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才十七歲,嫁人也太早了。
可是一切好像也已經(jīng)改變不了了。
尤小悠郁悶的在花園里閑逛著。蘇蘭被阿四勾搭去見家長了,冰山王爺被皇上召見,毛毛不知道去哪兒浪了就剩她一個人了,不過她現(xiàn)在確實是需要一個人待會兒。
走著走著尤小悠突然想去看看夏嚇,盡管蘇蘭再三叮囑不要再插手夏嚇的事可她還是放心不下孩子。
尤小悠走到玉夫人的屋外,看到房門緊閉剛想抬手敲門卻聽到了一句讓她毛骨悚然的話。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王爺?shù)模筒辉摯嬖?!”是個老婦人嚴厲的聲音。
“不,他是我的孩子,我和王爺?shù)暮⒆??!?p> “小姐,你清醒一點吧。這……”
“奴婢見過王妃”一個路過的丫鬟看到了尤小悠福身道。
屋內(nèi)的聲音戛然而止。
“起身吧?!庇刃∮茝娧b冷靜的說完后急忙走開了。
“她該不會聽到了吧?”屋內(nèi)的人慌張的說道。
“小姐,不管她聽沒聽到我們都必須出手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啊?!绷硪粋€人說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沉默,沉默中那個隱藏在黑暗里的人眼里深不見底。
“遭了遭了,按照那人話里的意思夏嚇有危險??!”尤小悠腦袋還沒轉過來的時候,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打斷了。
“王妃!”
“圓圓,我正好有事找你。你幫我去找個大夫來”
“王妃,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夏嚇,我是想找個大夫每天給他看看身體狀況,就是你們常說的平安脈?!?p> 不對,那個人要是半夜悄悄的拿手帕悶死怎么辦?或者雇兇殺人或者從奶娘下手,太可怕了……簡直防不勝防啊。尤小悠頭腦風暴了一下,感覺平安脈這個法子好像也不太頂用。
“王妃,您怎么了?”一旁的圓圓看到尤小悠變化多端的表情,急切的詢問道。
“啊,沒什么。”尤小悠回過神來,回道。
“那大夫還請嗎?”
“先不用了。我好像聽到夏嚇哭了,我們先去看看他吧?!?p> “是”
來到玉夫人的住處,夏嚇果然在哭,一幫丫鬟在哄著。
“讓我來吧?!?p> “奴婢見過王妃”丫鬟們看到尤小悠齊刷刷跪了一地。
“起身吧”
看到尤小悠夏嚇果然不哭了。
“你又干嚎,一滴眼淚都沒有。是不是餓了”尤小悠從小床里抱起夏嚇,碎碎念道。
“小王子喝過奶了嗎?”
“回王妃,喂了一點,這兩天小王子都不怎么吃奶”其中一個丫鬟回道。
“妾身見過王妃”
“玉夫人請起,你身體不好就不要行禮了。”
尤小悠伸出一只手扶起了剛進門的玉夫人。
“看來孩子又叨擾到您了,真是抱歉”玉夫人一臉歉意,看了一眼尤小悠懷里的夏嚇眼中透著涼意。
“沒事,我順便過來看看夏嚇嘛?!庇刃∮瞥冻鲆荒ㄟ€算溫柔大方的笑容,掩飾了內(nèi)心的不安。
今天的玉夫人讓尤小悠覺得沒來由的恐懼,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升頭皮。
“妾身,最近身體不適,可否勞煩王妃照顧孩子一段時間?!?p> “可以啊,正好我有空嘛?!?p> “臨走之前讓妾身再抱抱孩子吧”
玉夫人一臉慈母的抱過夏嚇,可是她剛抱夏嚇就哭個不停。
“夏嚇乖,玉夫人是你娘親啊,她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庇刃∮圃谝慌院宓?。
一會兒玉夫人便把夏嚇交給尤小悠,看夏嚇的神情莫名的有種生離死別的悲傷。
而尤小悠只注意到玉夫人右手食指上多出來的戒指,很漂亮的銀邊紅寶石戒指。
尤小悠帶著一身寒意和恐懼抱著啼哭不已的夏嚇走了。
“好了好了,夏嚇你別哭了?!?p> 這次怎么都哄不好尤小悠覺得事有蹊蹺,于是快步走回了住處。
“圓圓,你去找個大夫來。對了,此事不要聲張。”
“是”
尤小悠把夏嚇放到床上解開了襁褓,掀開衣服查看,在后背接近右肩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血點,用手一擦,是個針孔,很小的新的針孔。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哪個戴首飾的嬤嬤扎到的吧,但是想到那句話還是小心為妙的好。
尤小悠腦子里只剩下了古裝劇里的解毒萬能法子——吸出毒血。
尤小悠學著古裝劇里的樣子,對著針孔吸出了點血,然后才反應過來針孔的血不是黑色的。
夏嚇大概是被癢到了,不哭了還咯咯直笑。
此時圓圓帶著大夫來了,是個眼睛瞇成一條縫的老先生。
“老先生,麻煩您給孩子看看吧,他這后背不知道被什么咬到了?!庇刃∮普f道。
老先生看了看傷口又把了把脈,過了許久才說了一句“夫人,小公子并無大礙,這小傷口不礙事,不日便可愈合了。”
“那就好,謝謝您了。對了,這次診金是多少啊”
老先生伸出一根手指,話還沒來得及說。
尤小悠從錢袋里拿出一顆碎銀子“這夠嗎?”
