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辜負(fù)皇上厚望?!卑俪哂行殡y的說:“那四名刺客,死了?!?p> “死了?怎么死的?”從安大驚,這怎么可能呢?她可是親眼看到那四名刺客被百尺卸了下巴和四肢,怎么可能還有機(jī)會自殺呢?
“回皇上的話,臣依從皇上吩咐審問那些刺客,誰知臣才剛剛開始那些刺客的嘴里就跑出好些毒蟲將那些人活活咬死了?!?p> 從安聽得頭皮發(fā)麻,嘴里跑出毒蟲?
“那些毒蟲呢?”
“咬死那些人后就忽然自燃了,連尸體都沒留下?!?p> 從安的嘴角抽了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百尺。這些事聽起來怎么這么扯呢?
“這是南楚的巫蠱之術(shù)?!笔捲食劫N在從安身后小聲說:“不關(guān)他的事?!?p> “愛卿先起來吧?!钡玫绞捲食降奶崾緩陌擦⒖淌正R了眼中的懷疑“這怕是南楚的巫蠱之術(shù),確非愛卿可以左右。愛卿也不必太過自責(zé)?!?p> “臣謝皇上?!卑俪哌@才起身。
“對了,從其他人身上可有收獲?”從安又不死心的問。
“回皇上話,臣從闖入轎攆中的那名黑衣人身上搜到了一包不明的紅色粉末?!卑俪邚男渲刑统鲆粋€小鐵盒呈上。
一邊的李承德上前將東西接過。
“不要接,讓他直接交給太醫(yī)院的姜院卿?!笔捲食接值?。
姜院卿?年輕有為醫(yī)術(shù)高超卻只效忠于蕭允辰的那個姜院卿?從安有些不解,就算是毒藥交給太醫(yī)院鑒別便是,何必專門交給姜院卿呢?
“去把這交給姜院卿?!币苫髿w疑惑但是從安還是乖乖的照做。
“還有嗎?”從安問。
“???”百尺愣了一下“沒、沒了?!?p> 從安無語,怎么就這點(diǎn)消息。兩國開戰(zhàn),南楚會派人來刺殺蕭允辰不足為奇,可是就今天的情形來看她總覺著有哪些不對。
“朕今日和刺客纏斗之時,見那刺客非但沒有盡所有之力擊殺朕,反而朝著皇后去了,愛卿可知為何?”從安終于將今日的困惑問出了口。
百尺又是一怔“臣,不知?!睆陌矡o奈扶額,要你何用?
“沒別的事的話,你去吧?!?p> “微臣告退?!?p> 見百尺說走就走從安不覺得有些目瞪口呆的,這個百尺的腦子里長得難道都是肌肉嗎?
在百尺這里得不到答案,從安又不愿問蕭允辰,幫后者將床簾撩起后又繼續(xù)抄佛經(jīng),每過多久便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
從安朝聲音的發(fā)源地看去,只見此事的始作俑者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批折子,放在床頭的奏折已少了近半。從安想了想終歸還是走了出去吩咐李承德去備些寒食來,猶豫了下又囑咐道:“讓御膳房再熬些米粥送來吧?!?p> “是?!?p> 沒過多久便有宮人帶著飯菜而來,按照從安的吩咐就在床邊又支起一張小桌。
沒有留宮人在屋中服侍,給蕭允辰布菜的任務(wù)自然就落在了從安身上,不過從安可沒有理他,只是乘了碗米粥給后者后便不再理會。
蕭允辰默默地喝著粥,雖說是‘默默’地喝著,速度可一點(diǎn)也不慢,不一會兒一碗粥便見了底。
一碗粥下肚蕭允辰又眼巴巴的看著從安,從安除了為打消蕭允辰疑慮開始時將這些菜挨個吃了一口外便沒有動過筷子,只是坐在哪里發(fā)呆。
蕭允辰見盯了從安許久都未果,便默默地將手中的空碗放下偷偷伸手將從安面前的那碗拿過來一勺接一勺的喝著。
剛喝了一半碗?yún)s被從安搶了去“你身子還在虛弱,不能多吃?!?p> 唔,你管的真寬。蕭允辰面不改色的看著桌上的吃的心里卻充滿了不舍。
“來人,把這里撤了?!睆陌部刹还芩睦锵胧裁茨亍?p> 吃完飯后她又縮到角落里抄她的佛經(jīng),直到蕭允辰將手邊的奏折批閱完從安才慢慢的停了筆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蕭允辰已經(jīng)累得不行了,見從安過來還是強(qiáng)打著精神看著她。
“皇上,明天的早朝?”
“已經(jīng)一連三天沒有上朝了?!笔捲食降?,言下之意便是明天的早朝決不能缺。
從安沉默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需要注意什么或是需要在朝上安排什么嗎?”
蕭允辰思索了下“你把朝上的事記下來回來后告訴朕就行了?!?p> 從安愣了下“你不去聽?”
蕭允辰苦笑著搖頭,心中暗道‘你搞出這么大名堂來,明天我若是頂著你的身子去了朝上還不知得被罵成什么樣子呢?!焐蠀s說:“按著身子的恢復(fù)情況我明日能下床就不錯了,怎么上朝?”
