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而逝,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當?shù)谝豢|陽光照射在沾有晨露的綠葉上時,一道輕聲打破清晨的靜謐。
“千陽鎮(zhèn)?!?p> 靈溪站在這塊豎立的木牌前。
以他當今之意,既然大難不死,自然是先回四方閣,再做打算,之后再找南鳳宸報仇。
靈溪邁出腳步朝鎮(zhèn)里走去,白歡歡緊跟在他身旁。
走進鎮(zhèn)里才發(fā)現(xiàn)里面到處張燈結彩,一片熱鬧。
街上人山人海,兩人被擠得并肩同行,在道上有人在販賣東西,有人在表演雜技,舞獅子的鑼鼓聲引起眾人的圍觀。
白歡歡連拉著靈溪上前觀看:“靈溪,你看你看?!?p> 靈溪在身后說道:“我們該去找客棧投宿了,不然,今天晚上又該露宿了?!?p> 白歡歡小嘴嘟囔道:“這還早著呢,我們先玩一會兒,再去嘛?!?p> 看白歡歡入迷的樣子,靈溪只好無奈點點頭,轉(zhuǎn)而打量周圍的人。
這有很多人不是這個小鎮(zhèn)的人。
真是奇怪。
靈溪只多留一個心眼。
在熱鬧的氛圍下,他們很快就融入其中。
南鳳朝北上。
因為久尋靈溪不到,呂南天最終下令讓原本駐守在太墟的十萬南鳳精兵撤回南下,浩浩湯湯的南鳳大軍開始從北上重回南下皇都的返程。
這一幕都被南鳳朝內(nèi)各大勢力的眼線所見。
南鳳朝無盡雪域的無垢劍莊。
一身雪衣的青年在庭院中揮劍起舞,劍光折射,令人窒息的劍勢蕩然起伏,待一套劍法練完后,青年杵在原地舉起自己手中之劍,略有所思,突然,他凌空而起,將手中長劍再次一揮,無比鋒芒的劍氣在空中閃過。
“破劍式!”
青年大吼一聲,仿佛要和手中長劍合二為一,劍氣落在雪地上,只聽見嘭的一聲,雪浪揚起,硬邦邦的雪地崩出幾道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
青年露出狂喜,從半空中落在地上。
啪啪啪!
幾聲響亮的掌聲忽然響起,庭院內(nèi)的劍侍簇擁無垢劍主走來,拍掌的正是他。
無垢劍主,淚秉。
青年驚喜道:“爹,你怎么來了?”
淚秉右手搭在兒子淚君逸的肩上,大笑道:“哈哈!逸兒,你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啊,終于修煉到七劍訣的第四層了?!?p> 淚君逸恭謙地回道:“孩兒也是僥幸而已,此后更要是用功練劍,爭取早日再有突破?!?p> “好!”
看見兒子在劍道上越走越高,淚秉心中就一陣高興。
這時,一只白色靈鳥從天上飛來,淚秉伸出胳膊任由靈鳥落在其上,淚秉拿走綁在鳥兒腳只的信條后,就放飛靈鳥自由。
淚秉打開信條,許久后,他發(fā)出幾聲狂笑。
“哈哈!想不到,那老家伙也有失手的時候?!?p> 淚君逸問道:“怎么了?爹。”
“我剛剛得到消息,呂南天的南鳳精兵都開始回南了?!?p> “什么?”
淚君逸的眉頭一皺,淚秉的掌心伸起一股神火燒掉信條。
“呂南天出馬都沒能拿下靈溪,這個靈溪倒是不簡單?!?p> 淚君逸一臉不高興地說道:“別讓我遇到這個靈溪,不然一定好好教訓他。”
……
南鳳朝滿月星宮的無星殿。
一名叫星泠的星女一陣小跑進入無星殿,看見上官婉兒正在闔眼休憩,就立馬輕輕放緩腳步,她走到簾子前,臉上一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上官婉兒淡淡開口道:“來了,為何不叫醒我呢?”
星泠恭敬地回道:“主子幾日未眠,泠兒不敢打擾?!?p> 上官婉兒輕聲一嘆:“可有他的消息?!?p> 星泠知道自己主子指的是誰,說道:“并沒有,不過,南鳳呂相的兵馬已開始撤回南下了。”
聞此,上官婉兒眸皮微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
南鳳朝東海之下玄武殿的太神宮。
坐在太神王座上的女子對下方的藍袍青年淡淡說道:“我兒覺得靈溪此人如何?”
