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略過樹叢,帶著陣陣氣息,那是……死亡的味道。
一眾黑衣人于四面的樹叢中鉆出來,手上長刀直指,話也不多說一句,甩著刀向兩人直沖過來。
見勢,朱棣冷眸輕抬,嘴角抽了一抹冷笑,偏頭向身后,淡漠的低語道:“跟住我,躲好了。”
朱棣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層霜雪,冰冷無余,右手于身側翻轉,向外側推出,甚至能隱約看到,有絲絲真氣繚繞。
一人手揮著長刀沖上前,朱棣側身一躲,左手順勢握上刀柄,卸下長刀,右手運氣化掌,于身前輕輕一掃,那人整個被打飛出去。
徐童瀟緊跟著他的走位,驚訝的看著這一系列的動作,眼神有些跟不上他出手的速度,這是她見過最驚艷的武功,沒有之一,就連辛夷也沒有這樣厲害。
朱棣將刀交于右手,掃了一圈,冷語道:“一起上!”
黑衣人面面相覷,似乎在傳遞什么信號,片刻,舉刀。
眾人一擁而上,徐童瀟不由得心驚,一人沖至,朱棣警惕轉身,拉著她的手臂,卯足了勁,一下子將她甩起來,徐童瀟順勢用了個連環(huán)踢,一圈下來,踢足了幾個人。
朱棣卻是隨手一松,任徐童瀟隨意落地,踉蹌著往后退。
又幾人沖上前,朱棣慌忙接下了招,一時也顧不上別的。
而一人沖著徐童瀟而來,長刀劈下,眼見著躲不開,徐童瀟抬眸的眼神,略顯幽寒,啪的折扇一開,擋在頭頂,與那長刀呈對峙之勢,微一用力,將之挪至胸前,那人狠狠地發(fā)了力,直推的徐童瀟步步后退。
嘭的一聲,徐童瀟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古樹上,那男人手上力道又在加大,直抵的徐童瀟右手一顫,鈴鐺一聲清脆。
朱棣聞聲回頭,本欲上前救她,卻身側還有兩人,拼死掙扎,他只得先分了心對付這兩個,長刀甩出,輕松制敵。
黑衣人用足了十分氣力,死死地壓制著徐童瀟,卻樹枝輕動,一人飛速沖下來,整個身子呈倒立狀,左手彎成爪狀直拍在那黑衣人頭頂,右手食指與中指間夾一飛鏢,反手于后背插入,黑衣人一口鮮血涌出,死了。
徐童瀟抬眸看去,那人一襲白衣,倒吊著,飄飄長發(fā)散落,面容看不太清楚,但是那味道,卻被深深烙印于記憶。
那人對上徐童瀟的臉,眉頭輕蹙,眼中略有一絲疑惑閃過,卻還是微微一笑,一個翻身跳下來,腳上輕踏,飛身而起,隱于樹叢之中。
而只有徐童瀟一人知道,這個人,她根本沒有離開。
朱棣輕輕松松的解決了所有人,長刀一扔,快步行來,對著徐童瀟上下左右的看了個遍,明明看出來她沒有事,卻還是要親口問一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毙焱癁t微微一笑,撐著手,原地轉了一圈。
“那就好。”朱棣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輕語道:“這些人本是沖著我來的,若是你因此受傷可怎么好?!?p> 徐童瀟聞言,眼里蒙上了一層霧氣,她漸漸斂起了面上的笑意,冷冷低語道:“未必是你,也許是沖著我的呢?!?p>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冰冷,不管是七年前,還是在昨日,她都不曾說過如此冷漠的話,朱棣一時竟有些驚訝,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花煒踏著漸暗的天色,一路小跑,遠遠的便看到了那遍地的尸首,和立于一側,站著的朱棣,滿身是血。
“爺!”花煒腳下仿若踏了風,騰騰騰的跑到跟前,對著朱棣看了個仔細,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才抱拳頷首,道:“屬下來遲了?!?p> 徐童瀟輕抬眸,看著眼前人,只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朱棣笑了一笑,輕拍了拍花煒的肩膀,淡語道:“沒關系,索性,兩個人都好好的,沒有受傷?!?p> 聞言,花煒轉過頭,對上了徐童瀟迎上來的目光,禮貌的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繼而轉臉向朱棣,問道:“這位姑娘是?”
“一位故友?!币袈洌扉ψ呱锨?,略有些抱歉的模樣,輕語道:“我跟我的手下有話要說,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徐童瀟伸了頭,看了看花煒,才說道:“我可以的,都到了山口了,自然沒有什么好怕的了,不用擔心我,你忙。”
微笑,轉身,徐童瀟折扇一開,大步跨向了出山方向。
花煒淡淡的開口,問道:“難道她,就是那……”
話音未落,朱棣伸出手做了個禁止的動作,只見他眸色一暗,輕閉雙眼,淡淡的點了點頭,花煒便也不再問。
抬頭看了看天色,花煒試探著問道:“爺,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是時候該入城了吧?!?p> 朱棣搖了搖頭,淡語道:“天很晚了,今日就不入城了,明日再行,你代我入宮面見父皇,講明我的行跡,就好了?!?p> “是!”花煒隨口應了一聲,卻立馬覺得不對勁,忙問道:“哎不對呀,那你呢?”
“我……”朱棣若有所思,淡淡的說道:“直接從這里快馬趕去鹽源戰(zhàn)場,就不入城了,剩下的事都交由你,從皇宮出來以后,你也不必到戰(zhàn)場找我,就回北平王府,保護家眷便是?!?p> 花煒略有些不解,眉頭微微蹙起,問道:“為什么?”
朱棣并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轉臉看向徐童瀟下山的方向,那抹背影看來清麗脫俗,她走的很快,已經到達山口,轉了個彎,便消失在視線里。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花煒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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