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然晚了點(diǎn),但今天依然雙更走起!)
“不好!”
“這下闖禍了!”
在巡仙使動手的一剎那,靈臺上下俱是心中一驚。
這與膽怯無關(guān),實(shí)在是三大仙門積威已久,就像凡俗世界的皇帝一般,擁有無上威嚴(yán),發(fā)號施令,下面莫敢不從。
這就是現(xiàn)實(shí)。
即使當(dāng)年趙靈臺在,一劍光寒十九洲,他也未曾與三大仙門正面發(fā)生過沖突。
而今,面對巡仙使,趙峰主說話如此剛硬,甚至放話說連昆侖門主親至,也不給面子,這就是大不敬了。
道理是這個(gè)道理,解氣卻只是一時(shí)的解氣,但釀造的后果呢?
不堪設(shè)想。
以現(xiàn)在的靈臺,絕對承受不住昆侖外門的怒火!
巡仙使一掌拍下,如巨山壓頂,趙靈臺沒有動,動的是旁邊的阿奴,鐵錘轟然擊出,裹挾一股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至。
蓬!
巡仙使飛身退后,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好,很好,一個(gè)準(zhǔn)人仙,便敢與昆侖叫板,此為大不逆之罪。我宣布,從今天開始,靈臺將除名于世上!”
說著,他手中多了一物,仿佛絹布,通體澄黃色,有符文流轉(zhuǎn),往空中一拋,此物便化為一道流光,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那是巡仙令!”
茍秀正驚叫起來。
激發(fā)完巡仙令,巡仙使目光冰冷地橫掃過來,如同掃視一群死人。
下一刻,其身影一陣模糊,風(fēng)一吹,便不見了影蹤。
“完了,我們靈臺完了!”
茍秀正失魂落魄般叫嚷著。
“住嘴!”
林中流沉聲喝道,狠狠掃了他一眼,隨即說道:“再敲靈臺鐘,所有人到議事廳去。”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鐘聲響起,這一次,頗為急促,如同風(fēng)中凌亂的心情。
“師兄,我做錯(cuò)什么了嗎?”
許君臉色茫然地問道。
趙靈臺依然一臉平靜:“你沒有錯(cuò)。”
許君道:“我真得不知昆侖為什么要找我……”
“我知道。”
“?。俊?p> 這一下,許君徹底愣住了。
趙靈臺卻沒有過多解釋,昆侖巡仙使找上許君,十有八九,便是來找自己的——準(zhǔn)確地說,是找狗身的。
這件事,終究要暴露了。
對于這一天的來臨,趙靈臺早有心理預(yù)備。
天庭高高在上,無法降臨人間,但在人間,有他們的道統(tǒng)在,三大仙門,便是他們的爪牙。
趙靈臺不清楚哪里出了紕漏,但既然到了揭開蓋子的時(shí)候,便無需再遮遮掩掩。
“你先回去,不要胡思亂想。”
“嗯?!?p> 許君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只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在她看來,趙靈臺得罪了昆侖,闖下彌天大禍,而根源卻在自己身上,趙靈臺是替她出頭的。
內(nèi)門,議事廳,氣氛一片沉滯,三位掌門,九大長老,還有十余名嫡傳弟子,全部到齊。
氛圍凝重,靜寂而壓抑。
趙靈臺眉頭一皺:“大家不說話,何必在此浪費(fèi)時(shí)間?”
茍秀正登時(shí)跳起來,指著他道:“好你個(gè)趙阿旺,你闖了大禍,讓整個(gè)靈臺背鍋,還敢在這說風(fēng)涼話?禍端,你就是個(gè)禍端!”
他越說越激動:“是了,你這來歷不明的家伙,是故意來禍害我們靈臺的。到時(shí)你拍拍屁股走人,卻把我們都害慘了?!?p> 這話一出,登時(shí)一片目光落在趙靈臺身上。
趙靈臺神態(tài)清冷:“茍長老,你口口聲聲說我闖禍,我闖的什么禍?”
