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峰進(jìn)了分舵大門,心里很不痛快。來到院中,見彪哥已經(jīng)在堂中端坐,黑白二組分列兩遍。棱峰心中安定了一些,這里還是自己熟悉的分舵議事廳。
進(jìn)入議事廳,棱峰不理旁人,在彪哥面前深鞠一躬。
彪哥見棱峰進(jìn)來,面色不好,又不見曲峰帶總舵的人進(jìn)來。覺得可能是有事。棱峰進(jìn)來就鞠躬,比平時(shí)還恭敬,讓彪哥更覺得奇怪。彪哥受了一禮,招手讓棱峰過來。
棱峰走近前,低聲附耳與彪哥說外面的事。
彪哥聽說過羅雪松,也在總舵見過一面。當(dāng)時(shí)羅雪松剛剛加入五刀門不久,彪哥沒把羅雪松放在眼里。后來幾年不斷聽說羅雪松在總舵權(quán)力日大一日。總舵里張五爺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其他長老都被壓了下去。
彪哥久不去總舵了。所有總舵的事,都是耳聞。
彪哥見棱峰不夠精神,笑了?!袄庾有量?,下去歇息,再換身干凈的衣服,然后再來議事廳。”
彪哥見棱峰似乎還想說什么,就拍拍棱峰,“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
棱峰見彪哥十分沉著,心里寬了很多。轉(zhuǎn)身離開議事廳。
彪哥目送棱峰離開,看看周圍,黑白二組的人不夠分量,其他堂主尚未趕到,楊陳武遠(yuǎn)在番城。曲峰明擺著投靠了羅雪松。彪哥嘆口氣,自己站起來,把總管老譚頭叫過來,讓他把議事廳的位子重新擺擺,改成分賓主兩排。
彪哥來到院中,看著老譚頭重新布置了議事廳的位子,這才轉(zhuǎn)過影壁,出來到了分舵正門的臺階上。
彪哥看到門外的臺階下,有幾十個(gè)人,當(dāng)中圍著一人,此人背對分舵正門,似乎在看天。
彪哥也抬頭看了看天,日頭明晃晃的,沒什么好看的。
彪哥也不下臺階,只是憑空喊了句,“曲峰,總舵來使在哪里?”
曲峰剛要回答,羅雪松瞪了他一眼。曲峰沉默了。
“曲峰,為什么不回答。你眼里還有沒有門規(guī)了?!?p> 彪哥出門之前,黑白二組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門外,分兩列站好。彪哥一申斥曲峰,黑白二組的人立即大喝,“不尊門規(guī),必罰不貸?!?p> 曲峰有些焦急,羅雪松對他擺手示意。
羅雪松慢慢轉(zhuǎn)過身,向前走了兩步,直視彪哥。大聲說道:“好個(gè)必罰不貸,不知道丟了總舵的貨物是否應(yīng)該先懲戒一下?!?p> 彪哥看看羅雪松,突然笑道:“原來是羅病號,我還以為總舵派哪個(gè)高人來嶺南分舵了。”
羅雪松臉上怒氣大盛。
彪哥又笑道,“嶺南那里氣疾很多,羅雪松,小心身體。”
羅雪松病態(tài)的臉上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皠⒙?,我在總舵就聽說你桀驁不馴,對張爺陰奉陽違,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彪哥一抱拳,“羅雪松,你的大名,我也聽過,今日一見,不過言過其詞。不過此處炎熱,不如進(jìn)入議事廳詳談?”
羅雪松一揮手,有四個(gè)打旗子的快步來到羅雪松身后。分別站定,齊聲大喊:“羅大長老,手持張爺金令在此,如張爺親臨??炜煨卸Y??炜煨卸Y。”
羅雪松手里舉起了金令。
羅雪松帶來的人立即單膝跪地,向羅雪松行禮。曲峰也單膝跪地行禮。紅組的人看自己的頭跪下了,非常矛盾,有的跪下,有的站著。
彪哥立而不跪,神態(tài)倨傲。直視羅雪松。
“劉聞,你可認(rèn)識我手中的金令?!?p> “認(rèn)識?!?p> “見金令不行禮,門規(guī)何在?!?p> 彪哥大笑起來,黑白二組的人也跟著大笑。
“劉聞,你要造反嗎?”羅雪松氣急。
彪哥收了笑聲,“羅雪松,不要生氣嘛。我怎么不知道,五刀門里有見金令要下跪行禮的門規(guī)。我好歹是五刀門的分舵主,如果總舵有這種規(guī)矩,至少也應(yīng)該告訴我一聲,因?yàn)槲疫@里也有金令,還不只一塊。如果舉起金令,別人就得下跪,這種好事,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好享受下這待遇?!?p> 說著,彪哥也舉起一個(gè)金令,向四周晃了晃。
只聽得周圍的人群大喊,“彪哥威武,彪哥威武”
雖然沒人下跪,但氣勢之大,令曲峰變色。
棱峰換好衣服,從分舵正門出來,正看到這一幕,彪哥和羅雪松都舉著一塊金令,對峙著。棱峰覺得這場面很可笑,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