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從二樓下來,就見蘇易寧面帶羞惱的上來了,還在想是怎么回事,可蘇易寧哪里給他機(jī)會,橫沖直撞就朝房間跑。他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說,“砰”的一聲,門就關(guān)上了!
留下張霖一臉懵地?fù)狭藫项^,心想怕不是皇上又惹到她了。憂心忡忡地下了樓,看見云封和一群人坐在一起,連忙走到他身側(cè)。待看清幾人的臉,就有些明白是為何了。
這樣都能碰上,只能說是……孽緣了!
宋允與張霖打過幾次交道,與他也算得上半個熟人,見到他來,便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意味不明地勾唇:“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币痪洹皼]想到”,輕而易舉地勾起了慕容晚的好奇心。
張霖的臉有些黑,但還是回了宋允一句:“宋公子,冥月公主。”蒙似見他們都互相認(rèn)識,能在她的驛站里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便說道:“既然你們是晚晚的朋友,今晚我這個東道主自作主張,為諸位在二樓緣閣設(shè)個小宴,各位可一定要來!”
也不給他們拒絕的機(jī)會,她的身影淹沒在來來往往的賓客之中。
慕容晚覺得無趣,便央著宋允和她一起四處走走。他低聲說了一句“告辭”,和紅衣美人相攜而去,一路上,引來不少艷羨的目光。
云封若有所思,張霖不發(fā)一言站在他身后。
宋允本想直接回房間,可慕容晚非要拖著他去找蒙似。他對她和這驛站老板娘之間的事情漠不關(guān)心,走到二樓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不知朝什么看了過去。
慕容晚心里有些小失落,這人都答應(yīng)跟她來蒙越了,怎么對她還是一副疏遠(yuǎn)有禮的模樣!正想著,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她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明艷動人的蒙塔麗正跟剛剛不知何故離開的那位先生聊得開心。
蒙塔麗一邊說,一邊又帶了些動作,更添活潑;而蘇易寧就靠在門邊,彎著眼睛,興致盎然地聽她說一些蒙越的禮儀。
二人說話說得投入,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注視著她們。
宋允沒有停留太久,只是奇怪,一看到那個人,他腦海里就不禁冒出來另一個人的身影,不過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待在那所富麗堂皇的宮殿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慕容晚想挽上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眾目睽睽,公主自重。”慕容晚的手僵在半空,望著他愈走愈遠(yuǎn)的背影,提起裙擺追了上去……
蘇易寧跟這蒙越小姑娘聊上了許久,才想起讓她進(jìn)屋坐坐,關(guān)上門的時候,視線里出現(xiàn)男子青色衣角,身后的女子艷若桃李,只看見女子似要挽著他離開。
蒙塔麗看她臉色不好,便問:“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坐在紅木圓凳上,回道:“沒有?!比缓笫疽馑又抡f。蒙塔麗半信半疑,也不再追問,接著說蒙越京都的風(fēng)俗習(xí)慣,她一邊聽一邊點(diǎn)頭,剛剛的事亦忘了大半。
晚上的時候云封來到她的房間,順便給她帶了些吃食。
“今晚這兒的店家設(shè)宴,請我們和慕容晚一行人小聚?!碧K易寧停了下來,問:“我怎么不知道?”
云封拿起玉盤里疊好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想去,就沒提。”
“也是?!彼炖锶脻M滿當(dāng)當(dāng),“宋允在那兒,我不去還保險(xiǎn)些,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為何麻煩?”
蘇易寧頓了頓,撐著頭望著他想了好一會兒,最后緩緩道:“喂,你不是為這事吃醋吧?”
“是?!痹品夂敛华q豫,握住了她的手,貼著他的臉。緊接著,她在他的眸子里看見有個姑娘,一臉傻笑……
陰暗的環(huán)境,潮濕的地面,四周都是驚恐痛苦的尖叫聲,夾雜著抽打的聲音,令人生怖……
“阿喜,這次不是我不幫你,可你打碎的是太后娘娘賜的翠云居新產(chǎn)的青花陶瓷?!憋L(fēng)萊無奈的搖了搖頭,神色憐憫地看著被兩個太監(jiān)按在地上的阿喜,“既然來了這兒,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你就先忍忍吧!”
阿喜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主仆二人,可真是人面獸心。看她
那副裝模作樣的丑陋面孔,阿喜就忍不住想吐。
她勾唇冷笑道:“我再說一遍,不是我打碎的!”
“這宮里那么多雙眼睛,可都看見了,不是你,還能是我不成?”風(fēng)萊捏著她的下巴,眼睛里閃過一絲狠厲,賤蹄子,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她倒要看看,究竟是這監(jiān)司閣的刑具硬,還是她的嘴更甚一籌!
阿喜掙扎著偏過頭,身后的兩個太監(jiān)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唯恐她狗急跳墻,做出什么瘋事來。
風(fēng)萊一伸手,旁邊就有人將一根皮鞭遞了過來,上面鮮血未干,一股粘稠的血腥味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