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奢靡生活,就是走到哪里都要買買買,有用的無用的,挑挑撿撿,最后還是全部收入囊中。
徐童瀟永遠都是秉承著燕王有錢隨便花的理念,理所當(dāng)然的揮霍,畢竟,女孩子都是愛逛街的。
一個賣帽子的攤位前,徐童瀟挑著挑著,突然整個人微微一滯,猛的回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什么都沒有,四下里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見什么可疑之人。
朱棣抬手撫了撫她頭上戴的據(jù)說是狐貍毛的帽子,壓低了聲音問道:“怎么了?”
徐童瀟大眼睛不住的左瞄一下右瞄一下,輕聲說道:“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從出客棧的時候起就一直有這樣的感覺。”
朱棣又問道:“你鼻子不是挺靈的嘛,怎么?聞不見嗎?”
徐童瀟搖了搖頭,說道:“大街上人太多,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來。”
“去后巷,先解決了他們再說。”朱棣說著,摘下她的帽子,又替她撫了撫散亂的青絲,才走了。
暗處一人低語道:“他們一定有所察覺了,動手?!?p> 行進一處小巷子,耳邊登時清凈了不少,沒有了混合著各種吃的的氣味,人就容易分辨多了。
徐童瀟握緊了手中的金絲折扇,低聲道:“來了,在屋頂?!?p> 看向一人家門前栽著的垂柳,朱棣勾了勾唇角,一躍而起,取下幾片樹葉握于指縫,反身一甩,樹葉脫手直飛向屋頂,兩人為避那有如刀鋒般飛來的樹葉,連忙一個旋身落地。
是兩個女孩子,稚嫩的臉龐看來也不過十幾歲,細看竟是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唯一可做區(qū)分的便是兩人的裝扮,凌花飛手執(zhí)長簫,凌花舞身披長長的披肩,兩個姑娘以溫婉可人的模樣,盡量掩藏自己的戾氣。
朱棣雙手拍了拍塵灰,冷哼一聲道:“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竟然只派兩個女娃娃來對付我。”
“少廢話。”姐妹倆異口同聲的吼道,直接飛身上來,凌花飛的長簫底部,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截刀鋒,直刺向朱棣胸前。
朱棣側(cè)身躲過,也不出手,只當(dāng)是玩一出貓捉老鼠的游戲,對于兩個小孩子,他根本未想出手,而且這兩個,根本不必過分出手。
這一邊無暇分身之時,另一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手提雙鉤,飛身便朝徐童瀟來,徐童瀟不由得心頭一驚,唰的開了折扇,抵住他劈下來的雙鉤,步步后退。
雙方對峙良久,朱棣突然發(fā)力,奪過凌花舞的披肩,其中暗藏著一條極細的鐵絲,用這披肩絲帶纏住凌花飛的長簫,用力一扯,將這兩姐妹捆了個結(jié)實。
徐童瀟一腳踢在那男子的腹部,踢的他步步后退,繼而收了折扇,打出一根暗器銀針,直打向那男子,男子一時未及反應(yīng),眼看銀針就要射中他的眼珠,朱棣突然飛身一躍,一把接住,趕了兩步上前,直抵在那人頸間。
“公子手下留情?!币粋€滄桑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街角行來一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身著樸素的布衣,帶著滿面的笑意至朱棣身前,抱拳頷首道:“老夫是崆峒派掌門凌凡,這是我的大弟子楚離?!?p> 朱棣眼角微微顫了顫,回轉(zhuǎn)頭向兩姐妹,微點頭示意,道:“那么這兩位想必就是令嬡花飛跟花舞了,多有冒犯?!?p> 對徐童瀟使了個眼色,徐童瀟趕忙上前給人解了鋼絲綁帶,順勢為她倆撣了撣身上的褶皺,兩姐妹卻是憤然掃掉了她的手,站回了父親的身后。
凌凡突然斂了面上笑意,冷聲問道:“你二人為何冒充我崆峒派人?”
徐童瀟作為朱棣的發(fā)言代表,首先開口道:“因為我們要參加武林大會,總得找個靠山,名正言順的進入華劍山莊,崆峒就是最好的選擇?!?p> 聞言,凌凡回轉(zhuǎn)頭與楚離對視一眼,哈哈一笑,說道:“呵呵呵,我崆峒派為六大門派之末,出風(fēng)頭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我們的份,二位選上崆峒派,實在有些不太明智啊。”
徐童瀟嘴角笑意微揚,自顧自踱了兩步,于凌凡身前站定了,幽幽笑語道:“難道你們崆峒就不想大出風(fēng)頭一次嗎?你們就甘心屈居人下,做一個人人取笑的最末嗎?難道你們不覺得自從你們住了上等房,吃好酒好菜,所有人看你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嗎?”
聽她這么一說,想及昨夜進酒樓之時,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給安排了上等的房間,還有好酒好菜,別派之人看著他們的眼光都是詫異,是探究,竟還隱隱有些忌憚,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那一刻他別提有多驕傲。
也是那一刻起,他太想知道為他安排這一切的到底是何人,所以才一路跟著,試探虛實。
“你們難道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嗎?”徐童瀟等不及他猶豫之后,挑了挑眉頭,笑語道:“我們可以幫你?!?p> “如何幫?”凌凡動了心,于是問道。
“讓我們以崆峒派人身份參加比武?!毙焱癁t斂起了笑意,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而指了指在場的幾人,道:“剛剛他的功夫你也看得出來,根本就不是你們崆峒派這些……能趕得上的,或者說,六大門派也未必有幾個人能敵?!?p> 朱棣將徐童瀟拽回自己的身后,冷聲說道:“我們公平交易,到時候成了,名聲歸你,雙劍歸我?!?p> 凌凡驚訝道:“你要雙劍?”
朱棣毫不猶豫,語氣頗為堅定,道:“不錯!”
凌凡暗自思襯了一番,對于原本就奪劍無望的他們來說,這樣的交易,似乎怎么算都是他賺到了,于是他緩緩延開了嘴角的笑意,抱拳道:“那么就有勞二位費心了?!?p> 就此達成了共識,幾人一路同行,回了六派居。
進門之時,便見其余幾大門派之人齊聚在一樓大堂,絮絮的商討著什么,只因不久前有一昆侖派人撞見了后巷的打斗跟商議,特來此告知。
武當(dāng)掌門道:“凌凡,沒想到你竟能請到如此高手?!?p> 少林的大和尚也跟著附和道:“看來你為這次的武林大會是做足了準(zhǔn)備,這是也打算跟我們爭一爭了。”
凌凡卻是一如既往的謙遜,只連連搖手,說道:“說什么爭與不爭,大家同屬六大門派,互相切磋是本就是正當(dāng)?shù)氖虑槁?。?p> 華山派直接派了一人上前,將戰(zhàn)帖往出一遞,滿面的嘲諷,道:“你也說了切磋是正當(dāng)事,那么,你敢不敢接受我們的戰(zhàn)帖?”
只見幾大門派目光齊刷刷的打在面龐,凌凡一陣?yán)Ь剑s鴨子上架的事情,不接只怕丟人,接了又怕敗了。
而朱棣抬步上前,從那人手中拿了戰(zhàn)帖,一句廢話都未多說,直接上了樓。
“這……”一眾人見此,皆懵。
凌凡只是聳了聳肩笑了笑,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沒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