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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紅顏不做妃

371為何這般,讓人喪膽

只為紅顏不做妃 黎槿熙 2490 2019-03-01 20:01:01

    在預計自己可能要開始逃亡之后,能有一個去處總是好的,但對于一個一無所知的地方跟一無所知的人,又總有些好奇。

  一路往臨城行去,徐童瀟口中一直念念叨叨,終于捋順了那一長串的名字,問道:“這個城東米販子家的三少爺,到底是個什么人吶?”

  “他我就不了解,不過他的夫人莼兒,我倒是知道?!敝扉ψ灶欁渣c了點頭,又說道:“莼兒出身繡場,出閣之前是蘊姑手底下最得力的一個,這一次也是多虧了她了。”

  想及自己此前那一番撒潑打滾,自己都看不下去,如何有人能不介意呢,于是又問道:“你說她也是豁的出去啊,她就這么甘愿,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就罷了,那三少爺家的名聲也不顧及了?”

  朱棣突然溫柔一笑,仿若在講述一件極溫暖的故事,輕聲道:“莼兒從小無父無母,甚至沒有名字,到處流浪,是蘊姑收留了她,給她溫暖,還把自己姐姐的名字給了她,莼兒說過,蘊姑的恩情,她將一輩子銘感于心,拿所有來報答也在所不惜?!?p>  眉頭輕挑,徐童瀟又問道:“那三少爺就任她這般折騰嗎?”

  朱棣笑著搖了搖頭,只說道:“那個二世祖啊,成天只知花天酒地,別的什么都不管,可不就任她折騰嘛,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這一段姻緣,還是蘊姑給促成的呢。”

  徐童瀟聞言,口中嘖嘖,頗有些不樂意,道:“蘊姑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可是沒有別的選擇了。”朱棣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又開始絮絮的講道:“當年莼兒還小,被這個二世祖騙了身子,他想不負責任,自己妹妹被人欺辱怎能容忍,蘊姑便直接帶了人打上門去,硬是成就了這一段姻緣,他家自成親起,便將莼兒奉為主母。”

  “蘊姑這么厲害???”徐童瀟不由得驚呼一聲,滿面的羨慕,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朱棣一句話說的云淡風輕,他笑著道:“不然呢,她一個波斯人,撐著偌大的繡場,沒點能耐可還行嗎?”

  徐童瀟快步湊上前去,挽上了朱棣的胳膊,一臉八卦的說道:“哎,你再給我多講一點兒蘊姑的故事吧,我想聽?!?p>  朱棣回眸看了她一眼,寵溺的笑笑,終于還是講起了那個快被所有人遺忘的故事:“蘊姑的故事要從三十幾年前說起了,那時明教還在,大明還沒有建國。”

  三十幾年前,波斯明教有三位使者曾到過中土,其中有一位女使執(zhí)行秘密刺殺任務時失手,身受重傷逃入開封城中,被繡場的一位繡娘所救,從此留于中原。

  那位繡娘不是別人,正是洪峻屹的妻子柳氏,開封繡場的掌舵人。

  幾年之后,大明建國,得之波斯本家突遭大難,女使趕回營救之時已晚,只帶回了同宗的兩個小輩,漢名是洪峻屹親自取的,姐姐名叫白清莼,妹妹名叫白清蘊,隨女使居于開封繡場,修習刺繡技藝。

  后來的龍裔風波,波及到了洪家,皇帝要秘密處死洪峻屹,燕王聯(lián)合波斯女使前往營救,女使為護兩人離開,只身與一眾殺手周旋,最終寡不敵眾,身死異鄉(xiāng)。

  由于洪峻屹的逃離,皇帝尋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洪家一家遭難,男子被處死,女眷盡數(shù)沒入宮中為奴。

  皇帝親自到開封城欲查封繡場,所有人都瑟縮著,唯白清莼不怕,她跟皇帝討了個五年的期限,皇帝給了她六年,約定,若六年之期到,她們兩個波斯小姑娘若不能繡出讓他滿意的繡品,便將整個繡場焚盡。