從安皺了皺眉,按照那個太醫(yī)的說法蕭允辰病的沒這么嚴(yán)重???算了,不管了。
從安仔細(xì)想了想,一臉奔潰的看著蕭允辰“不行,臣妾做不到??!”
“?”
“那些大臣我本就認(rèn)不全,他們一說起話來我哪能記得住他們是誰又說了什么?”從安哀嚎看著蕭允辰示意后者換個方法。
蕭允辰一愣“你好歹也在朝上呆了六七年了,怎么會連人都認(rèn)不全?”
“我每天躲在簾子后面不是睡覺就是發(fā)呆,偶爾認(rèn)真看一眼隔著簾子又看不清,怎么可能分得清誰是誰?”從安理直氣壯的說。
“垂簾聽政!垂簾聽政!你就是這樣垂簾聽政的?”蕭允辰暴怒。
“后宮不得干政,我又為何要認(rèn)真聽?”從安理直氣壯的說。心里暗自誹謗,一邊不許她干涉政務(wù)一邊又讓她識得朝上的人物關(guān)系哪有這么好的事?
一種無力感涌上蕭允辰的心頭,他這一回思索許久才有些艱難的開口“這樣吧,你明天早上對李承德說你還沒睡醒,讓李承德在一邊多提醒你點(diǎn)兒?!?p> 從安想了下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趕忙將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不行,我怕我還是記不住?!?p> 蕭允辰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實(shí)在記不清楚的你就讓他們上個折子,這樣可以了嗎?”
從安這才滿意的點(diǎn)頭“那有什么是我明天要在朝上說的嗎?”
“茍元帥那里災(zāi)病嚴(yán)重,你在朝上提下增兵馬糧草的事,讓戶部、兵部遞個折子上來?!?p> 從安聽聞狂點(diǎn)頭立刻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絕對把話帶到,又小心翼翼的問“我爹爹和大哥有沒有什么事?”
蕭允辰搖了搖頭“根據(jù)遞上來的折子看暫時還沒什么,不過...”
從安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沒事就好,哪怕是暫時的。蕭允辰話后沒有說出的那句但是從安心里也清楚,若是邊境上災(zāi)病的事不解決,南境重新被破也是遲早的事。到時候身為一軍將帥的自己的爹爹和大哥怕是兇多吉少。
從安不由得嘆了口氣“北辰良醫(yī)眾多,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治療那災(zāi)病嗎?”
蕭允辰看著她也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北辰就算良醫(yī)眾多,但論起蠱毒的應(yīng)用卻遠(yuǎn)不及南楚啊。”
“你的意思是那些災(zāi)病是南楚搞得鬼?”從安立刻叫了起來,宛如一只炸毛的小貓。
蕭允辰被她的反應(yīng)弄得一怔,這件事這樣明顯也是這樣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面前這位難道沒想到嗎?
從安面色陰寒,打仗本就是不好的事,若是南楚還利用蠱毒之術(shù)對平民百姓的話也未免有些太喪盡天良了吧?
“十之八九吧?!笔捲食降幕卮?,似乎這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不對的。
“蠱毒之術(shù)蠱毒之術(shù),其實(shí)也不過是變相的毒術(shù)罷了?!睆陌埠鋈坏溃骸凹热皇侨绱四蔷捅厝挥衅瞥ā!?p> 蕭允辰苦笑一聲看著從安“哪有這么簡單,自從那災(zāi)病的小心傳來朕便下令在北辰國內(nèi)找尋破除之法,可到現(xiàn)在也未曾找到?!?p> 從安語噎,又聽蕭允辰接著道:“況且,說不定我們互換這件事也是蠱毒之術(shù)害的,你倒是說說有什么毒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額,我覺著吧?!睆陌餐掏掏峦碌恼f:“我們互換這件事是給你的報應(yīng),若不是如此我早就被你玩死了?!?p> 蕭允辰白了她一眼“怎么,這么說來這件事不是皇后做的手腳?”
“你長得這么丑,我為什么要跟你互換?”從安直接懟了回去,又趕忙趕在蕭允辰開口之前問“難道不治好災(zāi)病就沒有別的辦法結(jié)束戰(zhàn)爭了?”
“有?!背龊鯊陌惨饬系氖鞘捲食介_口便道:“你爹不同意?!?p> 從安看到蕭允辰冷漠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什么辦法?”
“一,將那些病人集中,讓他們組成人墻朝敵軍走,死也死在敵軍那邊,這樣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難免有敵軍會中招,回去后災(zāi)病一擴(kuò)散南楚那邊肯定會將解法拿出來,這樣就可以趁機(jī)偷取藥方然后趁亂進(jìn)攻,說不定還能多攻下幾座城池。”
從安打了個哆嗦,那得死多少無辜百姓?。窟@個蕭允辰怎么這般兇殘?
“那二呢?”
“二,將三城人口集中到最外面的南陰城,屠城,防火,一把燒個干凈。”蕭允辰言簡意賅的道:“只是這樣不但不能多占點(diǎn)城池,南陰城短時間內(nèi)怕是也恢復(fù)不起來?!?p> 這些太殘暴了吧?難怪爹爹不同意,從安看蕭允辰的眼神中帶上了些許恐懼“那、那三呢?”
“三?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