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這才意識到對面這人早已發(fā)現(xiàn)自己,索性他也不做作,直接站出來。
“原來真的有人?!蹦侨伺呐男馗?。
林川額頭上布滿黑線,這是他見到的性格第二惡劣的人,第一個自然是陳二牛。
“不知道這位閣下把我引出來有何要事?!?p> 那人招招手道:“你能不能過來一點(diǎn),走近一點(diǎn)?!?p> 林川止步不前。
那人反倒是往前邊走了兩步道:“能不能不要這么小心,我對你沒有惡意?!?p> 林川沒有后退,他在這個人身上沒有探查到一點(diǎn)武者的氣息,這要么說明這個人根本不是武者,要么就說明這個人是個老不死,不過觀他的面相,第一種可能大一些。
那人走到近前朝著林川身上用鼻子嗅一嗅道:“你最近接觸過渡魂香?!?p> 林川搖搖頭道:“并沒有?!?p> 那人眉頭上挑,指著自己鼻子道:“不可能,我的鼻子不可能騙我,你絕對接觸過渡魂香,那是紅衣教的重要物資?!?p> 林川忽然想到那幾箱自燃的物資,他心中中有了計較,不過嘴上卻道:“我從來沒有見過渡魂香,不知道你說的渡魂香究竟是何物,這種東西對于紅衣教很重要嗎?”
賣藥人嘿嘿一笑道:“這種東西別人或許不太清楚,但是恰巧我知道一些內(nèi)幕?!?p> “這渡魂香聽著像是祭祀用的玩意,其實不然,紅衣教內(nèi)修行的都是邪門功法,通過吸收別人的生命氣息來修行,而渡魂香剛好可以承接別人生命氣息。紅衣教內(nèi)部稱呼這種氣息叫做源?!?p> 林川聽著這些有些慎得慌,不過他還是問道:“紅衣教這樣修行不怕鬧得天怒人怨,人心惶惶嗎?”
賣藥人搖頭道:“看來你不清楚生命氣息究竟代表著什么?源不僅僅包含別人的生命力這么簡單,這其中還包括這個人這個人的性格記憶。等于將這個人一輩子都給抽離了。不過一般紅衣教修行這種功法時候十分謹(jǐn)慎,他們吸收掉一個人的源時,會在這個人身上留下一些殘余。如果把人身比作火爐的話,源就好比柴火,可以支撐一個人存在,而所謂的殘余就是把柴火抽掉,只剩下一根干柴讓它靜靜燃燒,雖然看起來與常人無疑,但是會迅速凋零?!?p> 林川想起衛(wèi)天縱的死狀,也是一擊過后,所有生命體征都消失了。他很想問眼前這個神秘客關(guān)于紅衣教的細(xì)節(jié),不過他仔細(xì)一想,自己不過是一個路人,隨時都可能離開,對于這件事還是躲著得好。
“好厲害的教派,好邪門的教派。”林川感嘆兩聲。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被紅衣教吸收掉源之后,這個人剛開始看起來還很正常,不過等過一段時間后就會產(chǎn)生記憶力衰退甚至記憶徹底消失的癥狀,然后慢慢死亡。這種情況不可逆轉(zhuǎn),一旦遠(yuǎn)被奪去,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p> 林川對眼前這個人更加警惕了,這人說的簡直是太清楚了,估計那些紅衣教徒都不會這么了解這種原理。
那人看到林川眼中的警惕連忙擺手道:“你不要緊張,沒看到我這么大的招牌嗎?我是個郎中,那些普通老百姓以為這是種病,因此我診斷過許多這樣的案例,再加上我對紅衣教的內(nèi)幕有些了解,才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p> 林川并不十分相信這個人的話。
賣藥人道:“我知道你不會太相信我,事實上若不是我看見你佩戴著寒山寺的菩提子我也不會說那么多,我相信寒山寺挑人的眼光?!?p> 神秀交給林川這枚菩提子的時候并沒有告訴他這枚菩提子的來歷,沒想到被眼前這人直接道出,他意識到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林川并不想暴露神秀的存在,所以并未在這件事情上過多言語。
“不知閣下接下來將要去何處?!奔热淮蚨ㄖ饕獠还苓@件事,林川也就不再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
那人眨眨眼,有些意外,在他眼中那群老和尚教出來的傳人一個個嫉惡如仇,聽到這些話都恨不得那個大禪杖把人家老巢砸了,可是眼前這個人明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不要叫我閣下,顯老,我叫晴明,你這個人很有趣,希望我們以后會是朋友。至于去何處嗎?應(yīng)該會云游四方,運(yùn)氣好的話,說不定過兩天我們就能見面?!闭f完那人直接轉(zhuǎn)身告辭。
林川搖搖頭,覺得今天真是碰上個怪人。
回到森林外邊,眼看空無一人,林川咳湊兩聲,衛(wèi)秀躡手躡腳從一棵樹后邊走出來。
“放心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
衛(wèi)秀這才露出笑容,雙手負(fù)后,鼻孔朝天道:“我才沒有害怕呢?”