“你得罪了昆侖,這便是禍,而且是彌天大禍!”
“我為什么得罪昆侖?”
“人家昆侖只是說帶走許君而已,讓她隨去又何妨?”
茍秀正振振有詞。
趙靈臺曬然一笑:“今天昆侖說要帶走許君,那明天又來說要帶走你,而或要帶走哪位掌門,我們從不從?”
“你!”
茍秀正脖子都粗了:“我又沒招惹到仙門,帶走我干嘛?!?p> “那許君招惹到昆侖了?”
趙靈臺反唇相譏。
“你這是胡攪蠻纏,把沒有發(fā)生的事攪和一通?!?p> 啪!
趙靈臺竟是拍案而起:“我說的是事實(shí)!堂堂靈臺,如果連門中弟子都保護(hù)不了,任人擺布欺凌,那這劍派,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弟子們知道此事,又會何等心寒?”
眾人被他這一拍,心中俱是一跳。其實(shí)大家都明白,這事趙靈臺做得并沒有錯(cuò),昆侖不說理由,蠻橫霸道地要帶人走,本就是欺凌。但問題是,人家是仙門,實(shí)力擺在那。
茍秀正喝道:“趙峰主,你這是主次不分,輕重不辨,你連基本的大局都不會兼顧。許君身為靈臺弟子,即使做出犧牲,那也是應(yīng)該的。犧牲一人,卻能保全劍派,這是光榮,這是大局需要!”
“哈哈哈!”
趙靈臺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
茍秀正非??床粦T他的樣子。
“我笑你這個(gè)白癡!”
趙靈臺站起來:“你說得堂皇冠冕,只是因?yàn)樾枰獱奚牟皇悄懔T了?!?p> 目光環(huán)視眾人:“我相信昆侖的后續(xù)動作馬上便會到來,我們何不說說該如何面對抗?fàn)??而不是浪費(fèi)時(shí)間爭論什么對錯(cuò)?!?p> “抗?fàn)??你要和昆侖抗?fàn)帲 ?p> 這一下,輪到茍秀正大笑了:“那是仙門,可是仙門,人家道祖,在天庭是當(dāng)仙帝的!”
“那又如何?”
趙靈臺很奇怪地看著他:“仙帝再了不起,也下不來?!?p> 茍秀正感受到了蔑視,咆哮起來:“就算如此,人家昆侖也有好幾位人仙,我們有什么!”
趙靈臺眉頭一挑:“那依茍長老之意,該怎么辦?”
“賠罪,必須賠罪,送許君過去,登門賠罪!”
“是不是需要把我也綁了,一并送去?”
趙靈臺說道。
茍秀正哼一聲:“你是始作俑者,為了靈臺,最好如此?!?p> “那我呢?”
坐在角落的阿奴突然開口:“動手的是我,干脆把我也抓了,送給昆侖吧?!?p> 茍秀正一怔,訕訕然說不出話來了。
坐在輪椅上的江上寒冷然道:“昆侖還沒打上門,就有人上蹦下跳,想著該如何出賣門人,乞討賠罪了。茍秀正,你不配為靈臺長老?!?p> 茍秀正臉容一下子成為豬肝色:“江掌門,你不要血口噴人,我都是為了靈臺!”
“哼,為了靈臺,便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而不是滅自家威風(fēng),說那些毫無骨氣的話!”
茍秀正站了起來:“江掌門,我知道你一向?qū)ξ矣幸庖?。但現(xiàn)在得罪了昆侖,乃是滅門之禍,決不能意氣用事,試問一下,若昆侖人來,我們拿什么抵御?”
“我有劍!”
江上寒朗聲說道,張口一吐,一道劍芒閃現(xiàn),氣勢森然,眾人竟感到面皮有寒意切膚。
飛劍,這是一柄飛劍!
眾人頓時(shí)嘩然起來,看往江上寒的目光,霍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