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冷哼一聲,沒有搭理陳萬城,大喝一聲:“山西總兵何在?”
上百官兵之中一個身穿鎧甲的大漢跳下馬背,跑到李軒面前,抱拳施禮:“山西總兵秦猛參加王爺,恕末將鎧甲在身不便施禮。”
“無妨,將賊人拿下?!?p> “末將領命?!?p> 話音未落,逸峰動了,輕身一躍,劍至人至,眨眼間,一個官兵身首異處,掉下馬背,
逸峰未作停留,躍上馬背,狠狠一勒韁繩,馬蹄上揚,傳來一聲嘶吼,
半空中,逸峰調(diào)轉馬頭,“駕...”大喝一聲,揚長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官兵立即調(diào)轉馬頭去追。
“將其余賊人壓回府衙候審”李軒見官兵已經(jīng)去追逸峰,便命令將陳萬城幾人扣壓。
李軒此次前來正是為了三十萬兩銀票,官府早已將此事調(diào)查清楚,只待徐風落網(wǎng)。
而徐風也感覺到此事不妙,而且自己又有要事在身要馬上趕往千里之外,所以才找上虎威鏢局,只是逸峰前來之事徐風是絲毫不知。
“且慢,就在此地審了便罷,”李軒之前藏身的大樹后面又走出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眼神晶瑩透徹,一身裝束比起李軒有過之無不及。
李軒聽聞,急忙轉身迎向中年人,輕聲回應:“是,皇兄?!?p> 葉勝寒眾人大驚,皇兄?那這中年人便是當今天子了。葉勝寒等人以及上百官兵急忙跪倒在地,“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薄捌缴怼薄爸x皇上”
眾人之中唯有兩人神情越發(fā)不對。一是陳萬城,陳萬城此時已經(jīng)猜到靖安王為何而來,倘若只有靖安王一人,還可能是靖安王游玩至此。
但是當今天子都來了,除了自己女兒衣中之物,陳萬城再想不出所為何事。一時間慌了神。沒想到這三十萬兩竟然驚動了天子,陳萬城暗罵自己糊涂,不該接下這一趟鏢.
二是葉勝寒,葉勝寒雖然施禮朝拜,但是眼神卻變得越發(fā)冰冷,眼睛之中充滿了殺氣,余光輕輕的撇向了張青身旁的長劍。
“陳萬城,虎威鏢局已然是長安最大的鏢局,虎威鏢局消息靈通,難道你不知眾誠錢莊丟失三十萬兩白銀嗎?你不知來龍去脈,便敢接下三十萬兩銀票嗎?”皇上大聲質(zhì)問陳萬城。臉上遍布怒氣。
林虎等人一驚,至此,他們才知道為何陳萬城讓他們?nèi)ネㄦ?zhèn)游玩。
陳萬城慌忙跪倒在地,知道此事已然瞞不住,索性如實回答:“草民該死,草民當時已然問清楚,眾誠錢莊丟失的是白銀,而草民接的可是萬友錢莊的銀票啊。草民想不知道是哪家大戶存在萬友錢莊的錢,這才敢接下此鏢”
“一派胡言,萬友錢莊這三十萬兩銀票存在可是三十萬兩官銀,那本是總務府暫存于眾誠錢莊未來得及上繳國庫的。”皇上越說越怒,“來人,搜出銀票,將陳萬城打入死牢.”。陳萬城還想說些什么,但卻不知該怎么反駁.只好連連求饒,皇上卻是不再搭理陳萬城.這哪里是審,分明就是直接斷定了.可誰又敢在這天下至尊之人的面前說一個不字?
