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格留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眼睛盯著吉維塔手中的匕首,咽了口唾沫,連忙大喊:“等等!至少、至少讓我知道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吧!”
“不用說了,當(dāng)初我只是你賣出去的一個孩子罷了,你不會記得的?!?p> 吉維塔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記得,記得!一定記得的!”卑格留慌忙喊著。
“但是我不想提?!?p> 鋒利的匕首伸到了卑格留嘴邊,他更加驚慌,“你想干什……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驚得幾只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吉維塔直起身體,把匕首橫在眼前,看著刀身上的血液順著刀尖滴下。
吉維塔撕下卑格留的一片衣角,慢慢擦拭著匕首。
“放心,我說過,不會殺你?!彼f。
然后將沾滿鮮血的布隨手丟在卑格留身上,還給了它的主人。
“這樣就算是讓我報了仇,我不殺你,只是,現(xiàn)在的你,失去了眼睛和舌頭,被打斷四肢,還能不能夠活下去?”吉維塔毫不在意的說出他剛剛干了多么殘忍的事情,留下最后的話語,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在他身后不斷發(fā)出悲鳴的卑格留。
……
吉維塔回到王城的據(jù)點之后,姆蘭和卡早已在里面等著他。
“你去哪兒了?”
“辦了一些私事。”
見到吉維塔不愿意多說,兩人也就不再多問了,畢竟誰都有些事情不想被別人知道。
“我們這樣就算是完成這件任務(wù)了?”姆蘭還有些不確定的問,原本他還以為他們要花上更長的時間來慢慢磨這個任務(wù)。
“算是吧,只要確定瓦王里王國被定罪,我們就可以回去交任務(wù)了,其實這個任務(wù)還挺輕松的!”卡兩腿搭在另一個凳子上,輕松愜意的說。
他當(dāng)然感到輕松,畢竟在這個任務(wù)上他沒出多少力,辦法是吉維塔想的,腿是姆蘭跑的,他就在最后打了個醬油而已。
姆蘭還是有些擔(dān)心,“只是光憑這樣就可以了嗎?萬一瓦王里王國沒有被定罪呢?”
“放心吧,一定會被定罪的,那些被捕捉的精靈是事實,柏霖門教會總要對精靈族給個交代,而一個還要靠柏霖門教會資助幫扶,一個無關(guān)痛癢,又已經(jīng)成為累贅的小國家,又怎么比得上一個強(qiáng)大又可靠的盟友?”這樣的選擇題,相信他們一定很擅長。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p> “嗨,就你問題多!要我說,成為B級人員之后,咱們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樣?”卡興致勃勃的提議。
“我只盼望以后別再有這種奇怪的任務(wù)找上我?!奔S塔說。
這個任務(wù)說難很難,說簡單又很簡單,主要是發(fā)布人提出的要求模糊不清,他們在這個界限之中挑了偏簡單的完成,如果之后發(fā)布人非要找茬的話又是很麻煩的事。
“那還不簡單,回去之后我們就把那個什么宰相拉入黑名單,再也不接他的任務(wù)不就行了!”卡不以為然的說。
“不說這個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是大祭典,到時候我們肯定又會很忙,那段時間我們恐怕聚不到一起了?!蹦诽m想起過段時間的忙碌,感慨道。
“在那之前,我們首先應(yīng)該度過的是‘回魂日’。”吉維塔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空。
“啊,又到滿月了?”姆蘭隨著吉維塔的手勢看向頭頂,但只看到了頭頂?shù)奈蓓敗?p> 卡擺擺手說:“沒事,還有十幾天,到時候我們到最近的教會分部里去躲一躲就行了。”
每年8月月亮變圓的時候,死去的亡魂就仿佛受到了什么的召喚,那時,許多游魂就會出現(xiàn)在地面上游蕩,每到這種時候,也是許多亡靈法師最喜歡的時刻。
不過各個城鎮(zhèn)都會設(shè)置阻擋游魂的結(jié)界,只要到時候在城鎮(zhèn)里,就不會受到影響。
“吉維塔,我記得達(dá)巴巫師以前也是個亡靈法師吧?”姆蘭突然問。
“沒錯?!?p> “唉,太可惜了?!蹦诽m惋惜的說道:“可惜達(dá)巴巫師因為一場實驗失敗意外去世了,否則你作為他的弟子,現(xiàn)在肯定能夠得到更大的成就?!?p> “這種事情誰能夠預(yù)料到呢,之后我會到老師的墓碑前去看他的?!奔S塔也嘆息到。
“其實要我說,那老家伙死了也好,他禍害了教會多少人,現(xiàn)在至少教會的其他人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膽了!”卡說出這話卻毫不在意,他的叔叔是教皇身邊的一位大騎士,那位大騎士從來都看不慣達(dá)巴巫師。
“嘿,卡!吉維塔還在這呢!”姆蘭不高興的提醒他。
吉維塔說:“沒關(guān)系,卡說的是實話。”
“可他也是咱們教會里唯一的一位大藥劑師?!蹦诽m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來。
“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還有吉維塔?”卡把手伸向吉維塔的方向。
“我可不如老師,我只是個低級藥劑師罷了?!?p> 與另外兩人的閑聊結(jié)束之后,吉維塔又回到大馬車旅店,那個作為秘密據(jù)點的小房間可沒法休息。
潘森的臉色很不好,他聽到了消息。
“您說這是真的嗎?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怎么會!”他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
“之后這個國家會怎么樣呢?”他臉色發(fā)白,“會被教會拋棄嗎?教會會怎么決定?”
與其說他在問別人,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
“抱歉,先生,我現(xiàn)在腦子里很亂,您自己隨便吧,休息也好,離開也好,隨便吧。”潘森對吉維塔說著,可以聽出他的情緒現(xiàn)在很混亂。
吉維塔沒有打擾他,自己回到房間去休息了。
雖然他可以算是罪魁禍?zhǔn)字?,也不是毫無愧疚之情,但是長久的生活讓他已經(jīng)能夠?qū)⑦@樣的情緒很好的隱藏起來了。
終于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吉維塔推開客房的門,看到潘森依然坐在大廳里,他對潘森打了聲招呼之后就離開了。
潘森沉默的叼著煙斗,不知是不是因為叼著煙斗的緣故,他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抬起頭,看向吉維塔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