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琪諾在刷著生物習(xí)題,鬼先生左手拿掃把右手拿抹布在做保潔。
“如果X是隱性基因……”正埋頭念著題的安琪諾突地腦中靈光一閃,轉(zhuǎn)身便看向飄來飄去對的鬼先生,好奇問道,“魏祇你會什么?。俊?p> 聽到這么突兀的問題,魏祇直接愣了,頓住手上的活,對上她直勾勾的目光幾秒,干咳兩聲道,“我會生物……碰到哪道不會了?”說著飄了過來就看向她正做著的習(xí)題冊。
“呃,我不是問這個,”安琪諾一愣,連忙擺手,重說道,“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你除了基本的鬼都能的隱身和飛,還會點什么超能力什么的?”
“不是超能力,是法術(shù),”魏祇糾正道,“怎么突然想問這個?”
“就是……突然有點好奇。”
魏祇挑眉,看了看她面前那些答題處滿是雜亂涂改的習(xí)題,又看了看她道,“真不是問生物?不用不好意思,問就是了。”
“……”安琪諾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滿是劃線涂黑球的習(xí)題。她承認(rèn)這生物是有一點難,她是沒什么頭緒,算來算去改來改去的……竟然疏忽讓這鬼看到了,她可不想向這鬼承認(rèn)她搞不懂這些題還向他請教,至少不是現(xiàn)在。
“不是,”安琪諾一瞬間把生物題合起來,“我是故意這么涂涂改改的,這是記錄我的思維過程?!?p> “得不出正確答案的過程,記錄下來干什么?”
“我、我記錄下來,以后復(fù)習(xí)的時候看到警醒自己不行嗎?”
“確定會是警醒不是誤導(dǎo)?”
“當(dāng)然是警醒了!”安琪諾不給他再插嘴的機會,強行掰回話題地快聲道,“所以你還會點什么?快說,耽誤我時間,我還想接著學(xué)習(xí),不像某鬼那么閑?!?p> “突然這么喜歡學(xué)習(xí)了?”魏祇忍俊不禁地看了她一眼,看她這態(tài)度也不好再逗她了,便轉(zhuǎn)而淡聲道,“聽說過障眼法嗎?”
“當(dāng)然聽過這個詞,”安琪諾下意識說完又想了想,不由轉(zhuǎn)口道,“但……你指的這個障眼法是怎樣的障眼法?。俊?p> “嗯,這是個好問題,看來你還會思考。”魏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安琪諾回敬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但這個比較難說明讓你理解到位,”魏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抬起一手作出詭異無比的手勢比在身前,只見五指指尖上隱隱透著若有若無的黑色幽光,“或許給你演示一下會直觀一些吧,想看嗎?”
“想看!當(dāng)然想看!”安琪諾一見到閃出的靈異黑光就雙眼放光。這黑光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看就不普通,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這么神奇的法術(shù),她當(dāng)然要親眼看一看。
“那我就演示了?!蔽旱o說著,便是面色收斂笑意,突地變得認(rèn)真起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仿若將世間靈氣吸入一般,剎那間他略顯透明的身體顯現(xiàn)出了一道道隱約可見的黑色氣流,從咽喉快速流經(jīng)五臟六腑最后匯入他抬起的手中,整個過程僅是一個瞬息的吸氣間,卻肉眼可見匯入黑色氣流后,他五指指尖的黑色幽光逐漸變得更為清晰可視,安琪諾甚至能清晰感到愈來愈重的絲絲陰森寒意從那愈加漆黑的指尖滲出。
僅僅是一瞬間,安琪諾全身汗毛全是不由自主地因冷意豎起,她盯著那異常的漆黑指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好厲害的樣子,竟然沒想到這鬼還有兩下子。
“看好了。”不知是否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詭異寒意,魏祇的聲音也隨之冰冷而虛幻,五指在說話間以著肉眼難以捕捉的玄妙軌跡回歸為掌,只見其上幽光閃爍間匯聚而隱入掌中,雖已不見黑光,但安琪諾絲毫無法小覷這看似平常的手掌,她分明感到其此刻散發(fā)出的冷意比之前更甚。而且,她似是感到一絲殺氣從那手掌之中散出。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法術(shù)?她心跳不由加速起來,緊緊盯著那張立起的修長手掌的眼睛絲毫不敢眨動,生怕漏看什么。
而就在她揣想的這一瞬息,魏祇身形忽然變得迷離虛幻起來,一晃而過的剎那間掌中冰冷爆發(fā)而出,空氣頓時凝固仿若被之凍結(jié),安琪諾驚愕間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那張手掌已是毫無花哨地橫空劈下——“啪”的一聲扇在她眼睛上。
“……”某女兩眼前一片漆黑。
“障眼法,”鬼先生鳳眸一彎,道,“厲不厲害?”
“……”某女深吸了一口氣。
“這……這就是障眼法?”
“對啊,現(xiàn)在是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鬼先生唇角帶笑。
“……”某女再次深吸了一口氣。
“竟敢耍我!丑鬼你今天死定了!”
那天傍晚,鄰居再一次聽到了隔壁鍋碗瓢盆七零八落的聲音。
小劇場
場面一度混亂之后。
“老實交代,你到底會不會障眼法?”某女居高臨下地惡狠狠地盯著鬼先生,逼問道。
鬼先生乖乖地仰頭看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怯聲怯氣道,“要不你先從冰箱上下來……”
“不行!你先說,你不說我就不下來!”
鬼先生嚇得縮起肩膀,忙舉起雙手投降,“我會,我真的會,幻術(shù)的那種?!?p> “真的?”
“真的是真的?!?p> 某女突地心生一念,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