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太陽整個鉆出了地面,陽光灑下來,暖暖的。
花煒的車隊往城里走去,那是城市的東方,陽光灑下來的地方,照在車隊上,那陽光下似乎慢慢顯現(xiàn)出了燕王那張模糊的臉,那張曾經(jīng)近在咫尺,卻似乎永遠無法觸及的臉。
而姚辛夷,散落了發(fā)絲,略有些狼狽的樣子,她遠遠的立在一個靠墻的角落,清冷淡漠的目光,更似多年前初見之時,她暗抬眸,對著花煒微一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了。
花煒對著她,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那笑容,溫柔如水,就如多年前一樣的暖。
而身邊人,不知何時又聚在了一起,于車架之后撲簌簌的跪了一地,兩姐妹也被強拉著,跪倒在地。
那人群口中喊著:“燕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花煒回過神,斂了笑容,高昂起頭,繼續(xù)往前進發(fā)了。
徐童瀟蹭的站起身來,一臉的哀怨,問身邊人道:“他既不是燕王,你們?yōu)楹我菟???p> 一人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位公子,可是燕王坐下的第一愛將,名花煒,人稱花爺。”
徐童瀟不解,問道:“那又如何?”
又一人道:“一看你這姑娘就是外地人,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燕王爺尊貴之身,豈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見的,見得車架與花爺,已是我們?nèi)佬迊淼母7至??!?p> 一人粗魯?shù)膶㈣F打的棍子往地上一杵,道:“燕王爺一身正氣嫉惡如仇,每次出征必打勝仗,虧得王爺英勇善戰(zhàn)平定了四方,我們這些百姓才能過上太平日子,這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人受過燕王爺?shù)亩骰菽?。?p> “這燕王……就那么好嗎?”雖是口中疑問著,徐童瀟的嘴角卻暗暗的牽引出一抹弧度,那是她早已了然于心的事,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還是忍不住的開心。
一老婦人雙手合十,說道:“當然是最好的了,燕王爺對我們這些百姓可不是什么閻王爺,他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轉(zhuǎn)世,大慈大悲,他的豐功偉績可是講不完的。”
有一人接話道:“而這花爺,便是燕王遣來的使者……”
徐童瀟突然的心頭一顫,她目光幽幽的望向前方,腦海中回放的,是昨日傍晚,花煒來見的畫面,她記得,花煒口中的確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爺!
她斂下眼眸,低低的開口道:“天佑,燕天佑,燕,是燕王的燕!是他沒錯?!?p> 徐童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身邊的眾人已經(jīng)散去。
姚辛夷拖著有些疲累的身子,慢慢的行至她面前,淡淡的輕語道:“曉風(fēng),我回來了?!?p>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童瀟猛地抬頭,她一臉的驚喜,笑意漾滿了,頗興奮的說道:“我知道燕王是誰了,我已經(jīng)見過他了,你知道嗎姐姐?我前日就已經(jīng)見過他了?!?p> 姚辛夷強扯了扯嘴角,幾乎沒發(fā)出聲音,道:“真好!”
“姐姐你受傷了。”徐童瀟卻察覺了她的不對,見她滿身傷痕,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辛夷,忙道:“快,我們回客棧,我背你?!?p> 不顧姚辛夷的反對,徐童瀟把她往背上一背,便往回走。
姚辛夷靠在她背上,聲音低低的,輕語:“你好像從不曾背過我,好舒服,我睡一下?!?p> 徐童瀟這一刻才發(fā)覺,原來姐姐這么瘦弱這么輕,她微微偏頭,輕聲說道:“從前都是你背我,以后就由我來也背著你,姐姐!”
姚辛夷在徐童瀟背上安心的睡著,一路回了客棧。
辛夷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午后了,太陽西斜,灑進窗口。
徐童瀟忙不迭的把飯菜端到了床邊,一邊夾著菜,一邊說著:“睡醒了就得吃的飽飽的,來,張大嘴,啊……”
姚辛夷見此不由得輕笑,這丫頭什么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卻還是張大了嘴巴,將那飯一口接過,抿著嘴,笑意漾了滿臉。
姚辛夷用手推開徐童瀟遞過來的飯,輕語道:“等會再吃,我跟你講講我查到的事吧?!?p> “吃飯的時候你好好吃飯好不好?!毙焱癁t似嗔的說著,又將飯菜往前遞了遞,笑笑說道:“我的姐姐,定是沒有好好吃飯過才會那么瘦的,以后我一定要盯著你,定要你吃的飽飽的,才好?!?p> “好!”姚辛夷無奈點點頭,張口,好好的吃了飯。
吃過飯后,姚辛夷靠坐在床頭,眼神中滿是溫柔,寵溺的看著徐童瀟在地上忙來忙去,輕嘆道:“承蒙大小姐親自照顧了,實三生有幸。”
徐童瀟掩面低笑,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回床邊,嘿嘿一笑,道:“吃飽了的,就要說正事了,快給我講故事吧?!?p> 姚辛夷輕點點頭,道:“這個故事呢,要從三十幾年前太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開始講,你可準備好了要聽嗎?”
徐童瀟笑意加深了些,脫了鞋子上了床,雙腿盤坐著,雙手托著腮,大眼睛眨呀眨的,直盯著姚辛夷,期待著。
見她如此,姚辛夷眉頭輕挑,開始講述那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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