著實在不像樣,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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