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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語卿城

第十八章:忘憂失憶

葉子語卿城 雪漫畫秦 2032 2018-05-03 23:39:56

  相遇是件很曼妙的事,尤其是分別已久的重逢,

  ――

  水年一直沒告訴葉圭。

  忘憂花的香氣有毒,吸入者會失去自己以往所有的記憶,無論美好或是憂傷,都會變得一絲不剩,葉圭卻是個意外,。

  水年從小就百毒不侵,這香氣對他沒用,他知道,可這一無所知的葉圭就不一樣了,她忘記了別人對她的傷害,卻偏偏記得于生。

  葉圭在谷中已待了三月有余,她已記不清于生的模樣,她唯一記得的是,她喚他阿生。

  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阿生究竟是自己曾經(jīng)的一個夢,還是真實有過的一段情,水年不會騙她,但也從未回答過她。

  他總是說:“你可以把這兒當成家,你一輩子的家。

  水年說的認真,但葉圭卻從未上心過。

  忘憂谷竹屋前

  一身鮮紅羅衣,頭發(fā)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秋竹的清香。天邊晚云漸收,淡天琉璃。

  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tài)閑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這個世界,如果你的玄力高,那么,你就可以長久的保持自己的容貌。

  在葉圭看來,她的師父水年大不了自己幾歲,然而聽師父的口氣,他似乎在這忘憂谷住了連他都記不清的年歲了。

  那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葉圭,一動不動的站在石桌旁。

  水年在想,如何留住葉圭,葉圭卻想著,如何離開……

  她在這兒留了三個月,可由于忘憂花,她卻以為自己生來就在忘憂谷,她叫葉圭,這是她唯一沒有忘掉的。

  寒冬將至,她回憶著那個夢,心心念念的阿生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她想一探究竟。

  水年不希望她去。

  她想偷著去。

  空氣中漾出一首歌,婉轉(zhuǎn),悠揚,就像少女在夕陽下?lián)P起的黑發(fā),像少年為她帶上的花環(huán),落下的影子總是天盟海誓,可是,飄過的云帶著感傷。

  國師府

  “主子,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酒心微微頷首,等待著頃右的回復(fù)。

  “走吧!”頃右的語氣淡淡的,但酒心依舊從里面聽出了一些期待。

  酒心也想見見那個少女,自己未來的主子,那是一個怎樣絕色的女子,讓主子如此掛念。

  只是酒心并不知道,一個心里掛著仇恨生活在陰影中的人,是多么需要一縷陽光啊!那縷陽光可以為他褪去陰霾,而葉圭就是頃右黑色生活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頃右不能失去她,葉圭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這次去往徐山幻境的只有頃右和酒心兩人,頃右不想讓別人知道徐山幻境的存在,那是他和葉圭的家。

  因為是兩個人,便一切從簡。

  頃右和酒心兩人騎著馬,一路奔往新臨獵場,頃右依舊一身白衣依舊沒有取下他眼睛上蒙的白紗。

  他這一路上行得快,不出三日,就已到達了徐山幻境,他剛至幻境,水年便領(lǐng)著葉圭出了忘憂谷。

  水年實在是拗不過葉圭,葉圭執(zhí)意要出,他又舍不得她,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跟出來了。

  徐山幻境就在新臨獵場的內(nèi)圍,只是葉圭已全然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試著找找阿生,她雖記不清他的樣貌,但她知道他有一雙藍色的眼眸。

  水年跟在葉圭的身后,葉圭依舊穿著那日自己給她的衣服,于是,水年算計著出門后,給她買件女式的衣服。

  葉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落雪上,忘憂谷外的雪已經(jīng)下了厚厚一層了。

  她試探性的伸出手,雪花飄飄蕩蕩的落在她的手心,但落下的那一刻也融化了,葉圭的手心一陣冰涼,她微微瑟縮了一下,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師父,雪化了!”

  “你的手心很溫暖,它會融化的?!彼晗朊念^發(fā),可她伸出去的手在葉圭微微抬頭的那一剎那又縮了回來。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這種感覺是那么的熟悉,葉圭的心里漾起一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她諾諾地開口,聲音里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怎么做,它才不會融化,它才會一直停留在我的掌心?!?p>  “不會的,只要是你,葉子,它永遠都會融化。”

  “是嗎?”

  “可我仿佛看到它在我的掌心停留,我的心里冰涼一片?!?p>  葉圭在雪中的身影很單薄,像一片紙,隨時會被風吹走。

  水年長舒了一口氣,走到他的身側(cè),小心翼翼的牽著葉圭的手,眼睛定定的看著她。

  “沒發(fā)生的事不可預(yù)料,有我在,你會永遠活成像在忘憂谷里一樣?!?p>  葉圭沒敢看水年,她覺得現(xiàn)在她與水年之間的關(guān)系有點怪,但終究什么也沒說。

  一路無聲

  他們的沉默并不代表徐山幻境里的沉默,頃右快要瘋了,因為葉圭離開了。

  “于生啊!你走后葉圭就搬到山上的竹屋了!”

  “自從你走后,她就再也沒有笑過。”

  “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走的,她每天昏昏噩噩,我們不敢去看她。”

  頃右坐在桂樹下的秋千上,秋千被磨的很光滑,她應(yīng)該是常常呆在這兒。

  五指覆上白紗,輕輕扯掉,更仔細的看起了那個秋千,仿佛葉圭就坐在上面,望著他癡癡的笑。

  這是酒心第一次看到頃右沒有帶白紗,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頃右的眼睛。

  ·淺藍色的秀長的眼睛稍稍鼓起,和眼眶形成平面,因為心血上沖,眼神顯得強硬。但那絲毫無法掩飾這雙眼睛的美。

  可是,眼睛里沒有光彩,沒有期待,有時射出一道黯淡的陰沉的火焰。

  他的眼神是那樣冷淡,如深不可測的古潭,石子投進去,連波紋都不起。

  眼睛癡癡的望著,手摸索著,毫不掩飾的悲傷,扎著酒心的眼睛,她從沒見過這樣的主子。

  她想開口安慰,卻只是猶豫的喊了句:“主子!”。

  頃右好像摸到了些什么,秋千的底部有些扎手,這是用刀子刻上去的嗎?是字嗎?

  頃右的眼睛里突然蹦出一絲光,那絲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了整個他,他突然間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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