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野林里蟲鳴陣陣,陰風嗖嗖。秦久鳴躺在松軟的草地上,睡得昏昏沉沉,時不時用舌頭舔一舔干涸嘴唇上的點點露水,深陷的腮幫上全是慘白之色,鼻孔里的氣息似有似無,不均勻的喘息著。秦久鳴昏昏沉沉中,詭異得產(chǎn)生了些幻覺,有生以來從不曾感知到的靈力竟然在自己的體內(nèi)不斷自動匯聚,隱隱有一只古樸大氣的青銅大鼎在自己的腰腹之中形成。周遭的天地靈氣也若有若無,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順著自己的鼻息進入體內(nèi),朝著青銅大鼎匯聚而去,一股天地靈氣如同涓涓細流在青銅大鼎的下方匯聚成點點燎原之火,同時另一股天地靈氣點點滴滴落在青銅大鼎之內(nèi),變成一絲絲水流。青銅大鼎下方的燎原之火以一種微不可察速度炙烤著青銅大鼎之內(nèi)的水流,水流受到燎原之火的炙烤,又慢慢變成一絲絲的靈氣,四散向著秦久鳴體內(nèi)的四肢百骸、骨骼細胞鉆去。
在昏迷中的秦久鳴自然是察覺不出這一絲絲的變化,昏昏沉沉中秦久鳴只感覺腦海中意識清明了一些,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讓自己不要放棄,要自己快快醒來。奈何近兩個月時間來,已經(jīng)死去的秦久鳴莫名其妙的死而復生,天生廢材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遇到天大的機緣,一身根骨居然是寰宇內(nèi)罕見,實乃億萬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天才,連沐古先知也為之驚嘆涕零。經(jīng)過沐古先知的洗精伐髓,體內(nèi)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上壳暗那鼐螟Q虛弱至極,微弱的鼻息就像是狂風中的一盞燭光,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時間一點一滴慢慢地走著,秦久鳴體內(nèi)的燎原之火漸漸明亮起來,青銅大鼎內(nèi)的霧氣越來越濃。秦久鳴的胸膛漸漸有了起伏,鼻息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秦久鳴所在之地一旁的大樹上,一只瘦弱的松鼠雙眼發(fā)光地奔向樹上藏在幾片樹葉里一顆不大的青綠果實,松鼠看到這顆果實顯然很激動,快速跑過去。這只松鼠跑的太塊,那顆青綠的果實不知怎么就從樹梢上脫落下來,朝著秦久鳴飛去。瘦弱松鼠眼看到嘴的食物飛了,毫不猶豫地朝著青綠果實飛落的方向撲去。
青綠果實不偏不倚飛向秦久鳴張大的嘴巴,直接落在秦久鳴的嘴巴里。秦久鳴本來渾渾噩噩地舔著露珠,這時一口咬住青綠果實,又苦又澀的汁液讓秦久鳴一個激靈,被嗆得要咳嗽。而松鼠很明顯是餓極了,飛在空中看著自己的食物落入別人的口中,哪里還有什么膽怯,反正也快活不下去了,索性就豁出去,張牙舞爪地撲向秦久鳴口中的青綠果實。
被苦澀嗆醒的秦久鳴,迷迷糊糊地,還沒來得及咳嗽。松鼠就以一個餓虎撲食之勢,四爪直接爪在了秦久鳴形似骷髏的臉上,尖利的牙齒惡狠狠地咬住青綠果實使勁一拉,迅捷地把青綠果實從秦久鳴的口中搶走,然后四爪又是使勁一蹬,快速地逃向遠方。
而秦久鳴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個打挺直接坐了起來?!鞍 钡卮蠛耙宦暎p手胡亂地拍打自己的臉,伴隨著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一陣子,秦久鳴雙手都是自己的血液,臉上的爪痕都模糊了。秦久鳴喘著粗氣,罵罵咧咧道:“丫丫的,哪個龜孫子偷襲我,給我站出來。老子跟你拼命啊···等小爺我緩過勁來,非活剝了你,烤著吃了不可。當真不要命啊?!?p> 秦久鳴哪里知道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的聲音,引來了在不遠處幾只同樣艱難求生的土狼。為首的土狼“嗷嗚”一聲,幾只土狼猛地朝秦久鳴撲來。秦久鳴還沒緩過勁來,雙眼剛剛適應黑夜,迷迷糊糊地聽到狼嚎,模模糊糊地看到幾只土狼朝自己的方向跑來,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驚叫道:“啊,快跑啊”。喊完,秦久鳴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朝著相反地方向跑去。
秦久鳴心里苦啊,心里喊著:“我太難了。他丫丫的,我有那么牛氣沖天的老爹,那么霸絕無雙的娘親,兩個哥哥也是根骨極佳,爹娘怎么就生了我這么一個廢材兒子,居然淪落到被幾只土狼追殺。真要是這么死了,如果被那群混蛋知道的話,當真是要被那一群混蛋笑得幾天合不攏嘴?!鼻鼐螟Q一邊使勁跑,一邊想著??墒乔鼐螟Q這時的想法也是沒誰了,這邊都快被土狼嚼碎了,那邊居然還在考慮面子問題。不要說死在土狼口中,就這想法要是被那群混蛋知道了,恐怕都要被驚掉大牙。
不管秦久鳴跑得多快,奈何身后的幾只土狼看著自己眼中的獵物見到自己就跑,一點想要抵抗的意思都沒有,想著待會兒鮮美的食物,心中歡喜得很,撒歡兒追得更是歡快。土狼們看見越來越近的獵物,腥臭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在前面奔逃的秦久鳴又何嘗不知道土狼離自己越來越近,沒有一絲武力的他唯有靠譜的就是他的腦瓜子。不想就此死翹翹的秦久鳴這時腦子轉得飛快,眼睛四處掃著,尋找著每一絲生機。秦久鳴再跑出十幾丈遠,就悲哀地發(fā)現(xiàn),四周除了樹,什么都沒有。身后撒歡的土狼可沒工夫等秦久鳴想出妙計擺脫自己,為首的土狼看著前面不足一米遠的獵物,四肢縱力一躍,嘶咧著嘴向著秦久鳴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