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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紅顏不做妃

420天命不遂,毀你姻緣

只為紅顏不做妃 黎槿熙 2238 2019-04-19 20:00:00

  要查的終究會明了,當死訊傳來,誰又能說不覺得悲傷呢,就算有些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但卻看不得身邊人身死。

  姚辛夷將那老婦人的尸首帶離了皇宮,交到云野鶴手上,看過了一個垂暮老人的悲傷,看著他瘦弱滄桑的背影離開,耽擱了許久才回了宮。

  徐童瀟不敢親自去看,她害怕生死別離,害怕悲傷。

  一夜無眠,終于熬到了天亮,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了胡充妃的宮苑。

  朱璥昱正落座桌邊,捧著一本書,也不看,只靜靜的發(fā)呆,小宮女來報:“公主,瀟夫人求見!”

  頭也不太,她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見!”

  “干什么呀,這么不愿意見我?”徐童瀟卻不顧別的,自己跨步進來了,還順便遣走了侍候的小宮女。

  朱璥昱涼聲說道:“你既知道,還自己撞過來找不痛快?!?p>  徐童瀟微微一笑,口上絲毫不落下風,她道:“我是來看充妃娘娘的,不見公主在旁侍奉,就過來瞧瞧,你這么忙,是否有什么地方需幫忙。”

  朱璥昱將手中的書啪的合起來,冷聲低語道:“本公主什么都沒做,也不需要你幫忙。”

  徐童瀟眼角微微一顫,閃過一絲危險,她幽幽冷聲問道:“你既無事,為何不肯去侍奉娘娘呢,她好歹是你的養(yǎng)母,你將火引上她身,良心不會不安嗎?”

  “你說什么?”朱璥昱下意識的低吼出聲,拍了案子,卻不肯轉(zhuǎn)頭看一看徐童瀟。

  徐童瀟勾了勾唇角笑了笑,緊接著說道:“充妃娘娘為人高調(diào)跋扈,想必素日待你也不好,否則公主豈會那般不孝,想置她于死地?!?p>  朱璥昱眼光滯住,低吼道:“你胡說。”

  徐童瀟深吸一口氣,只淡淡的說道:“我是否胡說,只有公主心里最清楚,無謂細辯?!?p>  朱璥昱聞言,卻是微微一笑,轉(zhuǎn)回頭來,涼聲道:“你不找我麻煩,就是抓了把柄要我?guī)兔??!?p>  “公主英明?!毙焱癁t說了這一句,抱拳頷首,贊了一句。

  朱璥昱呵呵低笑一聲,卻是對她翻了個白眼,淡淡的說道:“本公主的確英明,但也不愿幫你,你知道些什么隨你去說,我既做了,又何從怕人說起呢?!?p>  見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徐童瀟還真就沒轍,她往公主身邊蹭了蹭,笑嘻嘻的說道:“公主,咱們有話好好說嘛,你幫我一次,我會還你的。”

  朱璥昱涼聲問道:“你想怎么還?”

  “曹國公!”徐童瀟只幽幽吐口一個名字,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足矣打在朱璥昱的心頭,打的她心頭一顫,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徐童瀟用手肘拐了拐公主,挑眉笑語道:“我要你幫的嘛,也不難,對我客氣點就行了?!?p>  “就行了?”朱璥昱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問出口。

  “就行了!”徐童瀟卻是堅定了的,又重復了一句。

  果然與公主相談,還是有些效果的,徐家進宮這一日,一切都順順利利,一直到夜晚,月明星稀時,一家人圍坐敘話,什么出嫁規(guī)矩,三從四德,講的口沫橫飛。

  就像所有的平常人家一樣,母親的殷切關懷,兄弟姐妹的不舍分別,有人愿意將這個夜晚,當成瑰寶,永生不忘。

  大婚前日,所有成親的東西送來,整個凝香宮里都喜氣洋洋的一片熱鬧景象,鬧哄哄的一日才終于清凈了。

  夜深,李悅漪避開了所有人,進了凝香宮的主臥房,果不其然,徐童瀟還沒有睡。

  她正用手撫著那大紅的喜服,黃金的發(fā)冠,嘴角揚起的笑意深深,她在做著一場美夢。

  被姚辛夷引進了房中,李悅漪示意她先出去,似是有話跟徐童瀟單獨說,姚辛夷也不問,徑自出了門。

  “二嫂來了?!毙焱癁t抬眸看她,微微笑意漾著,輕柔的撫著那喜服,一點一點的疊起來。

  李悅漪柳眉輕蹙,她輕聲問道:“曉風,你盼這一日,是否盼了許久了?”

  “當然!”徐童瀟回了這一句,沒有猶豫。

  李悅漪素手在自己的腿上,搓了搓,一點一點握緊了,她斂著眼眸,聲音低低的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的故事,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所背負的天命,雖然我也盼你能跟燕王幸福,但是……”

  一句但是,聽的徐童瀟心頭一顫,她故作鎮(zhèn)定的微微一笑,問道:“但是什么?”

  李悅漪低著頭,她不敢看徐童瀟的眼睛,說道:“天命不遂,為成大業(yè),我不得不說……”

  “什么?”徐童瀟問道,她確定她聽到了一句天命不遂。

  李悅漪咬了咬丹唇,提及了多年前,徐童瀟降生的那一年,她說道:“當年你出生時,我父親詹天命曾留下一首詩,辭世時將密信交與我,讓我尋得天命之人,再讀?!?p>  “那你看過內(nèi)容了?”徐童瀟有些手足無措,她問道:“為何現(xiàn)在才說?”

  李悅漪輕閉雙眼,推了一封信件至她面前,低聲說道:“我本想討個僥幸,只是近日天象不好,我日日占卜,未見好轉(zhuǎn),怕是不得不毀你一樁姻緣了?!?p>  展開那封信,徐童瀟看到的是用雋秀的字體,寫的一首詩:貴人也非盡為貴,富國亦可傾覆國,福禍相依情所累,只為紅顏不做妃。

  或者那不是一首詩,只是那個叫做詹天命的老卦師,寫給徐童瀟的命理。

  李悅漪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你自己做決斷吧?!?p>  說完這一句,李悅漪便離開了這座院落,走出門時,她的腳下一個趔趄,沒用人扶,終還是自己離開了。

  徐童瀟又撫了撫那一身喜服,突然她手上一滯,冷聲喚道:“師兄,出來吧。”

  藍封嶠穿著粗布麻衣,從里間走了出來,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師妹,我……”

  徐童瀟淡淡一語道:“你昨日扮成小廝,跟隨入宮我知道。”

  藍封嶠點了點頭,說道:“我本想來見你最后一面,便回天山忘憂林,可是剛剛……”

  徐童瀟冷聲問道:“你聽到我與二嫂的談話了?”

  藍封嶠也不避忌,大方的承認了,且說道:“是,既然天命有異,你不能留在燕王身邊,那么你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回忘憂林,忘記世間一切,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忘憂林,徐童瀟與口中將這個名字默念了幾遍,良久,良久她終于開口道:“你去納金堂等我,明夜子時,我跟你走。”

  這一句話出,藍封嶠登時便樂開了花,他沒有問師妹改變想法的原因,只要能一起走,什么原因?qū)λ麃碚f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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