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得半死的人一直跑到虛脫,隨后形同酒鬼般醉形靠著墻角慢慢滑落。
他神神叨叨:“她真的死了……這世上還真有鬼存在!還好她仁慈,只是讓我滾。想不到鬼是這個樣子的,比本人豐滿漂亮,軟軟的沒骨頭,身上還會散發(fā)出香味……甚至連頭發(fā)都能鬼出字來!”
歇息一陣,剛勉強站起來的人被路過的一位女人弄得忽然跌身,因為她身上帶著極濃的香水味。
“香味……好恐怖!”他顫聲,“天知道街上帶香味的女人是什么?會不會有女鬼混雜其中!”
自此,熏宛菱的家在某人心中成了不折不扣的鬼宅,鬼宅附近的一大片區(qū)域則成了某人不可靠近的禁地,就算大白天都不敢路過。
除此之外,灑香水的女人,發(fā)型精致出花樣的女人也成為了某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對象,尤其是走夜路的時候。
后來,即便潮桑榆主動提出要來這邊的小吃店都被男主一口回絕,被推諉幾次后,潮桑榆疑惑不解,原來是非這家店不吃,啥時候改口味了?
有一天她忍不住質(zhì)問原因,峽根胡亂找了個理由,說是那家店吃死了人,他生怕說出來惡心,就一直瞞著。
******
齋凝玉當真去戒捕御更改戶口本和身份證,原以為改名容易,改姓難。
結(jié)果……
東鴻蒼旻市戒捕御公職人員的包容性相當強,什么也沒問就面無表情地直接遞出一張表格讓其填寫。
面對改姓理由這一欄時鬼花撓撓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而周圍人實在是多,聊東也不方便直截了當?shù)禺敱娊o主意。
這時候有男人有意硬擠來她身邊一道填表,瞟見同是改姓的旁人悅填的理由竟是“想與東鴻首富的狗同姓”!
鬼笑,其發(fā)見狀也微揚,原來胡搞也行。
以為可以隨便糊弄的中源古異客學(xué)著上源星東鴻小青年的樣最后只隨便填了“母親托夢”四個字,然后緊張地將表格小心遞進去。
不想,先遞表的紅發(fā)小青年當即被否。
齋凝玉見狀不免緊張,趕緊琢磨新的理由,不料自己的表卻啪地一聲被蓋上紅章,無質(zhì)疑通過!
于是,“熏宛菱”這名字還不到半小時就白紙黑字地變成了“聊齋”。
******
混跡于東鴻的大都市并不難,但如何去打發(fā)情愛之外的空虛時間卻需要費些魂思,這位新“東鴻蒼旻姑娘”因為實在提不起普通人的興趣而沒有找工作度日的打算,但她最后還是稍稍做了改變。
生前百年孑然一身,并深深習(xí)慣于在常人看來最是了無生趣生活方式的齋凝玉因為情感的完全逆轉(zhuǎn)而變得不愿賦閑,現(xiàn)在她已不是孤身,首先考慮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的感受,她不想讓東兒的世界除了自己盡布荒涼。
自己的孤獨就是東兒的孤獨。
百年孤獨的滋味雖談不上是一種痛苦卻也灑脫不出仙感,一昧的平淡不能重演,欲為自己男主的生活增添些趣味的鬼花忽然聯(lián)想起什么……
她悅而出聲:“東兒,咱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發(fā)絲惑畫出一個問號。
“嬴政呀!不如咱們?nèi)フ屹桑〔徽撍欠衽c君王有關(guān)聯(lián),于情于理咱們也應(yīng)該去關(guān)心一下被我嚴重驚嚇到的人現(xiàn)在是否安好?!?p> 發(fā)絲違魂地畫出大拇指。
聊東其實并不贊同師父與上源男人有過多的接觸,這不是嫉妒,因為生命性質(zhì)的決然不同根本無需嫉妒,他是怕她的美艷和魂香惹麻煩,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能給她的快樂實在很局限,不如隨了她的意。
暫時替東兒尋到新趣興的齋凝玉連自己都不再覺得生活單調(diào)枯燥,因為距離的關(guān)系這一回她準備乘電氣列車去找人。
上次只是以百公里計的短途,所以一直搭免費的順風(fēng)車而來,現(xiàn)在這以千公里為基本單位的長途跋涉必須要有錢才能輕松過去。
鬼花憑借自己出眾的相貌在家附近的棧店找了份迎賓的臨時工作,直至一周后口袋里的錢能夠支撐她到嵕北。
辭去工作準備出門的齋凝玉早早就進房睡覺,半夜里,即使酣睡都能洞察秋毫的女鬼忽然警醒,有人翻墻進院,而且是兩個!
她不動聲色地默默候著,兩名不速之客躡手躡腳走進院子里,然后用不知什么東西撬開了房門。
假寐者的身后響起紊亂的心跳聲、呼吸聲和一陣唏唏嗉嗉的雜音,鬼鬼祟祟進來的兩人什么東西也不翻找,居然是只顧著忙于自脫衣褲。
事不宜遲,再等片刻對方顯然就只剩下一身膩肉!
一陣詭異的寒風(fēng)呼地急襲!
不用開燈鬼眼也一目了然,色膽包天的兩廝被毫無溫度的冰涼玉掌抓住,他們無比痛苦地頻繁抽搐,卻哼不出半聲。
各種感官因局限而急劇弱化的聊東到了這時才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一見白花花的賊肉便愁思:這還沒出遠門呢,這么快就把采花賊給招來了,往后的日子恐怕是沒法安生了。
“給本姑娘說實話……這個家是不是你們倆前陣子偷的?”
只剩小褲衩的賊人死活不吭聲,呼吸和心跳直線減弱。
生前斃敵無數(shù)的鬼花瞬間意識到對方?jīng)]有絲毫武功,這奪陽鎮(zhèn)筋、隔丈斃敵的溺血汲對于普通人的凡體而言太過霸道了些。
齋凝玉善良怕死了人,而且還是身處上源的外星人,于是趕緊地收手,倆賊人爛泥般倒地。
她放聲威脅:“再不說本姑娘可就不客氣了!”
“是……是我……”他們終于吭聲了,可沒說幾個字就全都昏厥過去。
面對人事不省的裸賊,齋凝玉有些為難,自己天不亮就要走了,半夜三更的總不能將人留在這里。
“東兒,這兩個色蠻子咱們是不是報案處理?”
師父雖為受害者卻也傷了人,根本經(jīng)不住深究,聊東當即用發(fā)絲手擺出叉來否定。
他編字:報案太耽誤事,戒捕肯定會問這問那地調(diào)查一番,難說還不許咱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