“你在森林里面看到什么了,這么久才回來?!?p> 林川扭過頭去看看天色道:我們還是趕快出發(fā)吧!要不然天色就晚了?!?p> 一句話氣的身后少女直跺腳。
這一路上走的十分太平,鮮少遇到人。衛(wèi)秀本來很跳脫,但是發(fā)現(xiàn)林川很少搭理她后,她也漸漸安分下來。林川將小部分注意力放在行走上,一大部分注意力沉浸在菩提子中揣摩柳大志留下的武學(xué)。
菩提子身為武道圣品,不僅可以去除心魔,還可以去除雜念,修行武學(xué)要比尋常人快好幾倍。
走過那座森林,又跨過一座山頭后,兩人又走回官道,這次最后一段官道乃是去往縣城的必經(jīng)之路。
隨著離縣城越來越近,臨川的心情愈發(fā)沉悶。
他們昨天晚上休息的小鎮(zhèn)不來離縣城就不算遠(yuǎn),走官道的話大約一天就能到城中,像他們這般抄小路的話,大概五個時辰就能到縣城,他們卯時出發(fā),現(xiàn)在剛過未時,尋??h城官道上總該有些來往的車隊,可是他們現(xiàn)在走了小半個時辰別說是和是商隊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瞅見。
“衛(wèi)姑娘,你上一次去你小姑姑家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你小姑姑住的地方是什么樣嗎?那里人多不多,有沒有什么特殊的習(xí)俗,比方說午時之后不得出城.....”林川詢問著一旁的衛(wèi)秀。
衛(wèi)秀走這么長時間,一直在跟林川慪氣,在她眼里眼前這個人除了早上跟她說過幾句話之后就如同木頭一般,再也不說一句話。
現(xiàn)在聽到他說話,她自己的本意是扭過頭去不理她,可是嘴就是不聽話一般開始說起來。
“我上次去我小姑姑家的時候我才八歲,對于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但是我記得我姑姑下午的時候還帶著我出去玩,所以應(yīng)該沒有你所說的那些奇怪習(xí)俗?!?p> 林川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了然,既然沒有她說的那些奇怪習(xí)俗的話,那么問題就出在這座縣城中了。
想到這里林川便有些無奈,冥冥中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在這個縣城里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而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些事情林川并沒有告訴少女,在他眼中將少女送到她姑姑那里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其它的是是非非,只能說心無余力更不足。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城門已經(jīng)遙遙在望,這時候林川終于見到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看不到這個人,因為這個人的到來就意味著麻煩上門了。
站在前邊的那個中年男子看見林川遙遙躬身道:“林公子,兩日不見,不知林公子還記得在下嗎?”
旁邊的林秀看到他之后,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道:“王叔?!?p> 那人搖頭道:“看來林公子并沒有告訴小姐你事情經(jīng)過??!如果小姐知道了肯定不會再叫我王叔了?!?p> 眼前這位王叔就是當(dāng)時山神廟中侍衛(wèi)的一員,也是林川當(dāng)時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的幕后指使。
“我果然沒有猜錯,當(dāng)時隊伍中有紅衣教的人,貨物是你動的手,衛(wèi)天縱的死也是你搞的鬼?!?p> 那人拍拍胸脯一點(diǎn)也不否認(rèn)。
衛(wèi)秀不可置信,她知道爺爺?shù)乃朗羌t衣教搞的鬼,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是跟了她爺爺這么多年的王叔動的手。
“當(dāng)年衛(wèi)天縱兒子死后衛(wèi)天縱害怕大過傷心,十分害怕自己兒子化作厲鬼找他,我就在此時混入他的商隊勸服他加入紅衣教,讓他把對兒子的上愧疚轉(zhuǎn)化為對武者的憤恨?!?p> “不許你這么侮辱我爺爺?!毙l(wèi)秀想要與他拼命,結(jié)果卻被林川死死拉住。
在衛(wèi)秀眼里,既然爺爺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他生前所有的污點(diǎn)都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善良慈祥的老人形象,她決不允許有人侮辱她爺爺。
“你上次在廟中都不敢露面,這次找我有什么事嗎?”
林川好奇問道。
“因為你的原因,我們丟失了一大筆貨物,我們教中的意思本來是要找你算賬的,但是我們副教主卻說要給你這個人才一次機(jī)會,希望你加入我們紅衣教,對于以往的事情我們過往不究?!?p> 林川哈哈大笑,他忽然想起晴明說的一些話,在他眼中那些香就和人血饅頭差不多。
“告訴你們那個勞什子副教主,加入你們什么破教是不可能的?!?p> 那人眼中并沒有意外,在他眼中林川應(yīng)該是什么大門派的弟子出來歷練,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的教派,也只有他們副教主那個大草包,草根出身才會想出這么無聊的事。
“我們副教主說了,若是你不同意,那就等著我們的報復(fù)吧!”
說完之后,那人轉(zhuǎn)身就走。
林川并沒有阻攔,因為他已經(jīng)感受到附近有兩股同樣的氣息,雖然他并不懼怕他們,但是他旁邊還有一個衛(wèi)秀。
“對了,我們的第一步復(fù)仇計劃已經(jīng)實施成功了?!?p> 那人最后說了句。
林川瞳孔張大,他看向徒自傷心的衛(wèi)秀道:“你這兩天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