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像這種蠱師之間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輒生死的場面,掌柜的們都或多或少見過,更何況之前君攬月已經(jīng)早就給了他損失費,他也不敢說什么。
張卿冉看了看那邊一片血肉模糊的地面,又見君攬月淡如秋菊一般的神情,心中還是難免有些感慨。
他又明白了,君攬月應(yīng)該本有傾城之姿,卻被毀了容,她一定經(jīng)歷過什么刻骨銘心的事,才造成她如此干脆果斷。
而雖然她半邊臉都被毀了,在他看來,似乎又和他拉近了一些距離,之前因為聽到張卿卿說君攬月的驚艷容貌,張卿冉便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此時來看,他反而覺得,或許他是有希望的。
“沒有,我知道你帶著斗篷不示真容,一定有原因?!睆埱淙揭膊恢佬闹惺歉吲d還是惋惜的說。
“哦?”君攬月走上二樓走廊,站在張卿冉對面,正面面對他,突然笑道:“縱然我已毀容貌,但我并不認(rèn)為誰都可以評價我的容貌,你覺得呢?”
“啊?”張卿冉有點不明白君攬月這話的意思,愣了愣,雙目迎上君攬月的眼神,只覺得身體仿佛觸電一般,突然面頰發(fā)燙,他連忙低下頭去,“月凰,于我而言,人的內(nèi)在比外貌更重要。你,你依然很美……”
說完,他倒先不好意思了,深深埋著頭,手足無措。
君攬月可不是要誰安慰,她自己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她的意思不過是表明,無論是丑的她還是美的她,她的一切都不是任由旁人點評的,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都只能由她自己做主。
君攬月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朝她的房間走去,臨進(jìn)門前,頓足道:“早些歇息吧,明早繼續(xù)趕路。”
張卿冉其實跟了一路,都不知道君攬月到底往南方去做什么,只是覺得她行色匆匆,他想問又不敢,此時終于趕緊喊著要關(guān)門君攬月。
“月凰,你們告訴我,如此著急趕路去南方,是為何事嗎?我想,咱們一起經(jīng)歷過這么多,你也幫了我那么多,應(yīng)該是朋友了。”
君攬月微微抬眸,明眸中卻帶著幾分疏離,“幫一個朋友拿點東西?!毖员M于此,張卿冉若是再問,那就不懂事了。
張卿冉也只能哦了一聲,看著君攬月關(guān)了門。
聽見門外離開的腳步聲,君攬月拴上門閂,進(jìn)了星凰玨。
一邊吃著櫻桃,一邊繼續(xù)磋磨寒晶鼎器靈。
小老頭兒依然堅持不認(rèn)君攬月為主,君攬月實在逼急了,他最后退讓一步道:“好啦好啦,你這個小人兒特?zé)铱梢詭湍阕鍪?,但是我不會認(rèn)你為主,咱們可以做朋友,我?guī)湍阄夷軒偷?,但是你也要幫我尋找新主人,以此為交換條件!”
君攬月歪著頭坐在櫻桃樹下想了想,她自己要的不就是一個勞工嘛!
“要是我讓你幫我煉丹你也能做到?”
小老頭兒臭著臉點頭。
“我讓你幫我種地呢?諾,就是那塊地,什么收獲啊,播種啊,照料下等等,也可以?”
小老頭兒癟著嘴,想搖頭,誰知看到君攬月抬手指著他,他快哭了。這是征詢他的意見嗎?分明就是逼迫他好吧!
“可以,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這種行了吧?你答應(yīng)的要幫我找新主人,也不能食言!”
“嘿嘿,要是我真的食言了,你又能那我怎么辦?”君攬月無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