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蔥山路,鮮花草樹,夕陽落日,映的滿山金輝灑遍。
等待良久,朱元璋率領(lǐng)著一眾大臣兵將,慢慢行下山來。
此時的山路,群魔亂舞,那些中了藥粉的人,胡言亂語,抱著大樹說話的,騎著石頭當(dāng)馬的,拿著石頭當(dāng)核桃啃的,可以說是丑態(tài)百出了。
蔣瓛跟朱守謙二人,更是發(fā)了瘋似的,一個拿劍劈樹,一個蹲在地上拔草,而李景隆與徐輝祖二人,從旁勸阻都不知從何著手,立于一側(cè)傻站著。
朱元璋見此情景,氣上心頭,冷聲問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聲,兩人匆忙上前,徐輝祖抱拳頷首,輕嘆了口氣說道:“回陛下,這些人好像是中了毒了?!?p> 朱元璋眉頭緊鎖,提高了一個聲調(diào),冷語道:“中毒?怎會如此蹊蹺的就中了毒了?”
李景隆搖了搖頭,快步上前,說道:“依微臣愚見,這些人并非是中毒,好像是什么攝心的藥粉之類的,暫時失去了理智,那姑娘說,進(jìn)山根本就不需要燕王令,不過略施小計,于是撒出了藥粉,這些人就這樣了?!?p> “什么燕王令牌,如今也問不出個頭緒了?!敝煸爸刂氐膰@了口氣,回身招呼了一聲,說道:“墨竹,你即刻到東陵走一趟,傳朕旨意,要燕王明日一早入宮見朕?!?p> “是!”墨竹應(yīng)了聲,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往后走去。
“徐輝祖,李景隆,你二人留在這里,把……”朱元璋話才說了兩句,轉(zhuǎn)臉看了看那一群張牙舞爪的人,又是無奈的搖頭,道:“哎呀,一群人,這……成什么樣子?!?p> 寬大的衣袖往后一甩,朱元璋冷哼一聲,抬步下了山。
身后一眾大臣緊跟著,徐輝祖與李景隆二人面面相覷。
京城燕王府,朱漆大門已經(jīng)銹跡斑斑,紅磚綠瓦的也都蒙了灰,門前的一雙石獅子,也沒有從前一般的威武神氣了。
滿院子的雜草叢生,暗夜月光的照耀之下,略顯陰森。
整個王府里,只有燕王所居的院子,透露出絲絲的光亮。
朱棣與朱榑二人回府,燃著一只火折子,一路行著。
朱榑咬咬唇,吞了幾口口水,才下了決心,轉(zhuǎn)頭問道:“哥,你丟了令牌對不對?”
聞言,朱棣淡漠的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輕扯嘴角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往前行著。
朱榑冷哼一聲,又繼續(xù)說道:“父皇突然下了召令我就覺得不對,墨竹口中所說的那兩個崖邊吟詩的女子,她們偷了你的令牌對不對?前日我到孝陵衛(wèi)處尋你,看見的就是她們對不對?”
朱棣輕笑著搖搖頭,還是不語。
“不對,沒有人可以從你身邊偷走東西?!敝鞓_一把扯住了朱棣的手臂,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你認(rèn)識她們?”
朱棣抬眼看他,笑笑的,說道:“不錯?!?p> “你不要命了?”朱榑突然壓低了聲音,慌張的晃著朱棣的手臂,道:“她們進(jìn)山刺殺父皇,她們是反賊呀?!?p> “不是的七弟!”朱棣反抓著他的手臂,輕語道:“她們是很普通的兩個姑娘?!?p> “放輕松,我不會做出格的事?!弊旖菗P起淡淡的一抹笑意,朱棣扒掉朱榑的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往前走。
兩人行至王爺院前,只見昏黃燈光,突然站定了。
朱榑低聲說道:“哥,院中有人?!?p> “先進(jìn)去瞧瞧?!敝扉να送Ρ臣?,端了端衣袖,進(jìn)院。
聽到沙沙腳步聲,聞見熟悉的味道,知是燕王駕到。
徐童瀟與姚辛夷立于房門兩側(cè),彎身頷首,恭恭敬敬的請安道:“恭迎二位王爺回府!”
朱榑輕咳了一聲,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這下好,直接找上門來了。”
朱棣瞧了他一眼,跨步上前,問道:“你們怎么在這兒?”
朱榑也跟著上了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王兄,你什么時候招了這么兩個漂亮姑娘侍候,連我也不說一聲。”
朱棣眉頭輕挑,抬眼看向徐童瀟,一抹笑意隱含在嘴角,淡語道:“不就是今天了,今天剛剛來做工的。”
徐童瀟對上燕王目光,斂眸,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撫身請道:“二位王爺一路辛苦了,如此匆匆定不曾在外吃喝,不如讓辛夷備些酒菜,她手藝可好了。”
朱榑不禁嗤笑出聲,手指著院子,說道:“你也不瞧瞧,這燕王府都荒涼成什么樣子了,哪有什么飯和菜的?!?p> 徐童瀟咧嘴一笑,說道:“我自然知道府上什么都沒有了,所以自己帶了來?!?p> 她對著姚辛夷使了個眼色,姚辛夷會意,微微撫身。
“只是這菜不少,我一個女子又抬不動?!币π烈目鐑刹降街鞓_面前,頷首以請,說道:“那就勞煩齊王爺了。”
“我?”被點名,朱榑顯然有些錯愕,不明所以,他木訥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朱榑一把提起了地上的那只籃子,帶著姚辛夷往廚房去。
這個女子一定有什么秘密,或者她跟王兄之間定有秘密,對于此事,朱榑預(yù)備從姚辛夷口中探出什么話來。
可以預(yù)想到,接下來就是他深深被無視的一場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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