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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漢道昌

第三十六章 且逍遙一把

吾漢道昌 余鳧 1973 2018-04-18 08:36:07

  盧靖跟曹佑與孫老賬房都面面相覷,這要求實在出乎他們意料,簡直聞所未聞。真要按他說的,這工作量可就大了,需要多少人工,耗費多少精力?

  幾人不由有些將信將疑。

  這時,盧馨兒好奇道:“這其中難道蘊含著什么道理不成?”

  楊漢望了她一眼,點點頭道:“不錯,這是一門學問,系統(tǒng)的學問,名為大數(shù)據(jù)?!毙恼f這算鬼的大數(shù)據(jù),只能算淺顯的統(tǒng)籌學。

  看幾人仍在猶豫,楊漢又說道:“有時候人會騙人,賬目也會騙人,但數(shù)字不會。”

  “學了先生的學問,是不是就能看懂這個?”盧馨兒指著那張紙問道。楊漢望了一眼,點頭道:“不錯,不光能看懂,還能自己繪制,分析,還能預測一些事情?!?p>  這話讓盧靖下定了決心,說道:“盧某答應先生了,不過可能需要些時日?!比缓蟮皖^思考片刻,抬起頭道:“三天,麻煩先生先盤算一下敝棧的賬目,三天后就會呈到先生面前。”

  沒想到楊漢搖了搖頭,說道:“在下還是三天后再來吧,況且在下還有些事需要處理?!?p>  幾人一怔,隨即苦笑不已,也是,以楊漢的速度,盤算賬目哪里需要三天,哪怕是好幾年的賬目。

  幾人望著楊漢離去,相視一眼,面色都有點復雜,他們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楊漢此人。

  楊漢拿著九錠銀子走了,九十兩銀子大約七斤,并不算重,但卻是一筆不小的錢財,讓楊漢重重松了口氣。如果他愿意,現(xiàn)在就能帶著芽兒走了。不過比起那百分之二,這才是小錢,他要狠狠的掙一筆,然后帶著芽兒遠走高飛。

  楊漢先是去了交子鋪,用一錠銀子換了二十貫的交子,又換了一褡褳鐵錢。然后打了一竹筒酒,今天要跟芽兒慶祝一番,又買了一只燒雞,一包羊肉,十個饅頭,并一包黑豆,十個煮雞蛋。

  接著去了熟悉的后院去取牛奶,馬夫又喝得銘嚀大醉,呼嚕打得如同響雷。楊漢準備擠兩竹筒奶,母牛被楊漢擠得疼了,頻頻回頭,有點躁動,還有小牛許是知道楊漢在偷它的奶喝,用頭一個勁的頂楊漢。楊漢將那包黑豆還有十個雞蛋,灑進母牛的石槽內(nèi),安撫母牛,母牛受到賄賂,算是原諒了楊漢的行為,直接埋頭吃了起來。小牛不吃東西,楊漢被它弄得沒辦法,看到旁邊躺著一個破口的粗瓷大碗,遂打開竹筒倒了小半碗。小牛被酒味所吸引,不再頂他,喝光之后,精神明顯有點亢奮,搖搖晃晃的撂了幾個蹶子,撲通一頭栽倒在地。

  嚇了楊漢一跳,心虛的望了母牛一眼,母牛用舌頭舔了舔小牛,將頭繼續(xù)埋進石槽內(nèi)。

  楊漢沒了干擾,愜意的哼著小曲,咱們老百姓今個真高興......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前門墻頭外的兩個小腦袋看在眼中。李馥兒黛眉微蹙,蓮兒憤憤不平,嘴中嘟囔道:“太過分了,簡直太貪婪了,小牛都沒得喝了。啊,他毒死了小牛?!?p>  兩人站在梯子上,下方健壯的阿牛扶著梯子,賊頭賊腦的四處轉(zhuǎn)動,心虛的觀察著四周,要是讓管家發(fā)現(xiàn)他幫助小娘子做如此出格舉動,屁股非被打爛不可。

  李馥兒跟蓮兒穿著裙子,他不敢抬頭看,低著頭不時的小聲叫道:“小娘子,好了沒有?”次數(shù)多了,李馥兒不由皺眉,蓮兒也生氣的呵斥:“死阿牛別叫。”聲音不覺抬高了很多,話一出口,馬上發(fā)現(xiàn)不對,李馥兒與她腦袋連忙低下。

  楊漢似乎聽到了什么,皺眉:“嗯?”他觀察四周,然后發(fā)現(xiàn)醉漢嘴中嘟囔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了。楊漢松了口氣,俯下身去繼續(xù)他的擠奶事業(yè)去了。然后,楊漢突然起身,警覺的四處觀望,來個突然襲擊。墻外的李馥跟蓮兒才松了口氣,剛要抬起頭,可是突然一聲極大的呼嚕聲響起,連忙又嚇得低下了頭。

  楊漢也嚇了一跳,好在醉漢沒醒,但也不敢耽擱,匆匆擠滿奶,清理了一番,趕快離去。

  楊漢走后,醉漢突然睜開了眼睛,毫無醉意,他起身徑直朝牛棚走去。從牛的石槽中兩指夾出一枚黑豆,醉漢微不可聞的喃喃道:“投桃報李,禽獸雖不能言,但不欺之,本性還算尚可。嘖嘖十個雞蛋,夠奢侈的。唉,吃過了雞蛋,牛兒恐怕會不好好吃草嘍?!钡瓤吹阶淼囊凰康呐俸螅旖遣挥梢怀?,嘟囔道:“胡鬧?!?p>  然后看向后門,口中淡淡的道:“出來吧?!甭曇綦m然不大,卻傳入墻外幾人耳中。

  原來墻頭上的李馥兒與蓮兒在醉漢醒來后,就悄手悄腳的下了竹梯,打算離去。卻突然聽到叔公的聲音,不由停在了原地,露出猶豫之色,但又僥幸的認為不是喊自己,正欲離去。卻再次聽到拉長了的聲音:“馥兒?!?p>  醉漢是李馥兒祖父的弟弟,不過兄弟兩人年齡相差太大,從小由李馥兒祖父撫養(yǎng)長大。后少年時外出拜師學藝,也曾在軍中從軍,這對于書香門第的李府來說,相當另類。醉漢是在李馥兒祖父逝去三年后才回來的,他跟隨師尊常年在深山修道,雖空學一身武技,奈何連撫養(yǎng)他成人的大哥都沒有見最后一面,讓他對大哥的逝去耿耿于懷;還有以他的本事,在軍中升至高位沒有難度,但必然影響他侄子的仕途,加上書香世家也不允許他從軍。自此意志消沉,整日以酒澆愁,脾氣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但他在宗族內(nèi),是輩分最高的一批人,李馥兒的父親雖是族長,論年齡比醉漢還大,卻對這個小叔很無奈。久而久之,被府中的下人們私下傳為酒瘋子,沒想到他聽到后不僅不惱,反而哈哈大笑,就此以酒瘋子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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