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佑圣真君相天,乃當今天庭神界的第一高手,司職護衛(wèi)三界的安寧。此番下界,僅是尊奉天君圣命,追尋魔族四大高手蹤跡。
碰巧途徑洛河,望見此地光澤大盛,恰好睹見了卉卉臨危,捎帶伸出援手,這才有了嚴翼此刻如此頹勢的局面。
這兩百年來,自己入魔族的時日雖短,單論修為,即使比不上四個好多事的家伙,但還尚能在魔族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
當年亦是聽聞魔族有續(xù)命之法,才魯莽的加入魔族。可自入了魔族,才知煉制續(xù)命丹,需要九十九個少女。如此嗜血之術,本該斷然拒絕。但唯有如此,雨柔才能夠蘇醒。要是當初多幾分理智的話,斷不會這般輕易狠下殺心,去傷及這么多的無辜。也不會讓自己今日有葬命于此的可能,看來這么多年的苦心也將付諸東流。。
時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自己得活下去,繼續(xù)為雨柔尋找續(xù)命之法。不得已,來人修為恐在這三界之內都是一流高手,為了活命只能以血祭劍,發(fā)出最凌厲一招與之作最后一搏。
嚴翼劍招一出,眉峰就開始緊鎖起來,若有所思。
不想相天神色未有一絲撼動,因為接下嚴翼的劍招,他胸有成竹。
右手緩舉劍柄,晃影躲閃,嚴翼的劍招不偏不倚的打到了石壁之上。
待看相天,手中長劍銀芒釋放,三束銀色光芒就此疾射到嚴翼跟前,猝不及防,嚴翼硬生生的用劍刃護在胸前抵擋,整個人就已被彈出幾十尺開外。
全身經絡被那三道劍氣震得翻江倒海,只感喉嚨一癢,一口熱血忍不住噴了出來,嚴翼雙手仗劍勉強撐著站了起來。
“想我在蓬萊山上潛心修行,又入魔族習得魔功,沒想到今天就這么輕易敗了。可笑!可笑!可笑我花了幾百年的心血,到頭來終歸是化為虛無?!眹酪硖沟馈?p> 風淡云輕,最薄不過紅顏命。奈何情字終讓人沖昏頭腦。
“成與敗,只不過一瞬而已。得失未必重要,活在當下才重要??茨阈闹猩写嬉唤z良知,只是不愿面對眼前的現(xiàn)實,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就此長眠?!毕嗵鞂Σ迦肓藙η省?p> “良知?哈哈”嚴翼苦笑言道,“良知也無法助我喚醒雨柔。剛才我輸了,在魔族,敗的一方任由對方處置。要殺要剮,你就來吧!”
“可我不是魔族,你也不是。你只是一個平常的修道之人,只要脫離魔族,肯回頭,你終歸大道?!?p> “我既敗在你的手上,定當遵你所說的。此刻若你無其他事,那就煩請帶著這位殿下跟你一同離洞吧!雨柔,她喜歡清靜,不喜歡有人打擾。”
“你這人真是冷血無情,若不是這位大哥哥對你手下留情,怎讓你有機會如此這般無理?”卉卉據(jù)理辯道。
相天對卉卉使了一個眼色,便道:“既是如此,你能否告知我魔族四大高手的行蹤?”
“高手?你說的可是棲烏、孤云、鳳舞、蘇印這四個多事的妖人?”
“不錯!正是他們”
“那四個人天天只為自己多邀點功勞,時常在外惹是生非,涂炭生靈。平日里他們雖行蹤不定,但要找他們不難。只需多去魔族部落各個聚地走一圈,即可碰見。”嚴翼回道。
“多謝相告!”相天說完,就領著一臉懵氣的卉卉徑直往洞口方向走去。
等二人出了洞口,半空中就相出一道白光,瞬間擊碎洞口上方的巖石。沒一會兒,洞口就被落下的石塊堵住了。
“為何他要把自己困在洞中?”卉卉迷惑的自言道。
“真正走不出的是他內心的那個自己,他還是沒法面對這世上沒有所謂的續(xù)命之法而已?!毕嗵靽@了口輕氣,耐心解答道。
走在竹林小道上,除了微風吹擺嫩竹子稀疏的聲響,就只有二人的節(jié)奏不一的腳步聲了。
“大哥哥。多謝你方才危及時刻的出手相助?!背聊S久的卉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看著眼前俏皮的卉卉,相天似乎被她不自主的打開了心扉,“相......”,正欲啟口的相天恍然想起了在神界臨行前,洞神道德天尊萬般囑咐,此番下凡,萬不可輕易透漏自己的身份。唯有這樣,才有一絲希望逃過今生劫難。
放眼三界之內,法力修為能與自己相媲的,在這天上地下除了東海神府的衛(wèi)陽,自己可以說是未逢對手。殊不知道德天尊口里所提的劫難究竟有何所懼,會讓他這回如此的謹慎。但細細回想天尊這般的苦心,必有他的道理。
“天佑?!毕嗵鞈{空隨意的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天佑?很好聽的名字啊。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天佑哥嗎?”卉卉眨了眨眼,暖笑言道。
“可以?!毕嗵炖^續(xù)道,“你師從朱雀神君門下的吧?”
“天佑哥,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來自神界。”卉卉點了點頭,手指貼著她那薄如櫻桃的下唇,“方才就在想著四海五湖像你這樣的高手,我沒見過,猜測你必來自神界,你又知道我的師傅,如今看來確是無疑了。”
卉卉一通自然熟的搭話,不禁讓相天晃了晃頭,淺淺一笑。
“我只是神界的一名小卒,朱雀神君的大名誰人不知,何況他還是你東海九公主、天后親自冊封的云見公主的授業(yè)恩師。”相天說道。
“不可能??!看天佑哥剛才的劍招,修為在東海乃至四海五湖就已屬絕世。如此的修為,在神界都排不上名號。那看來對于神界,東海可就望塵莫及了。”卉卉嘆道。
相天神色微觸,但對于卉卉這一番大論,并未多做回答,置之不理。因為他知道,自己說的越多,就會讓身旁的這位姑娘越容易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覺已來到了洛河村口的一處茶棚,“天佑哥,天干物燥,我們要不在這茶棚歇息一下,再繼續(xù)趕路,如何?”
“如此也好!”
二人選了就茶棚底下最涼快的桌位坐下。
“老板,來一壺茶?!被芑芩斓慕泻暗?。
“看殿下你常年深居東海,竟對凡間物品如此熟悉?”相天不解問道。
“天佑哥,你有所不知。我有一個哥哥喜好鉆研各類典籍,對人間風土人情那是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常年繞著他轉,久而久之,受他熏陶,也就知其中一二了?!?p> “原來如此!在東海喜好典籍的也就只有東海大殿下衛(wèi)陽了吧!”
“天佑哥!你真厲害。但喝過茶后,我們是要去何處呢?魔族聚地嗎?”卉卉的雙眸閃出滿滿的好奇心。
“聽你這么一說,接下來是要跟我一路結伴而行了?”相天問道。
“對??!卉卉在途中要找機會報答天佑哥的救命之恩?!被芑茌^平常很認真的說道。
“別!公主千金之軀,一旦有損,我可沒法向東海龍君交待?!毕嗵焱普喌馈?p> “放心好了!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p> “此次易水之行,較為兇險,我恐怕沒有多余的精力護你周全。殿下。”相天勸道。
“易水嗎?我也正好要去。剛好順路。還有天佑哥,你別老是一口一個殿下的叫我,叫我卉卉吧,那樣不顯得生分?!被芑芘吭谧郎闲χf道,臉頰也露出了淡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