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陰陽陣?yán)г┗?/h1>
“二皇子?!蹦剿柬嵣锨翱羁钚辛藗€禮。
“賀蘭姑娘,一切可安好?”司徒元瑜溫文有禮地問。
“托二皇子的福,一切安好?!蹦剿柬嵭︻佊?p> “你們慢慢吃。”初顏甩甩手,大步離開,反正吃飽了,對著他們就算餓也吃不下。
“初顏妹妹就這么討厭我嗎?”慕思韻怯生生地說,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初顏怎么樣她了呢。
“此話怎講?”司徒元瑜來回掃視了一遍。
“民女一路上沒有個說知心話的人,所以才一再厚顏交好,只是想和初顏妹妹結(jié)個伴,可,初顏妹妹好像很討厭民女?!蹦剿柬嵧顺躅佉谎?,低著頭吶吶地說。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初顏難得“好心”地解釋一下原因。
一聽此言,慕思韻頓時紅了眼,楚楚可憐地望了司徒元瑜一眼,又望了望初顏,黯然神傷,不再言語。
“原來如此,是本王疏忽了,一會讓人帶幾個丫頭給你挑挑,賀蘭姑娘身邊也該有人服侍。初顏姑娘你也來看看。”司徒元瑜如恍然大悟般說道。
“多想二皇子好意,本姑娘我一個人自由自在慣了,用不著有人服侍?!背躅侇^也不回地離開。
司徒謹(jǐn)笙也緊緊跟著,大廳里就只剩下司徒元瑜和慕思韻了。
初顏抱著小白,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回頭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又繼續(xù)前行。司徒謹(jǐn)笙擾擾腦袋,不懂,只是緊緊跟著。
又行了一天一夜,不過此次要露宿荒野,初顏望著忙著安營扎寨的侍衛(wèi),司徒謹(jǐn)笙看熱鬧去了,沒有人知道危險正在逼近。
攝魂珠,不尋常的蠢蠢欲動,小白一聲低鳴,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初顏望著小白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司徒元瑜等人,不敢驚動其他人,躡手躡腳追了上前。
“小白,小白,你在哪里?”漆黑中魅影浮動,初顏只覺得自己走了許久,似乎仍在原地兜圈。
魅影散去,眼前卻是人間煉獄。
一幫黑衣人在追殺手無寸鐵的百姓,見人就滅口,男女老少,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劍下,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對母子。
然黑衣人沒有絲毫心軟,不待他們求饒,黑衣人眼也不眨,一劍穿心,世界安靜了。母子皆是一臉驚恐,死不瞑目。
初顏還看到一個奔跑的背影,是個小女孩,回首,對視,竟是自己,驚恐的,絕望的,尖叫,凄慘的,悲涼的,哀嚎。
這不是真的,初顏閉上眼,捂住耳朵,掙扎著想要逃離魔障。隱隱聽到司徒元瑜他們的呼喊,隱隱覺得他們就在身邊,可彼此隔得越來越遠(yuǎn)。
不好,差點中了鬼陣,初顏意識到后立刻默念清心經(jīng),“人皆有七竅,耳精目神,口鼻氣通,玲瓏匪絕,如泣如訴,如真如假,幻化百千,唯心洞明,一陰一陽,一虛一實,不可逆也,唯靜不亂,天目引路,元神慧道,如影隨形,破——”
鬼影散去,初顏總算得見清明,“何方鬼魅在此作惡!”
陰風(fēng)陣陣,長草沙沙,初顏只覺身邊氣溫驟然下降了好多,仿佛掉入冰窟一般,“愚昧鬼祟——玉為媒,水作引,血為祭,陰極生陽,明珠生輝,氣沖升日,陰陽不息,起——”
來不及逃離的惡鬼看著初顏手舉攝魂珠,惶恐地收起嚇人的鬼臉,匍匐在地上,竟是初顏看到的那些被追殺的百姓。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初顏問道,“為什么會被人追殺?”
“不瞞姑娘,我們不過是老老實實的百姓,祖祖輩輩都在小山村里生活,不問世事,十五年前,十五年前,至今回想起來,仍然是噩夢一場?!?p> “是啊,我們手無寸鐵,大字不識一個,若不是有人告訴我們趕緊逃命的話,我們也不會流落在這里。”
“有人逃到我們村子,說外面有人濫殺無辜,說是帝星現(xiàn),要斬草除根什么的,我們村子連個秀才都不曾出過,怎么可能會是什么帝星下凡?!?p> “我的兒啊,我們在逃難時失散了,也不知道他逃不逃得過,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長大成人沒有,我可憐的兒啊?!?p> 帝星現(xiàn),哀鴻遍,她兒時也曾聽過這首歌謠,那她看到的那個奔跑的自己,會是幻象嗎?還是真實的,她會不會也曾在殺戮中僥幸逃脫,那她的雙親,會不會也是在殺戮中失散,或者是死去?
“那么多年前的是是非非,何不放下,早入輪回。”
“我們這些冤死的鬼魂無法安息。今日也是得知你們之中有兩位皇子,我們才斗膽作惡,可是他們有真氣護(hù)身,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所以才……”
“所以才想到利用我,對不對,可惜我也不是你們可以利用的人。”初顏放下手,嘆了一口氣,“若是你們想離開這里,我可以渡你們上黃泉?!?p> 一幫冤魂你望我,我望你,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哭泣著,抱成了一團(tuán),讓人揪心,讓人不忍。
“恩怨思憶浮生醉,悠悠嗟及點點悔,怨情已不知所蹤,來時路斷碧落空,奈何,心依舊來生難托,招魂不勝莫莫莫,輪回臺下嘆癡狂。
孤魂野鬼莫忘期,朝暮誰訴無了時,今有梵音通黃泉,彼岸花開惹魂戀,勿留,忘川河上奈何橋,回望人間難歸路,三生石上斷塵緣。”
初顏念罷,開啟了攝魂珠,只見一道金黃的光芒從攝魂珠中綻放,鋪在地上,通向無盡的西方,一眾冤魂踏上了黃泉路,卻頻頻回頭,滿是不舍,即使能夠重新投胎做人。
攝魂珠?司徒元瑜尋初顏不遇,已經(jīng)離營地很遠(yuǎn),怕會迷路,只好沿著原路返回,卻陷入重重迷障中,方才才沖破迷陣。
可是剛才的光芒是攝魂珠發(fā)出的嗎?他雖未見過攝魂珠,可見過關(guān)于攝魂珠的記載,而百里子軒也多有關(guān)于攝魂珠的描述。
而且就剛剛怕是遇上鬼陣了,能夠破陣不是他本事大,應(yīng)該是鬼魂散去才走得出迷障,司徒元瑜思及此,飛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