老先生眼睛瞬間從一條縫變成了丹鳳眼亮閃閃的,連八字胡都有了生命“夠了夠了!”
“夫人………”老先生這才注意到尤小悠的臉,心下一驚。
“老先生,怎么了?”
“沒事。在下路之問,夫人以后有需要可以到濟世堂找在下?!崩舷壬屑氂^察著尤小悠的表情。
“好,我會的。”
老先生走后尤小悠舒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看來是她太緊張了。
尤小悠有個毛病一緊張就容易餓,把錢袋放進小包包里的時候尤小悠碰到了一個布袋子,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上次那個白頭發(fā)的谷公子托她幫忙轉交的。
“對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尤小悠一拍大腿決定出門覓食順便去找人。
抱上夏嚇一出門便遇上了剛送完老先生回來的圓圓。
“王妃,您這是要去哪?”
“走啦,我們一起去逛街吧,對了在外面不要叫我王妃,叫我小悠吧或者像以前一樣叫我尤姑娘”
“奴婢不敢!”
“這是命令!”
“是”
于是兩人哦不是三人歡快的一起出門了。
剛走到街上尤小悠就被美食吸引了,她想吃古裝劇里看起來很好吃的燒餅很久了。
尤小悠騰出一只手從包包里拿銀子。
“王……尤姑娘我來吧”一旁的圓圓見狀急忙上前要幫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大叔,來兩塊燒餅。給您錢”尤小悠說著把錢遞給了老板,這不問價錢的架勢倒是有點像一個王妃了。
尤小悠這舉動讓一旁的圓圓很是吃驚,王妃這樣的千金之軀怎么會喜歡燒餅這等平凡的吃食。
尤小悠隨手把老板找回的錢塞進了包包里,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燒餅,真的好香,然后遞給了圓圓一塊。
“圓圓,你也吃一塊吧”
“嗯,謝謝尤姑娘”圓圓接過了燒餅。
“跟我你還客氣什么”尤小悠笑道。
尤小悠啃著燒餅突然看到夏嚇看著她流口水樂不可支,“你饞了吧?可是你還小沒長牙吃不了啊?!?p> 夏嚇扁著嘴巴作勢要哭,尤小悠見狀急忙哄到“好了好了,輸給你了,等下給你找吃的好不好?!?p> 夏嚇這才收回眼淚。
圓圓對此情此景嘆為觀止,親娘都沒這么厲害啊。
哄著夏嚇尤小悠一個沒注意撞到了前方的人。
“對不起,我……仙女姐姐!”
尤小悠一抬頭被眼前的臉驚呆了,跟白頭發(fā)的谷公子畫上的一模一樣,雖然她穿的是男裝。
“姑娘恐怕是認錯人了”
“不會的,就算你穿了男裝我還是能認出你,你跟谷公子畫上的人一模一樣?!庇刃∮瓶粗矍耙簧磴y白色男裝的仙女姐姐眼睛亮亮的,有點帥啊。
仙女姐姐跟小家碧玉的玉夫人不一樣,她可是個端端正正的大美人啊,鵝蛋臉、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略薄的紅唇,個子高些扮男裝巨帥!
“谷公子?谷歌?”
