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看著慕容玲手里的水球,微微詫異:“你怎么知道是這只咬的?”
“因為這塊空地上都只是些普通的蚊蟲蟋蟀,只有這一只樣子怪異,這鍋它不背誰背。”慕容玲很認真地說。
“哈哈哈……”這話莫名戳中了傅恒的笑點,“你可真逗,這蟲子我可沒見過,你去問問阿麟吧?!?p>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逗,不對,阿麟也說過她有意思,那傅恒就是第二個??伤麄兪窃趺从X得的,腦回路好像和別人不一樣,她哪里有趣了?
慕容玲聳了聳肩,走到施莫麟跟前把水球舉過去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蟲子嗎?”
施莫麟已經(jīng)給溫暖處理好傷口,隨后又遞給他一樣?xùn)|西:“這個你自己收著,等明天出發(fā)的時候再把這個防水貼貼上。早上露重,傷口沾濕就不好了?!?p> 聽見慕容玲的聲音后,施莫麟便轉(zhuǎn)頭看去,就看見她托著一個水球,里面困著一條樣子怪異的蟲子。見那蟲子蠕動得越來越無力,他連忙拿出一個透明的蟲籠打開:“來來來,放這里?!?p> 慕容玲小心控制著水球,等施莫麟蓋好蓋子,才從透氣孔將水抽出來。
施莫麟仔細看著里面的蟲子,它大概有十公分長,肉肉的,但是長著蜈蚣一樣的腳,頭部也很大,口器是兩對酷似老虎鉗的十分鋒利的大顎,身上還閃著五彩斑斕的光點。他也不曾見過這樣奇異的蟲子。
傅恒靠過來,再次細細觀察這條蟲子:“口器的形狀和傷口吻合,還真的是這條蟲子咬的?!?p> 溫柔聞言也湊過來看,也說沒見過,接著便是一陣后怕,沒有人認識這蟲子,那也就沒有對應(yīng)的抗毒血清,這次若不是有傅恒在,小暖就危險了,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
施莫麟將蟲籠拿在手里問慕容玲:“能給我嗎?我想研究看看。”
“嗯?!蹦饺萘狳c了點頭。
而安清雨只能不甘地站在一旁,為什么不是她發(fā)現(xiàn)這條蟲子?這樣被眾人圍繞在中間的就是她了。
她發(fā)現(xiàn)遇到慕容玲后,她嘗了很多次不甘的滋味,這是她從前沒有過的,此刻的她,仿佛有一股氣憋在心里,不能發(fā)出去,自己又散不開,最后只能繼續(xù)慪在心里漸漸變質(zhì)。
慕容玲并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沒有參與討論,她在溫暖身邊蹲下,問道:“怎么樣了?”
溫暖小心站起來,輕輕活動了一下,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驚奇:“不疼了!”
“毒素已經(jīng)完全清除了,幸運的是,比起那些讓人短時間內(nèi)斃命的神經(jīng)毒素,這只蟲子其實并不算太毒,只是讓人覺得疼痛罷了,但是修復(fù)傷口的消耗太大,我只能做到這樣了?!备岛愕恼Z氣略帶歉意。
溫暖連忙說:“你快別這么說,真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我自己不小心,也不會這樣,你快去休息吧,一會你的班我來值。”
傅恒有些擔憂:“你的身體撐得住嗎?”
其實溫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畢竟剛才那樣慘叫,一定是很痛的,抵御疼痛對身體的消耗也是不少的。
“我來我來。”溫柔抹掉臉上的淚,“你救了我弟弟的命,這點事根本不夠報答你的恩情,但總比什么都做不了強。”
這時,安清雨說話了:“就聽溫柔的吧!你和溫暖都去休息,別忘了還有人等著我們?nèi)ゾ饶兀銈冞@個樣子再值夜,明天要怎么出發(fā)呀?”
傅恒沒有再推辭,清雨說的對,他的確需要休息才有足夠的體力來應(yīng)對明天。
最后的結(jié)果是溫柔值第一班,慕容玲值第二班,施莫麟依然值第三班,一夜無事。
第二天清晨,當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灑向空地時,慕容玲便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嚇了旁邊的大怪一跳。
她匆匆安撫了一下大怪,便開始仔細聆聽林中的聲音。然而她什么也沒有聽到,接著她又將感知力釋放出去,依然沒有見到任何有體溫的生物。
她趕緊整理好衣服下車,去和施莫麟說了這件事。施莫麟聽后更加肯定陣法的存在了,同時也產(chǎn)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他們此次勢在必行,只能多加小心了。
溫暖已經(jīng)沒有大礙,行動自如了,傅恒也恢復(fù)了體力,眾人匆匆填飽肚子再次出發(fā),臨行前,施莫麟將所有的車都收起來一并帶走。這片森林很大,或許他們會從別的地方離開也說不定,還是都帶走的好。
經(jīng)過昨晚的那件事,眾人更加謹慎了,都仔細做好防護措施,即便天氣炎熱,也不敢將皮膚裸露出來。施莫麟拿出一條繩索,讓大家都抓著,不要放手,免得一會兒走散了。
進入森林之后,他們終于明白慕容玲說的“這里的蟲子很多”代表的意義,他們一致覺得慕容玲說的太過輕描淡寫了,應(yīng)該大寫加粗著重強調(diào)一下的,這哪里是很多,簡直是多極了,這里就是昆蟲的天堂!
沒有了鳥類這個天敵的制衡,蟲子們光明正大的四處亂竄,對于慕容玲他們的到來也并不懼怕。
而且這里的昆蟲種類也出奇的多,甚至還能看到很多有毒的,這種情況越深入森林,便越嚴重,隨便落地一腳都能踩到十幾只,可能每一只都是不同種類的昆蟲。
這時,只聽啪的一聲,走在前面開路的傅恒,踩到了一段朽木。木頭腐朽的太厲害了,一踩竟然直接碎成了幾瓣,破碎的木屑里一堆一堆白色的蟲子蠕動著,若是密集恐懼癥患者看到了,準會被直接逼瘋。
安清雨和溫柔雖然沒有叫喊出聲,但臉色變得很是蒼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兩步,離那些蟲子遠一些。
慕容玲從背包里拿出特效驅(qū)蟲劑,從頭到腳噴了個遍。其他人也想起來紛紛效仿。
“這種驅(qū)蟲劑是有時效的,每隔八小時就要噴一次?!蹦饺萘峤忉尩?。
“快看!”安清雨突然喊道,同時手指指向朽木旁邊的一處草叢。傅恒上前在草叢里找到了食物的包裝紙。
施莫麟仔細看了看,這似乎是阿乾常吃的那種餅干的包裝,大家很是興奮,繼續(xù)朝前走。
然而他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就像偵查隊遇到的情況一樣,往前就再沒有人經(jīng)過的痕跡,不知是被雨水沖掉了,還是根本就沒有。
而經(jīng)緯儀像是壞了一樣,顯示的數(shù)字極不合理,施莫麟神色凝重地囑咐眾人:“一定要抓好繩子,千萬不要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