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想到期梓隱竟有如此不幸遭遇?”眾人嘆惋。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期梓隱一念成鬼!可憐!可悲!可嘆?。 倍「R馕渡铋L地說。
一鬼道:“誰愿甘入魔域鬼道,為人唾棄!誰愿燒殺劫掠,遺臭萬年!可渾濁世道,人與鬼魅魔怪有何兩樣?”
“難怪他會誤入鬼道,嗜殺成性,成為雪域一害。原來身負(fù)滅族、毀家、殺身、背判血海深仇,奇恥大辱??!希望上天憐憫可憐之人,他可以釋懷仇恨,重新為人!也希望三位能夠脫離鬼域,回歸故里,莫讓家中親人望眼欲穿了!”丁婉收了蠶絲,神色黯然。
“我們既然已入魔道,手上沾滿了鮮血。俗話說,一日為魔,終身為魔。魔道是什么?那是刀口舔血的不歸之路呀!我們血債累累,諸天神佛都不會原諒我們的!再說我們傾家蕩產(chǎn),懷著振興家業(yè)的夢想,來到這雪域高原,如今,家財散盡,一貧如洗,有何臉面回去再見父母妻兒?”一魔神色慘淡。
“何為不歸路,世上從來沒有不歸路,所用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浪子回頭金不換,朝聞夕死,男兒自應(yīng)有擔(dān)當(dāng)!一念佛魔,希望你們可以重獲新生!你們家中耄耋老人,垂髫幼子,望眼欲穿的妻子,他們難道是僅僅在乎你能腰纏萬貫,衣錦還鄉(xiāng)嗎?”丁惋感嘆道。
“我們這樣回去,一家老小,鄰里鄉(xiāng)親會原諒我們?”一鬼眼中閃過幾絲喜悅,忽然又黯然神傷。
“回去吧!開始他們或許會心懷芥蒂,可時間會沖刷掉一切!你們的善行會將昔日罪惡洗刷的干干凈凈!”丁婉眼中噙滿了淚花。
三人熱淚盈眶,跪謝丁婉,拜別眾人,踏上新的人生。
……
黃昏!疾風(fēng)呼嘯,雪花飄舞,雪路漫漫!
銀裝素裹的世界,五人頂風(fēng)冒風(fēng),艱難前行!
“雪愈來愈大了,天色已晚,各位叔伯,我們再行一程,看看前方可有人家,以使留宿一晚?!?p> “小姐,此地荒僻,恐無人家呀!”丁詳略顯失望。
“這崎嶇小路,路邊是萬丈懸崖,現(xiàn)在又大雪封山,天色漸晚,不可再走了!不如就此休息可好!”丁福擔(dān)心不已。
“風(fēng)雪交夾,無片瓦遮掩,如何休息!我走前面,各位叔伯循我足跡行走便是!”丁婉自受功來,雪路行走,竟毫無疲態(tài)。
于是眾人又拖著疲憊的身體,支撐起無比困乏的身體,在堆滿積雪的山脊小道上緩緩前行……
又是半個時辰,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四人已達(dá)生命的極限,雙腿再也無法邁開,欲倒地休息,哪怕明朝會被大雪深埋!
“小姐,前方有人家!”丁貴喜出望外。
眾人遠(yuǎn)眺前方,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隱隱約約,一燈暗淡,卻在茫茫夜色中格外顯眼!
眾人大喜,像昆蟲一般像那火光靠攏……
原來是草屋一間,柴扉似掩非掩。丁福趕緊上前,輕推柴門,只見一個三十開外,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骨健筋強(qiáng)的男子正坐在一火堆旁,溫著酒,熟練地翻轉(zhuǎn)架上的烤肉,他滿臉笑容,得意洋洋。
“孤舟南海釣蛟龍,單騎北漠射雕鷹!”此人滿飲一碗熱酒,抑揚(yáng)頓挫,搖頭晃腦,自言自語。
見丁福等人,大吃一驚道:“你們是何人?來此做甚?”說完站了起來,拾起一根木棒對著丁福。
丁福一步跨入柴屝,抱拳施禮道:“我們是蜀郡人士,急于回家過年,因大雪封山,錯過宿頭,不知可否借兄臺寶地借宿一宿,聊避風(fēng)雪。當(dāng)然我們也不會白住,這點(diǎn)銀兩,切莫嫌棄!”隨即掏出十兩紋銀。
“在下也非房主,也是一匆匆過客!相請不如偶遇,大家請進(jìn)!”那男子笑道!
“驚擾兄臺,實(shí)在報歉!”丁福欲把銀兩遞給那人。
“我也是蜀郡人士,今能在這萬里雪域偶遇桑梓,也是我朱喜福緣非淺。切莫談金銀之事!”說完推回丁福握銀的手,示意他不要談錢。
眾人進(jìn)入茅屋,心情大悅。茅屋不大,可美酒香飄,鹿肉味濃,火苗熠熠,天堂之美啊!
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淚淚汪汪!熱情開朗的朱喜讓眾人感激不已,看著熱氣騰騰的酒壺和烤得發(fā)黃的鹿肉,眾人仿佛已是溫酒過喉,美味果腹,美到極點(diǎn)……
大家圍繞火堆坐下,一身寒氣,一路疲乏在灼灼火光中漸漸散去,漉漉濕衣在柴火的烘烤下,霧氣蒸騰,一會就干燥暖和了。
朱喜滿斟一杯熱酒,遞與丁福。丁福見他相貌俊秀,滿面春風(fēng),熱情周到,趕忙謝過,接過酒杯,正欲飲下。丁婉趕忙上前道:“我等是客,朱兄是主,不可違了禮數(shù)!”
丁婉雖是女流,卻是太守之女。家中常有江湖豪俠來往,多談武林奇聞異世,耳濡目染,她倒也深知江湖險惡,一碗溫情的藥酒,不論武功蓋世,還是權(quán)勢熏天,都得魂歸西天……
丁福不愧為太湖之濱的老泥鰍,馬上明白了丁婉的潛臺詞,微微一笑道:“叨擾朱兄,豈敢先飲,朱兄請!”
“好!在下先飲為敬!”說罷,對眾人友善一笑,一飲而盡!
看見朱喜美酒下肚的快感,眾人垂誕欲滴。
朱喜淡笑兩聲,又滿斟一杯,遞給丁婉。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淳美!熱烈!
朱喜笑道:“在下平生別無他好,唯喜飲酒,此酒乃蜀郡第一美酒——劍峰摘月,今見姑娘,國色天色,美酒佳人,珠聯(lián)壁合,也算此酒有福了,不枉它百年深藏于地窖,今可得姑娘玉唇品鑒!”
丁惋暗忖:“荒山野嶺!渺無人煙,怎會巧遇桑梓,又逢好酒之人!他愈是熱情,愈是溢美贊賞,此酒就愈是喝不得!”
于是玉手輕搖,微微一笑道:“朱兄謬贊了!我丁家世代信佛,年未歲首,一門主仆不飲烈酒,戒食葷腥,今能得柴火取暖,有一席安寢,已是感澈不盡,我們有自帶食物,就不勞煩朱兄了!”于是抱拳致謝。
朱喜放下酒杯,笑道:“不知小姐是信佛之人,請恕在下唐突冒昧之罪!”丁婉還禮示意。
于是,六人團(tuán)坐,談天說地,倒也快活!
鳳凰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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