她是玄武殿主,藍顏。
藍有軒跪下十分恭敬地回道:“回稟母親,孩兒與靈溪交過幾次手,覺得此人是個難纏的對手?!?p> 藍顏淡淡道:“靈溪禍亂南鳳朝,是他南鳳皇族的事,與我玄武殿無關,以后不許你再參插其中?!?p> “是?!?p> 藍有軒跪拜稱是,不敢有任何異議,藍顏輕按額頭,揮手讓藍有軒退去。
……
南鳳朝金烏神宗。
金烏宗主炎落塵聽得南鳳大軍返南的消息,倚著手在案上,闔眼不語。
跪在他面前的炎熱忍不住地道:“師傅,我都在這跪十天了,您好歹說句話呀?!?p> “閉嘴!”炎落塵猛地睜開眼,冷冷罵道。
“你私下跑去太墟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完呢。”
炎然立馬閉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老老實實地跪著。
“你身為金烏神宗的少宗主,但凡行事都該要以宗門為主,你可知?”
炎然弱弱地說道:“靈溪為禍世道,我們金烏神宗是正當門派,理應身先士卒。”
“嗯!你是想當一個老好人?!?p> 炎落塵瞇起的眼里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炎然心頭一顫,連忙道:“弟子知錯,望師傅恕罪?!?p> “我罰你跪殿十日,你可服氣?!?p> 炎然歡快地回道:“弟子服氣。”
“從今天開始你就去金烏炎谷面壁思過吧?!?p> 炎然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求繞道:“別呀!師傅!除了這個您怎么罰弟子都行啊?!?p> “來人,將少宗主拖去金烏炎谷。”
……
幽州四方閣。
在一間昏暗的房屋內(nèi),在榻上擺著一桌棋盤,桌上的四角亮著四根白燭。
一身穿青衣的男子跪坐在塌上,看著桌案上的棋局,指縫間捻著一枚白子,露出思索之色,許久,便微微一笑,將手上白子放置棋盤上。
青衣男子笑道:“棋局定,勝負分,呵呵?!?p> 塌旁的女暗侍零,出聲道:“閣主。”
青衣男子一臉淡笑,不失儒雅:“說?!?p> “閣內(nèi)得到消息,南鳳朝好像又有新的動向。”
青衣男子淡然道:“返南了?!?p> “是?!?p> “果然不出我所料?!?p> 青衣男子吩咐道:“他無恙了,讓所有的人都撤回來吧?!?p> 零遲疑一下,問道:“那大人身處何地呢?!?p> 青衣男子轉(zhuǎn)過頭,盯著零淡淡地道:“盯緊天機府,他們會幫我找到他的?!?p> “是?!?p> 青衣男子就是四方閣之主,周揚。
……
南鳳朝天機府內(nèi)。
南鳳子易跪在一老者面前,老者雖是一副老態(tài)模樣,但南鳳子易臉上沒有絲毫不敬。
這就是南鳳朝第一神算之人,天機府主,伊朝夕。
伊朝夕盤膝而坐,兩眼緊閉,從南鳳子易口中得知南鳳大軍返南的消息后,他沉沉地嘆一口氣,才輕聲說道:“易兒,你可知為師為何要你追殺靈溪?!?p> 南鳳子易搖了搖頭,對伊朝夕恭敬地說道:“弟子不知,求師傅解惑。”
“為師是想讓你借著這個機會,相識靈溪?!?p> 南鳳子易抬頭,不解道:“??!這是為何?”
“你不是總說,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靈溪是個好機會?!?p> 南鳳子易開心地問道:“求師傅告知,那靈溪如今身處何處?!?p> “閔州。”
伊朝夕睜開闔上的雙眼,神念一動,干枯的手上出現(xiàn)一個金球,它自主飄到半空中,落在南鳳子易的手心上。
南鳳子易望著落在自己掌心的至尊神物,大吃一驚地說道:“師傅,你這是?”
伊朝夕微笑道:“你務必要在閔州的大地上找到靈溪,但切忌不要在他面前暴露身份?!?p> “而這件神物會在路上保護你的安全?!?p> “弟子明白了?!?p> 南鳳子易三次拜謝后才緩緩退去。
許久,伊朝夕輕聲嘆道:“希望我這個傻徒弟能有傻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