  六年間,白清蘊苦練刺繡手法,白清莼手持圣火令集結(jié)武林高手,設(shè)法入宮營救洪家女眷。

  那個機會,是燕王的大婚,白清蘊繡成了兩套錦袍華服,待燕王與新妃入宮參拜時,供皇上皇后穿戴。

  那華服于燕王大婚前日,由白清莼親奉入京,親自為帝后穿戴,至此,白清莼被封美人,白清蘊也被接入宮中,自請做了一位繡娘。

  然而事與愿違,皇宮繡院里,卻沒見洪柳氏的身影,她們用了四年的光景,尋得了洪家的一眾女眷。

  后白美人與江湖中人里應外合欲救人之事東窗事發(fā),那一夜殺的慘烈,皇帝動了大氣,欲殺白美人泄憤。

  白清蘊直接攜了圣火令殺進殿去,跟皇帝要下了姐姐的命,她說她只要帶姐姐走,從此對過去只字不提,果然她從未提及過別人不堪回首的過去,乖乖的回了開封繡場,成了那繡場的掌舵人。

  一段故事講述完畢,朱棣深深呼吸,后笑言道:“所以你說,她為何這般厲害,厲害到讓人聞風喪膽?!?p>  徐童瀟眼中一絲危險閃過,涼聲冷語道:“一個扼住了皇帝頸子的女人,勇氣與智謀同高。”

  去臨城的路并不遠,兩人聊著笑著,說話間便到了三少爺?shù)哪亲逶贰?p>  莼兒挺著個大肚子,未施粉黛,發(fā)髻未梳,長發(fā)松松散散的束在腦后,由一青年男子扶著,從后堂屋迎出來。

  那男子口中絮絮叨叨道:“到底是什么人來了?這么不會挑時候,這身子這么重,老要出來見什么見啊?這都快要臨盆了,萬一磕著碰著可怎么好,不是我說你,你也是,自己也不知道顧著點自己,非要出來迎什么人啊……”

  “你好吵?。 陛粌好碱^一蹙,頗有些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

  三少爺立馬閉了嘴,只說道:“啊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慢點走,我扶著你?!?p>  兩人由下人引路進了門,一見莼兒面,朱棣連連喚道:“莼兒!”

  莼兒一陣驚喜,不由得加快了步子,笑盈盈的喚道:“哥哥!嫂子!你們怎么過來了?”

  朱棣呵呵一笑,只道:“我倆出門游歷,途徑開封,聽說你懷了身孕,特地轉(zhuǎn)道過來瞧一瞧你,你可好嗎?”

  “好著呢,好極了,快隨我進來?!陛粌赫f著,趕忙將兩個人引進了房中。

  “快坐,快坐,我給你們倒水去啊?!比贍斠贿M了門便開始來來回回的忙活,端茶倒水,瓜果齊奉。

  莼兒不由得掩口一笑,說道:“好了你別忙活了,先出去吧,我想跟哥哥嫂子說些體己的話兒?!?p>  三少爺連連點頭,一邊放下了東西,一邊說道:“好好好,那我去吩咐人收拾間院子出來,哥哥嫂子今天就都住下來,都不準走了,我去準備吃的啊?!?p>  三少爺乖巧的退出門去,順勢關(guān)緊了房門,徐童瀟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試探著問道:“這……二世祖?”

  莼兒掩口一笑,輕語道:“現(xiàn)在不是二世祖了,成日里陪著我跟孩子,乖得很?!?p>  徐童瀟也笑意深深,說道:“所以還是嫁對了。”

  莼兒道:“蘊姐姐是不會錯的。”

  提及了白清蘊,朱棣便也想及了此行來到的緣由,微微頷首,道:“這一次多虧了你了?!?p>  莼兒連忙搖了搖頭,笑語道:“蘊姐姐照顧我身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找過我了,所以捎信兒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是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你們且安心住下來,別的我不敢說,護你們于府中,我還是做得到的?!?p>  她笑笑的說著話,口中卻是一派當家主母的氣魄,后又抬眸笑語:“誰讓蘊姐姐是我的姐姐呢,誰讓你是燕王呢?!?p>  兩人便留于此處,安心的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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