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村有些小,畢竟每次能進入荒野秘境的人也不多,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能進入秘境的都是修士,而修士基本上都是有些錢的。
十里村經(jīng)年累月也發(fā)展出了一些營生,這些營生的背后主使不是別人,正是春安縣的縣令張茹。
其實也不難理解,能將生意做到荒野秘境的,必然是背后有權力支撐的。
每次秘境開啟,張茹便會派一些人進入秘境,這些人進入秘境之后不是奔著天材地寶去的,而是直接去十里村,將一切收拾好等著找到了天材地寶的修士前來。
秘境里最熱鬧的地方不是什么旅館,而是村中的賭場,剛走進村口,便聽見賭場里拍桌子摔凳子的聲音。
走在人群之后的晉少謙眼睛疏忽一亮,四下看了看,整個人便偷偷溜了。
賭場之中。
“大!大!大!”
兩個男人站在凳子上大喊著,面色漲紅。
“噫……”
隨著骰盅打開,點數(shù)小到可憐。
一邊押了小的吳明輝噫了聲露出笑,將桌上的銀子撥到自己面前,得意的看向?qū)γ妫骸澳銈冞€有錢嗎?”
對面的兩個男人面色青白交替。
他們是散修。
散修最大的困難就是沒有錢。
但能走上散修這條路的,大多都是心高氣傲,有幾分狠勁的。
“大哥,把我們找到的那株血芝拿出來?!币粋€男人咬牙對另一個道。
“糊涂!那是我們兩兄弟拼了命才換來的,要是沒有那東西,出去之后我們拿什么換錢?沒有錢你我兄弟兩人靠什么換資源修煉?”
吳明輝嘖嘖搖了搖頭,嘲諷道:“散修就是可憐啊,好歹也是七尺男兒,都到了賭坊了還磨磨唧唧藏藏掖掖?!?p> 那個男人被吳明輝的話一激,頓時面色發(fā)狠,從包裹里拿出那只血芝便放到了賭桌上,押了小。
“大哥,我們要是贏了,就有更多的錢,就不用這樣緊巴巴地過日子了!”
被喚作大哥的那個男人咬牙,伸出去想把血芝拿回來的手縮了縮。
吳明輝撫掌大笑一聲:“這才像個男人。”
晉少謙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家里向來有錢,賭坊這種地方也是駕輕就熟。
骰子在骰盅里搖著,兩個男人的面色就這樣緊張地看著。
晉少謙歪著頭聽骰盅里三顆骰子的響聲,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然后他看向那兩個男人:“好心勸你們一句,這一次不是小。”
那兩個男人看向晉少謙,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晉少謙搖了搖手,才想起來這里不是鄴郡,自己手里也沒有折扇,頗有些尷尬地縮回手。
“小爺我自小玩這個長大的,多少點數(shù)難道我還聽不出來?”他一抬眉嘚瑟道。
兩個男人聞言有些動搖。
“這樣。”晉少謙作沉思狀。“聽我的,你們要是輸了錢,我替你們出,當然,你們要是贏了的話,這錢嘛,也分我一半,如何?”晉少謙挑了挑眉。
這才是最關鍵的啊,最關鍵的是他身上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只能空手套白狼。
“大哥,聽不聽他的?”男人看向自己的大哥。
大哥想了想,看向晉少謙:“你說話算話?”
晉少謙笑了笑:“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萬一你們輸了,賭坊的人大可以找我要債。”
“好!”兩個男人咬牙,伸手就要將押在小字上面的血芝撥到大的上面。
然而就在此時,吳明輝伸手擋住了兩個男人,笑意吟吟:“魏大魏二,你們兩個人別被人騙了,萬一這人身上要是沒錢,你以為這個賭坊能放你們走?”
魏大早就對吳明輝有些火氣,一把將他的手撥開:“我們自己的事,你管什么?輸贏是我們自己的,你要是玩不起就滾開!”
“你!”吳明輝一拍桌子,“小子,爺好心勸你,別不識好歹。”
眼看著這邊就要打起來了,荷官看過來:“你們選好了沒有?”
“就押大!”魏大落槌定音。
吳明輝哼了聲押了小:“不就是賭嗎,小爺賭運氣還沒怕過誰!”
荷官淡定的移開骰盅。
一個五點,兩個六點。
一邊,晉少謙哈哈大笑,不客氣的將錢攔了過來,看向吳明輝:“承讓承讓!”
“你!”吳明輝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晉少謙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頓時感覺到一種羞辱,但他看晉少謙氣度不凡,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問道,“不知公子是從哪里來的?在下怎么沒在三大家族里見過公子?”
“我嗎?”晉少謙掂量著手里的銀子,隨意地回答,“我不是你們春安縣的,散修一個,趕你們這荒野秘境過來湊熱鬧的?!?p> 聞言,吳明輝眼底的神色就變了。
原來不過是個外縣的散修,竟也敢如此猖狂?
他這一次進荒野秘境,方臨遠給了他不少酬勞,再加上那天親眼看著聶東默追著夏禾而去,那夏禾靈力耗盡定然是已經(jīng)死了,自己的任務完成,出了秘境,定然是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從此逆襲成功,走上人生巔峰自然不在話下。
區(qū)區(qū)一個散修,竟敢壞他的財路?
“哦?”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向晉少謙,“那你來賭坊,帶了多少銀子?”
晉少謙掂量了下手中剛從賭桌上贏來的銀子:“這不,都在這了,你想要嗎?”
吳明輝面色一沉:“你方才是裝的,你可知道他們要是輸了你是什么下場?”
“來賭坊嘛?這樣不是更刺激一些?再說了要是沒有我他們已經(jīng)輸了,我?guī)退麄冓A了,他們謝我還來不及呢?!彼戳宋捍笪憾尚值芤谎郏A苏Q?,“你們說是吧?!?p> 魏大魏二兩個人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要不是晉少謙提醒,差一點他們就把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血芝給輸了,更別說贏錢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兩人哪里還有什么抱怨,喜氣洋洋道。
吳明輝冷笑了聲,看向晉少謙:“你可敢和我賭一場?”
晉少謙沉默了一會。
“我剛剛不是贏了你了嗎,為啥你還要問我敢不敢,不敢的不是應該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