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樓閣,銅鑼敲響,擦身而過的街人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
期泰跟姚辛夷兩個人無措的站在路中間,眼睛跟著這些人左左右右的動,搞不太懂這些人剛剛還一個一個站在攤位前討價還價,現(xiàn)在都一溜煙的往門店里沖。
徐童瀟咬著手指,呆呆的瞧著,一步一步蹭到姚辛夷的邊上,用手肘碰了碰她,眉頭挑了挑,低低一語,道:“咱們也瞧瞧去?!?p> “好。”收到暗示,姚辛夷應(yīng)了一聲,快步往門樓行去。
期泰還一臉的迷茫,徐童瀟禮貌的頷首,笑笑說道:“期泰大人,咱們也去湊個熱鬧,看看這片風(fēng)土可有人情?!?p> 期泰捋捋小胡須,哈哈一笑,道:“好,聽小姐的?!?p> 兩人行至門前,卻是里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靠不近。
徐童瀟踮了踮腳,看也看不到,于是高喊道:“辛夷!”
“請讓一下?!币π烈耐仆苾蓚?cè)的人,開出一條路來,護(hù)著徐童瀟二人行到人群最里面,低聲冷語的說道:“他們不讓進(jìn),我已經(jīng)讓他們?nèi)フ埨习宄鰜砹恕!?p> “好,我來瞧瞧是哪位貴客到了。”這是很清亮的聲音。
款款而來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她落落大方的笑,到門前,微微頷首,輕語道:“我就是老板,云霽?!?p> 這個女子,漂亮清秀,卻臨危不亂的沉穩(wěn),定有兩下子。
徐童瀟抿抿唇,嘴角緩緩延開一抹笑意,朗聲道:“初來貴地不懂規(guī)矩,我家爺想要進(jìn)你這樓中瞧一瞧,你提條件吧?!?p> 云霽眼角微微一顫,她略有些驚訝的抬眸,盯著徐童瀟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自打接手了這怡情軒,她自認(rèn)閱人無數(shù),但如此魄力又爽快的,還真是少見。
云霽手帕掩口,輕笑一聲,說道:“我這怡情軒,招待的是文人墨客,達(dá)官貴胄,抑或是官紳富商,幾位若想進(jìn)我這樓中,要么出錢,要么獻(xiàn)墨,要么拿令?!?p> 姚辛夷雙手環(huán)胸,隨意的靠在門板上,冷聲說道:“這鬼地方規(guī)矩真多,我們沒錢,沒墨,也沒令?!?p> “不過我們有人。”徐童瀟快嘴的說道,一把將要動手的姚辛夷拉回身后,暗暗低語道:“先別動手。”
將期泰擁上前,徐童瀟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是皇上最尊貴的客人,琉球使者期泰大人,特特來街上感受我們大明的風(fēng)土人情的,您如此這般的給拒之門外,實(shí)在不妥。”
云霽輕眨了眨雙眼,素手一伸,道:“請令牌?!?p> “大人給她令牌瞧瞧?!毙焱癁t用手肘碰了碰期泰。
期泰滿臉的尷尬,他干笑了兩聲,說道:“小姐,你不是告訴我,今兒個出門不能帶令牌嘛,我沒帶。”
“他說沒帶?!毙焱癁t強(qiáng)扯了扯嘴角賠了笑,忙轉(zhuǎn)回身,拋給期泰一個失望至極的表情,順勢翻了個大白眼,冷語道:“走了走了。”
眾人忙讓出了一條大路,卻也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頗有微詞。
朱棣大步跨上前,抱拳頷首,道:“期泰大人,有禮了?!?p> 聞聲,徐童瀟不禁一個激靈,抬眸看去,燕王一襲暗黑色長袍,顯得身形高瘦,劍眉星目,淡漠疏離的招呼著。
他身邊跟著一人,身穿白色繡竹葉的衣服,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臉上盈盈的露著笑意,正是齊王。
兩人都在這里,如此悠閑,看來真的沒有尋尋她這夫人,還是,燕王還在為自己出爾反爾,逃離王府生氣呢。
期泰自是見過燕王的,他禮貌的回禮,道:“二位王爺有禮,在此遇見,也是期泰三生有幸了,不過不巧啊,我們沒錢也沒令,人家不讓進(jìn)啊。”
朱榑跨了兩步上前,擠了擠徐童瀟,自己站在期泰身邊,陰陽怪氣的說道:“還得說大人您找了個好丫鬟,什么都不帶這么大膽就出門,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事。”
“哎你……”徐童瀟作勢要動手去錘齊王,剛抬手。
朱榑便拉著期泰往里走了,行到門前,說道:“云老板,這位是琉球使臣期泰大人,燕王作保,有什么事算他的,這樣可行嗎?”
云霽抿唇一笑,微微頷首,說道:“齊王爺說話,燕王爺作保,自然是行的,諸位里面請。”
徐童瀟偷眼瞄了瞄燕王,但見他滿面的冰冷,仿佛周身都透著寒氣,想必還在生著氣,合該跟他道個歉,緩和一下。
咬了咬丹唇,徐童瀟長舒了一口氣,素手推了推臉頰,讓嘴角咧開一抹甜甜的笑,拖沓著步子走上前,輕聲道:“王爺我……”
話剛出口,只見燕王轉(zhuǎn)臉輕瞟一眼,寒氣瞬間打透了徐童瀟的那顆少女心,她愣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朱棣淡漠的轉(zhuǎn)回臉,抬步便往樓中走去。
徐童瀟呆呆的立著,她從沒見過他如此冷漠的樣子,心也一下子涼了,跟燕王,怕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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