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布破落,燕王府的一場喜事變成了戲事,鬧吵吵的。
黑衣人與護衛(wèi)的比試未分勝負,找了個空隙,黑衣人翻身出院墻,護衛(wèi)操著刀劍欲追。
“算了不必追了。”朱棣冷冷出聲,放下手中酒杯。
護衛(wèi)們折身回來,卸下手中的兵器,行至喜房門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屬下們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p> “不怪你們?!敝扉φ酒鹕恚p手背于身后,緩緩行至門前,淡語道:“來人不俗,那頭領,本王也只趁其不備才略勝一籌罷了?!?p> 護衛(wèi)頷首請道:“那么我們如何做,還請王爺明示。”
朱棣幽冷的眼眸仰望天空,轉了一圈,繼而抽了抽嘴角,露出一抹不明其由的笑意,說道:“這里是燕王府,皇上賜婚,本王的夫人于新婚之夜被劫失蹤,你們速速帶領府上所有人外出尋找,務必要給本王找回來。”
燕王出口的話云淡風輕,仿佛,在講述一段別人的故事。
一眾護衛(wèi)面面相覷,不明所以,若剛剛追出去,說不準還可以找到,耽誤了這許久,蹤跡都無,要到哪里找。
殊不知,燕王要他們找,卻是不要他們找到這個人。
頗威嚴的提高了聲調,朱棣冷語道:“還不快去?!?p> “是!”雖有質疑,護衛(wèi)們還是趕忙出了府門去。
朱棣微瞇瞇眼,回眸忘了一眼喜床,那一方釘在墻上的喜帕,暗暗一想:徐曉風,你的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是肅殺暗夜,說話間,幾人跨馬已經回到了京城藍府。
入了府門的一剎那,徐童瀟便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血腥。
小院里,燃著燈,姚辛夷跟馮紫茜雙手被捆著,用繩索掛在房梁之上,吊打,染了血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兩人身上,已經皮開肉綻,而馮紫茜身上,還穿著徐童瀟的紗衣。
“住手!”徐童瀟快步跑上前,一把奪過施刑人手上的長鞭,隨手摔在了地上,惡狠狠的用手一指,直指對面監(jiān)刑的溫涼,低吼道:“混賬東西,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敢對辛夷和紫茜動鞭子?!?p> 施刑人撲通跪倒,俯身在地,說道:“大小姐恕罪?!?p> “是我叫他們用的刑?!彼{封嶠跨步進院,雙手背于身后,昂著頭,頗顯一家之主的威嚴。
徐童瀟冷冷抬眸,對上藍封嶠的眼睛,面上無波,只口中說道:“先放了她們?!?p> 施刑人抬頭看向溫涼,溫涼眼睛一瞪,轉頭望向歿,卻歿也不說話,只是頷著首立在藍封嶠身后,溫涼只好又抬頭看向藍封嶠,只等著瞧他怎么給指示了。
“果然,你是為了這個回來的?!彼{封嶠長舒一口氣,淡漠抬眸,冷語道:“師妹,你太寵著這兩個人了,以至于她們現在無法無天,我總要替你管教一下,否則有朝一日,我怕她們反了天去,到時受到傷害的可是你,我是在保護你。”
徐童瀟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是在瞪誰,她嘴唇有些微微顫抖,冷聲說道:“不管她們做了什么都是受命于我,你若生了氣,沖我發(fā)火,別牽連別人?!?p> “她們可不是別人,她們是你的心腹?!彼{封嶠眉頭輕輕一挑,嘴角抽出一抹冷笑,說道:“她們一味的聽從你順從你,明知道你做錯了也不提醒,隨著你去,那么與底下的丫頭婆子們有什么分別,要她們又有何用呢?!?p> “沒用嗎?”徐童瀟不由得冷哼一聲,苦笑著說道:“我看師兄,可是用的得心應手?!?p> 聞言,藍封嶠斂下眼眸,暗暗思忱,有些話該收要收。
藍封嶠對著身前身后的一甩手,招呼道:“來人,給兩位姑娘松綁,房中照看。”
兩個大漢走上前,粗手粗腳的解著繩子,手上稍一用力便扯得痛了,姚辛夷眉頭輕蹙,口中嘶了一聲。
“滾開,下手沒輕沒重的?!毙焱癁t吼了一聲,走上前。
藍封嶠瞧了瞧歿跟溫涼,把頭一揚,示意兩人去幫忙。
徐童瀟隨手抽出姚辛夷靴中的短刀,麻利的解開兩人的繩子,隨著一個放松,兩人即刻癱軟下來,溫涼與歿快步行至,一人攬了一個,扶進房中。
徐童瀟趕忙拿了兩床軟被,鋪到榻上,小心翼翼的將兩人扶著坐下,口中不住的提醒道:“輕點輕點,小心……”
歿從袖口掏出一個小藥瓶,拔了瓶塞遞上前去,姚辛夷隨手一擋,直接打翻在地,低聲冷語道:“不勞煩你?!?p> “你們可以出去了。”徐童瀟從后催促著,推兩人出門。
徐童瀟也隨著跨出了房門,她緊繃著臉,抬起的眼眸略顯疲憊,低聲說道:“師兄,你用傷害她們換我回來,真的安心嗎?”
“說實話,下令動手的時候我很難過?!彼{封嶠眉頭緊鎖大呼心痛的表情不過一瞬,轉而他便一臉的痛快,喜上眉梢的模樣,說道:“不過值得,起碼你現在站在我面前,而不是在燕王府中洞房花燭。”
徐童瀟嘴唇顫抖著,她雙手于身側攢緊了衣裙,輕語道:“師兄,答應我,這樣的事情,只此一次?!?p> 藍封嶠溫柔的輕笑,也是緩和了語氣道:“那你也答應我,不準再動嫁給燕王的心思。”
徐童瀟崩潰的轉臉,她無奈的疑問道:“師兄,你為什么總是要阻撓我嫁給燕王呢?”
藍封嶠眼中放出了一抹幽幽的光,他盯著徐童瀟的眼睛,只說道:“因為你是我?guī)熋?,你是我的,只能留在我身邊。?p> 徐童瀟咬咬唇,惡狠狠的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她冷冷的說道:“你總不能關我一輩子?!?p> 藍封嶠目光唰的一下變?yōu)楸?,他的話擲地有聲,字字錐心,道:“你不聽話,我就關你一輩子!”
徐童瀟眼角抽動了兩下,她甩了甩云袖,轉身跨步進門,順勢關了個緊。
藍封嶠瞪了一眼,轉身,冷語于院中回蕩,道:“把這院子給我看管好了,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院門半步,是任何一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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