官兵上前搜身,陳子萱見狀,老老實實的拿出銀票交于官兵。
這些葉勝寒都沒有看在眼里,葉勝寒的手已經(jīng)觸摸到了長劍,雙眼已經(jīng)充血,眼神冰冷的看著皇上,
皇上看搜出了銀票,轉身便走,
只是,轉身的那一霎那,余光瞥見了葉勝寒,感受到了葉勝寒眼中的殺氣,
皇上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葉勝寒,反觀葉勝寒,心中不知想著什么,雖然看著皇上,但是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皇上正看著他。
“你叫什么?”皇上看著葉勝寒問道。
葉勝寒卻未搭話,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林香見狀,輕輕的拍了葉勝寒一下:“公子,皇上問你話呢”林香對葉勝寒的稱呼從葉寒變成了公子,方才之事,讓林香對葉勝寒生了些許愛慕之心。
“???”葉勝寒醒過神來,看眾人都看著自己,知道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轉眼看向皇上,眼神依舊冰冷,
葉勝寒心中暗自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叭~勝寒?!崩淅涞幕亓艘痪洌S后提起長劍,站起身來。
此時葉勝寒眼神之冰冷,殺氣,任誰都能看出來。
李軒急忙半擋在皇上面前,大喝一聲:“護駕”。
林香卻是急了眼,慌忙拉了葉勝寒一把,“公子,你怎么了,”
皇上卻推開李軒,“無妨,”
繼而對葉勝寒繼續(xù)說道:“葉勝寒?不知葉天合與你是什么關系?!?p> 此話一出,葉勝寒心中大驚,殺氣頓時收斂,慌忙答道:“沒,沒關系,”
“沒關系?那就是說你認識此人嘍?”皇上微微一笑,問出此話之時,看葉勝寒慌了,皇上心中已有答案。
看著皇上的笑容,葉勝寒怕了,不虧是九五之尊,只一句話便已斷定了自己的出身。葉天合正是葉勝寒的父親,葉勝寒本是滄州府人士,因父親武功了得,又遇到一個在朝為官的大臣,大臣相薦,葉天合才帶著一家老小入長安當上一個武官。
入朝十余載,官至歸德將軍,一生忠義兩全,
只是十三年前,那時,葉勝寒不過六七歲孩童,先皇駕崩,當今圣上登基,一時間朝野動蕩,
葉天合因發(fā)現(xiàn)輔國大將軍劉通密謀造反,深夜?jié)撊氪髮④姼?,將劉通斬殺于堂門之上,
劉通造反證據(jù)確鑿,皇上卻以膽大妄為私自殺死正二品朝廷大員為名將葉天合賜死,但念其功,改為將葉天合夫妻二人發(fā)配邊疆,只剩下葉勝寒一人留在長安,
葉勝寒自小吃百家飯長大,自小闖蕩江湖,放蕩不羈,葉勝寒雖也曾想過去找尋父母,奈何父母被發(fā)配到哪里都不知道,如何找尋。
如今十余載已過,葉天合夫婦是生是死尚不明確,今日見到當今皇上,自然怒從心中起,
葉勝寒本意無論今日是生是死,定要這昏君身首異處,只是皇上卻一語道破葉勝寒身份,葉勝寒怕了,怕的不是生死,而是怕牽連父母。
皇上看著葉勝寒,心中早已成竹在胸,自打看到葉勝寒相貌,再聽到他的名字,皇上便已經(jīng)確定此人便是葉天合之子。
“將陳萬城,陳萬城之女壓回去嚴加審問,靖安王退下候駕。朕要與葉勝寒聊聊?!被噬戏愿赖?。
“皇兄,這,..此人來者不善,”李軒急忙回道。
“退下?!?p> “臣弟遵旨?!?p> 一干人等各奔東西,李軒也帶著幾個大內(nèi)侍衛(wèi)退到一邊。此時只剩葉勝寒與皇上兩人。
皇上隨手解下腰中玉佩,“此玉佩是朕貼身之物,乃是母后所賜,自先皇駕崩母后執(zhí)意出家清修后,想念母后之時,便睹物思人。十三年來從未離身?!闭f完,不待葉勝寒反應何意,甩手丟向葉勝寒。
葉勝寒一驚,不知飛來何物,潛意識的舉劍去擋,玉佩正中劍鋒之上。玉佩一分為二,瞬間碎了。葉勝寒慌忙道:“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