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怙寵而嬌

第004章 帝師

怙寵而嬌 墨小蒔 2136 2018-04-19 23:42:00

  伊之幽聞言抽了抽嘴角。

  陳三郎真把她當成鐵人了。

  她前世雖也習(xí)武,不過那時的身體比現(xiàn)在這具強太多,體力自然跟的上。

  現(xiàn)在這具身子還當真小姐身子丫鬟命,動不動就生病發(fā)熱,力氣更是小的可憐。

  若不是她還有那么一點底子在,怕是真沒有精力做這些粗活。

  至于抓二十條魚?她估計得累個半死。

  真當她是漁網(wǎng)轉(zhuǎn)世嗎?

  “知游?!标惾勺呱锨埃冻隽辆ЬУ碾p眼看了看四周,才輕聲地說道,“我可是下了十兩銀子的賭注?!?p>  賭她能抓二十條魚。

  伊之幽皺眉,“玩這么大?”

  陳管事雖然是這莊子上的管事,可月俸也不過四兩銀子。

  這于其他人而言,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字。尤其是一貧如洗的她。

  “這不是馬上燈會了嗎?”陳三郎搓了搓小手,露出窘迫的模樣,“蕓娘答應(yīng)陪我一起去賞燈,我想送她一枚好看的簪子?!?p>  蕓娘是唐家的家生子,母親曾伺候過那位得了怪病去世的唐二小姐。

  唐二小姐去世后,唐老太太覺得太過于晦氣,便遣散了唐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嬤嬤們。

  蕓娘的母親鄭氏便是其中一位。

  伊之幽不是傻子,她又不是陳三郎的母親,操心陳三郎的親事做什么?她如今是真沒什么心情和力氣去幫陳三郎,她還得考慮怎么讓唐耀順理成章的回唐府。

  她不言語,陳三郎就更急了。

  “你不是喜歡熱鬧么?”陳三郎又接著說,“今年的燈會辦的比往年的都好,而且……”

  陳三郎像是做賊一般輕聲地說,“還有大熱鬧看,我可以讓父親同意你和我一起去看這大熱鬧?!?p>  伊之幽抬起頭來問,“什么大熱鬧?!?p>  “這若是旁人,我肯定不愿意說的。不過,你不是外人你可是我的兄弟?!标惾砷_始套近乎,聲音更是溫和,“你伺候少爺這么久,肯定聽說過竇柏水這個名字吧?就那個差點做了帝師的竇柏水。”

  伊之幽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竇柏水這個名字。

  竇家曾出過兩位帝師,可也出了個癡情種。

  竇柏水的父親竇大學(xué)士一生就一個夫人,而且這個夫人還是個福薄的,生下竇柏水沒多久就去了。竇大學(xué)士悲傷不已,便親手養(yǎng)著竇柏水,婉拒了不少女人。臨死的時候,唯一的愿望就是和夫人合葬。

  小皇帝登基后,之前的帝師因為身子不適告老還鄉(xiāng)了。這許太后本想念在竇家世代忠心,讓竇柏水親自來教小皇帝。

  竇大學(xué)士癡情,兒子卻像個癡兒,整日做些不著調(diào)的事情。

  入宮還不足三天就害小皇帝落水,再過半個月又點燃了小皇帝的寢宮,最后更是教小皇帝騎馬的時候,害小皇帝從馬背上摔下來差點丟了性命。

  即使竇家祖上再忠心,也禁不住竇柏水這么糟蹋圣恩。

  許太后沒轍只能賞賜竇柏水一千兩黃金,讓他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

  竇家祖上是平陽人,所以這事鬧的人盡皆知。

  別人出去都是光宗耀祖,這竇柏水倒好……祖宗的顏面被他丟了個干干凈凈。

  “這竇柏水之前在京城那個富貴窩里,也是個惹人厭煩的?!标惾烧f,“他的死對頭便是御醫(yī)院的那位鄭院使。如今,鄭院使年歲大了,準備回鄉(xiāng)養(yǎng)老,要路過平陽城,所以要來看看竇柏水?!?p>  伊之幽挑眉,“你是說鄭院使特意來平陽?”

  “對啊!”陳三郎見伊之幽迷茫的模樣,覺得這個小東西真的是蠢透了,他說的如此明白,可小東西還是沒聽懂。于是他繼續(xù)解釋,“也不知竇柏水是不是傻子,他回來后也在平陽鬧了不少笑話。如今,更是在花燈會上放出消息,說誰能破了他設(shè)下的棋局,便給這個人五千兩白銀?!?p>  陳三郎說到這里,咂了咂嘴,“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都快三年了,還當真沒有人能破了竇柏水的棋局,倒是讓竇柏水賺了不少。”

  伊之幽當然知道竇柏水在花燈會上設(shè)棋局的事情。

  竇柏水在花燈會上擺設(shè)棋局,挑戰(zhàn)的人需要給一兩銀子。若能破了棋局,他便拱手相送五千兩銀子。

  這個誘惑于平陽這個小城而言,無疑是天上掉了個大大的餡餅。

  可是三年過去了,卻沒有人能破了這個棋局。

  據(jù)說京城里那幾個才子,也曾來過……最后都是敗興而歸。

  就在前些日子,唐耀曾和伊之幽提起過,說竇柏水這個棋局其實是前朝謝大宰相留下來的殘局,所以無人能破。

  伊之幽在心底嘀咕,如今的許太后尚武又拼命的打壓文臣,朝中怎么可能有人能破?

  不過唐耀居然能看出來是謝良恬留下的殘局,那也算是本事。

  畢竟,謝良恬這個‘怪物’的棋藝和她是旗鼓相當?shù)摹?p>  “我是問鄭院使真的會來嗎?”伊之幽直接點明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陳三郎見伊之幽不相信自己,立即站穩(wěn)了身子拔高了嗓音,“我騙你做什么?做兄弟的哪有說胡話的道理?”

  “你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伊之幽又問。

  平陽城離京城來回最快也要走四個月,而陳三郎住在平陽這個小莊子上,怎么可能得知京城里的消息。

  陳三郎嘆了一口氣,看著伊之幽的目光像是在說朽木不可雕也。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哥是秀才公吧?”陳三郎又一次放低了聲音,“我哥的師父是鳴鶴書院的人,是他告訴我哥的。說這次護送鄭院使回來的,還有京城里的幾位貴人,他們要去破了竇柏水的棋局,讓竇柏水丟盡顏面。讓我哥去竇柏水那碰碰運氣。若是我哥能解開棋局,便能一舉成名。若不能解開,能得貴人們的賞識,往后也能平步青云?!?p>  “我哥若是當了大官,到時候我就給你贖身,讓你來伺候我,我定不委屈你?!?p>  陳三郎說的信誓旦旦,像是陳大郎已經(jīng)當了大官似的。

  不過,既然是鳴鶴書院那邊透露出來的消息,那么肯定假不了。

  鳴鶴書院曾出過一位狀元兩位探花郎,能知道朝里的消息也是正常的。

  她挑眉略琢磨了會,覺得真是天賜良機。

  鄭院使如今不再是院使,也就是不用被太醫(yī)院的律法束縛,可以幫普通的貴人們扶脈。

  鄭院使若是能去唐府幫唐老太爺扶脈,那么唐耀的困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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