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皓月當空,素心正一步一步走向那口供全村人飲用的古井。
此刻古井口正冒著緲緲白煙,讓人看不清。
井邊有供人順梯而下的凹口,素心手腳并用,小心翼翼的走到井底,平時有兩米水深的井此刻只有腳眼處深的水,那兩條小魚輕輕的吻著她的腳,讓她不禁彎腰伸手去驅(qū)趕。
彎腰時借著皎潔的月光,她發(fā)現(xiàn)井底薄薄的一層沙子下面一個凹口,隱隱約約反射出不一樣的光芒。
她伸手往里面掏一掏竟掏出一個大概四十公分長的匣子,匣子通身烏黑。卻在月光下閃著不一樣的光芒,拿在手上感覺很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
她想仔細的看清楚,無奈井底狹窄。于是決定拿出去再細細查看,而且這時候不知道哪里涌出陣陣熱氣,讓人熱不可耐。
她把匣子收進大衣里層,手腳并用攀爬著走出去。眼看馬上就出井口了,耳邊卻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把東西給我放回去,不然你今天出不了這個井。
井口就差兩步了,她艱難的伸出手打算出井,井口卻好像有一張網(wǎng)緊緊的包住無法得出。而井底涌上來的滾滾熱浪也似乎要把她融化。
可她并不害怕,咬緊牙關(guān)拼命的向井口爬去。突然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吸力把她向井底吸去,一個抓握不穩(wěn)她向后仰面倒去。
她不禁心道:我命休矣!那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把東西放回去,我把你送出去。
這時她明白想出得井去只能舍棄此匣,于是心有不甘地掏出匣子向井底扔去,身后的吸力忽然消失變成一股推力把她推出井口。
隨著一聲驚叫,素心猛地坐起來,雙手緊緊的捂住那個因為驚嚇而狂跳的心臟。
稍過片刻,情緒平靜了一些。她下地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腦子里卻還在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里。
雖然明知道這是個夢,但是一切又那么真實,那把神秘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響起,在她把匣子往后一扔的時候。
明明看到一道光芒把匣子打開里面竟然是一把燒火用的火鉗。難道解開一切的謎底就在井里?
想到這里她再也耐不住,決定馬上去一探究竟。說走就走她簡單的換了衣服鞋子,抄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奪門而出。
此后一個小時素心已經(jīng)開著她的小綿羊女裝摩托車,行駛在彎彎曲曲的山間路上。
兩邊雖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偶爾還傳來若有若無的怪鳥叫聲,可她顧不上害怕。她心里除了剛剛夢里那一幕,也有激動,還有些困惑。
想到迷底可能會被解開,她不知不覺間扭大油門,時速達到120碼奔馳著向那口古井的村落的方向。
開了兩個多小時終于近了,遠遠望去。村口那間像是瞭望塔一樣的標志性建筑,眼看就到目的地,素心心里卻有些怯意,不由放慢了速度,發(fā)動機頭的聲音也小了些。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多,村里的人還都在甜甜的夢鄉(xiāng),到處都靜悄悄的。
她把車停在了大廳門口,搓了搓因為緊張而有點發(fā)硬的雙手,一步一步地向井邊走去。
此時她無法思考,只努力回憶著夢里的所有細節(jié),面前的古井的確飄著裊裊白煙,和夢里一毛一樣。
那接下來的事就如夢里一樣,如果那聲音再讓我把東西放下來。這次我一定往井外拋去,再不能讓這困擾我三年多的謎解不開了。
腦里想著,腳卻沒停下,走到了井邊,剛想探頭向井下觀察怎么下井。
突然左邊一陣風(fēng)起一條腿橫掃過來,眼看臉上免不了受傷。
說時遲那時快,身后又一條腿伸出,把前面那腳擋了回去。素心一嚇,跌坐在井邊,而剛剛那兩條腿的主人這時候正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素心還沒回過神來,肩膀伸來一雙有力的手。把她扶起來坐在祠堂門口的石墩上,還問道:“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身后“啪”的一聲,燈亮了。
“住手”一聲斷喝,剛剛還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停了一下,又打在了一起。
這時又走出一個中年女人,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嚴的說道:“還沒打夠嗎?終于兩人都憤憤不平地停了手?!?p> 東方已發(fā)白,天色已微亮,而且有燈光的照射下,素心終于辨認出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都是誰了。
剛剛打在一起的是黑仔和二房的杰明,扶起素心的是對面村的??崤⑿∷?。
第一聲斷喝是大房二叔水清,而那中年女人正是二叔老婆,菜花嬸。
菜花嬸的二小子承德這時也循聲而起來到古井,菜花嬸示意他去請大伯過來。
承德應(yīng)聲而去。就在這檔兒二叔把太公太婆的畫像放了下來,然后凈手上香,上罷香后端坐在下首,而上首香案兩旁左邊的太師椅坐的是菜花嬸。
聞迅而來的大伯水潤也來到了祠堂門前,看見了坐在祠堂門口石墩上的素心問道:“心兒,你自己個半夜回來的?”
