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攝魂珠
那頭領(lǐng)身上已經(jīng)數(shù)處掛了彩,若不是出家人不濫殺無辜,他早就一命嗚呼。
令他欲哭無淚的是又來了一隊人馬,絕對不會是他的救兵,便趁著還有逃生的可能,撒腿就跑。
初顏怎么會讓他們?nèi)缭?,送他們一包癢癢粉,然后看著司徒元瑜的侍衛(wèi)輕而易舉地將他們擒獲。
“將他們交過刑部?!彼就皆し愿赖?。
“多謝二皇子的救命之恩。”慕凝香伸出白嫩的小手撩起轎簾,仍在轎內(nèi),面對著司徒元瑜落落大方地道,舉止皆是大家閨秀的風范,雖然面帶白紗,從身段上看也是窈窕佳人一個,顯然是個美人胚子。
“原來是慕家千金,為免匪類再興風作浪,我讓人護送三小姐回府,無塵,這個任務(wù)就交給你了。”司徒元瑜對慕凝香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本來就有意與宰相府聯(lián)姻,便不惜賣個好。
“有勞二皇子。”慕凝香微微行了一個禮,放下了轎簾,一顆芳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上司徒元瑜,當今最有機會角逐皇位的皇子之一,便是只看那溫文爾雅,俊朗不凡的外表也足以迷人眼。
孽緣,孽緣,初顏瞧著這架勢,又是一個無知少女,不過此時她才知道慕思韻躲在哪里了。原來她一直隱藏在真正的慕凝香身邊,雖然化裝成小婢女,但她身上獨有的蓮香出賣了她。怪不得她對真正的慕凝香如此了解,才十二歲的年紀,心機竟這般重。
初顏看完了一出好戲,便將山賊頭領(lǐng)的玉佩送給了慕思韻,想必以她的謹慎是不會留下什么痕跡的,如果能夠讓她露出馬腳固然好,如若不能,可以讓她擔驚受怕一段時間也好。
司徒元瑜目送慕凝香離去,狐疑地四下張望,無果才繼續(xù)前行,收到百里子軒的飛鴿傳書,攝魂珠出現(xiàn),希望他速速前來助自己奪得此寶物。
初顏待司徒元瑜走遠了才敢恢復(fù)氣息,狗鼻子,哼!
此地不宜久留,初顏再次回到客棧,這才慢吞吞地打開老和尚送的盒子,攝魂珠?!為什么?為什么要送這鬼東西給她?!
老者哆哆嗦嗦,把盒子晃動得掉落在地上,初顏這才合上盒子,里面有梵文符咒能夠掩蓋攝魂珠的光芒與靈氣。
只是這一瞬間足以讓有心人察覺,百里子軒望著山下某處泛起的妖綠光芒,攝魂珠?盤膝入定,卻再也感覺不到攝魂珠的存在。
初顏出了客棧,一路上慢悠悠地原路返回。還是那個茶寮,烈日正當空,便坐下來歇歇腳,喝碗茶水。
官道上揚起了一陣塵土,馬蹄聲至馬蹄聲落,人已經(jīng)到了眼前,正正是冤家路窄,陰魂不散,一個百里子軒,一個司徒元瑜。
這官道是通往天子山的必經(jīng)之路,他們會經(jīng)過這里也不奇怪,只是他們這么快就下山做什么,尤其是司徒元瑜,初顏看他昨天的神色似乎有要事在身。
初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卻從不曾細想他們會是沖著她手中的攝魂珠而來,然而她也知道攝魂珠對百里子軒的重要性,斷然不會讓攝魂珠有落入他手里的機會。
攝魂珠能消世間惡鬼怨靈,且能留其精氣為己所用,前世百里子軒就是利用這一點,并加以修煉來強大自己的靈力。
可百里子軒心術(shù)不正,本就容易走火入魔,再加上只想著取其精氣來快速提升自己的靈力,卻未曾想過化解其孽氣,所以假以時日便被那股孽氣反噬,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魔不魔。
百里子軒掐指一算,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初顏,眉心緊鎖,黑瞳更加深邃妖異,良久才松開緊鎖的眉頭,神色亦恢復(fù)正常。
初顏驚出一身冷汗,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馬腳,最好不要是他發(fā)現(xiàn)了攝魂珠的存在,那妖孽有攝魂珠相助,于自己實在不是件好事,可又不敢逃,這不顯得心虛嗎?
司徒元瑜順著百里子軒的視線望去,世間竟有如此精致的貴家公子,為何自己未曾見過,也不對,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認識?”百里子軒對司徒元瑜探究般的神色有些感興趣,應(yīng)該是說對那小公子感興趣,這天底下令他看不透的人又多了一個。
“應(yīng)該——不認識?!彼就皆び铣躅伒囊暰€,不甚自然地轉(zhuǎn)移注意力,對于百里子軒的問題停頓了一下才回答。
“我有要事在身,今天就此別過。”百里子軒抬頭望了望天色。
“是不是攝……”司徒元瑜猜測道。
“慎言!”百里子軒臉色一冷,皺眉道。
初顏聽到這里就猜到了,除了攝魂珠沒有別的什么能讓百里子軒聞之色變的東西。嘻嘻,他猜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攝魂珠會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初顏想到這里不禁猜測他為什么知道攝魂珠的存在,難道他們?nèi)ニ聫R就是為了攝魂珠?老和尚把攝魂珠給了自己,所以他們空手而歸。
那百里子軒要去哪里找攝魂珠?初顏歪著腦袋天馬行空地想著,突然靈光一閃,攝魂珠平時外表就如烏金一般,若是遇上魂靈就會發(fā)出妖綠色的光芒,難道自己無意中打開了檀木盒子引發(fā)攝魂珠的光芒才被百里子軒發(fā)現(xiàn)的?
驟然驚出了一額汗,不愧為妖孽般的生物,初顏輕舒了一口氣,喝碗茶水壓壓驚,給了幾個銅板后就離開了。
司徒元瑜下意識望向初顏的方向,見他不講究的豪飲,微微有些失望,就像看到絕世畫作被破壞了一樣。
百里子軒已經(jīng)起身離開,司徒元瑜茶水未沾,拂塵而去。
“小兄弟,看來我們同路,要不一起走,路上好有個伴?!卑倮镒榆帬恐R經(jīng)過初顏身邊時,突然回過頭,溫柔一笑。
若不是見識過他的陰狠與瘋狂,說不定會被那謫仙的外表騙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初顏黑著一張俏臉,沒有理睬他。
共騎一匹馬,或前或后,那畫面想想也是難以接受,初顏陡然打了個寒顫,氣鼓鼓地抿緊了雙唇,不能被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