“嗯!”尤小悠癡癡的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么,把夏嚇塞到圓圓懷里,騰出另一個手從包包里拿出那個粉色的荷包交給了眼前的人“對了,這是谷公子讓我交給你的”
“呵,沒想到我就那么一說他竟然真的放在心上了?!毕膳憬憬舆^荷包居然笑了。
“仙女姐姐,谷公子他一定很重視這件事,頭發(fā)都白了。不過他的臉還是很年輕的,我發(fā)誓!”尤小悠豎著三根手指一臉認真。
“小妹妹,你怎么這么可愛啊”仙女姐姐被尤小悠的話和認真的表情給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不如我們一起逛逛吧,正好我一個人無聊得很”
“好??!”美色當前尤小悠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身后的圓圓急了,雖然從王妃口中的仙女姐姐得知這是位女子,但是她現(xiàn)在畢竟著男裝啊,看在他人眼里總歸不太好。她想提醒,可是又不知如何說起。
“唉,其實我今天也就只是出來透透氣,我是偷偷出來的很快就要回去了?!?p>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爹娘管的很嚴不讓你出來吧。你們家家規(guī)肯定又臭又長”
電視劇里古代的千金小姐都是這樣被管的很嚴的,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差不多吧”仙女姐姐苦笑了一下。
經(jīng)過一起逛街,在交談中尤小悠知道了仙女姐姐和谷公子的故事。
仙女姐姐之前途經(jīng)谷公子所在的小鎮(zhèn),在河邊采花的時候遇到了在劃船的谷公子。
谷公子一開口便說仙女姐姐采了他的花就要嫁給他。仙女姐姐便說除非你能讓那開在忘川河邊的彼岸花開滿我家的花園,我便心甘情愿嫁給你。谷公子竟然點頭同意了,這約定也便有了。
仙女姐姐在一本話本里看過有個癡情人在忘川河邊拿著一朵彼岸花等了他心愛的女子幾百年只為再次相聚,那彼岸花是他們約定的信物。這彼岸花從此便在她心里落了根。
尤小悠聽著只覺得愛情有時候真的很奇妙,一見鐘情居然可以讓谷公子為之白了頭,愿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故事聽得太入神了,尤小悠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那雙一直注視著她們的眼睛。
告別了仙女姐姐,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中午了。
尤小悠自己是飽了可是夏嚇還餓著,沒辦法直好喂了他蜂蜜水。唉,夏嚇跟著尤小悠都變雜食動物了。尤小悠想了想決定讓圓圓去外面給夏嚇新找個乳娘。
“見過王妃,王爺有請”
尤小悠一看是阿福,也不知道冰山王爺找她干嘛。囑咐圓圓照顧好夏嚇,她就跟著阿福一同前去了。
“阿福,王爺找我干嘛啊?”路上尤小悠忍不住問道。
“王妃到了便知,還是別為難奴才了?!?p> 阿福真是口風緊得很,每次都問不出什么,不過這次他好像比上次嚴肅多了,整個背都是繃直的。
“王妃,請!”
尤小悠定睛一看這不是冰山王爺?shù)姆块g嗎,還以為叫她來吃飯呢。
“雪球,你找我有什么事???”尤小悠進了門看到在寫字的冰山王爺便上前問道。
“王妃,午膳可用了?”冰山王爺坐在書桌前寫字,頭都沒抬。
“用了,你今天怎么這么嚴肅?。俊庇刃∮坡犞酵鯛?shù)脑捴挥X得怪怪的。
“跟誰”
“圓圓啊”
“沒別人了?”
“還有夏嚇”
冰山王爺手里的毛筆應聲而斷,那一筆也糊了。
尤小悠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難道是在氣她出門沒報備嗎?可是當時他人不在啊。
尤小悠還在頭腦風暴,只覺得眼前一暗就被摁在桌上了。尤小悠一想到那還沒干的墨跡就心疼衣服。
“你放開我,別把衣服弄臟了”
“說,今天跟你在街上親密無間的那個男人是誰?”冰山王爺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生氣,氣到胸悶,他從來沒有過。
本來剛從宮里出來心情很好的,可是卻遇到了他的未婚妻跟另一個男人當街牽手摟抱,目睹了她們的各種親密后,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氣到回來飯都吃不下,那臉色嚇得一眾奴仆以為他要活剮了誰。
“你弄疼我了”尤小悠掙扎了一下,她的手腕被冰山王爺抓的很疼,“哪有什么男人啊,是女扮男裝的仙女姐姐?!?p> “女的?”
“對啊,不信你去問圓圓,她可以作證的!”
“??!”
冰山王爺痛叫了一聲,倒在了尤小悠身上,砸得尤小悠頭暈眼花的。
“咳咳,你給我起來,你重的跟山豬一樣快壓死我了?!?p> “胃疼”
“哦,你這是吃醋吃到胃疼啊,沒想到你堂堂一個王爺……唔唔”
冰山王爺抬頭用吻堵住了碎碎念的嘴。
“王爺,您……”
阿福此時覺得他的擔心非常多余,哪有地縫他現(xiàn)在很想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