素心點了點頭,大伯欲言又止,腳卻走進去凈手上香。
上罷香,也在坐在了石邊的太師椅。
素心環(huán)首看了看各人,杰明站在稍遠的大廳門口,對面村的小四姑娘坐在其身邊耍玩著火機。
黑仔立在我身后,眼里有意無意地瞄一眼杰明,承德就坐在他父親身邊點上煙在吞云吐霧。
水潤和菜花嬸交了一下眼神,他不問自己兒媳婦素心,為什么二兒子承志沒回來她卻半夜自己回來了。
反問黑仔說:“黑仔,杰明你倆怎么回事?為什么打起來了?”
黑仔搶著說道:“我在礦場下班回來看到一個黑影走向水井,而且不像是村里人。我還以為有人要下毒,所以想著先抓住人再說。那人我就不知道為什么天不亮就上我們水井來干嘛,大家又不吃同一井水?!?p> 說著,就用眼光示意著他口中那人就是杰明。
杰明也回了一個狠眼神給黑仔,然后回水潤說道:“我早起想著練練挙腳,卻看到二嫂進了村。還想著要不要打招呼的,卻見她有點失魂落魄的。而那個不知死活的竟然想對二嫂動手,我也只好出手阻止了?!?p> 菜花嬸看道大伯的問話有點不著道,不禁急了。搶著說道:“素心,你自己回來的?承志呢?你半夜自己回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素心卻著魔一樣盯著水井,口中回道:“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回來走走。承志在上班,沒空回。”
但明顯在場各位都對這回答不滿意,菜花嬸更是不甘心地追問道:“今天大家都齊聚一起,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唄,我們可以給你分擔呀!”
素心終于從井里收回眼光看著菜花嬸說:“不如你來告訴我,到底村里這幾年發(fā)生的事為什么都圍著這口井?到底為什么每個新媳婦嫁進來的時候,報的年生八字。并不是為了算兩人八字合不合,而是為了建一個灶臺?為什么你聽到太姑婆的墳里住著一只小白兔,臉色大變卻裝著什么事都沒有。還天天叫幾個族中老輩來議事?為什么知道我喜歡到公公的書房看書后,讓你家承德引我到水庫那邊的瘋婆那賜個字?”
素心有些竭斯底里地叫著,小四卻一個箭步跑過來捂著她的嘴,拉著她走到井邊,然后再一勺井水潑她臉上。
素心立刻平靜了,良久低聲說:“我累了,需要睡一覺,各位請便?!比缓竽_深腳淺地走向她的家。
雖然鬧出了這些動靜,但現(xiàn)代的農(nóng)村大部分的年輕勞動力都出去工作了。
這個全村都不足200人的小村落更是沒多少人,剩下的老人似乎都在回避著這一切,竟然一個觀眾都沒有。
在場的人看到素心走了,不聲不響散了。只剩下在素心的質(zhì)問下,還沒回過神來的菜花嬸一家。
水潤像往常一樣進了他的書房看起了書,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心里卻千絲萬縷,他心中想道難道一切都要揭開面紗,明明白白地擺出來了?
難道一切的關(guān)鍵都讓我這有點小聰明的二媳婦解開了?最好是這樣吧,畢竟我是大房長房由我們家來揭開也名正言順。
那個二嬸一直想當正印來著,可誰都看出她的司馬昭之心。先讓心兒靜靜吧,今晚我一定給她說清楚,這孩子受苦了。
素心回到和祠堂隔兩條巷的家中后脫了大衣一扔,撲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又像塞滿漿糊,閉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素心Gi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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