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把它刻在我們的手心,你可還喜歡?
――央雪
她這一路走來,像是失了修為,雪花落了滿身,她輕輕的轉(zhuǎn)起來,裙擺飛了起來,錦線繡的雪花也飄了起來,與空中雪花融在一起,垂在兩側(cè)的雙臂展開,有一股淺綠的光,隱隱閃現(xiàn),漸漸的,顏色深了起來,似春暉般向天邊蔓延開去,央雪停了下來,這即將下落的雪也停了下來,漂浮在空中,央雪素手輕揚(yáng),那伸向天際的藤蔓上竟開出了一朵潔白的小花,月光撒了下來,花朵映在她藍(lán)色的眸里,蒙上了一層夢幻的光。
央雪伸手將那朵花摘下,放在手心,走到慕容覆得身旁,與他掌心相握。
“夫君,我把它刻在我們的手心,你可還喜歡?”
慕容覆伸開手掌,儼然有一朵小花拓在了掌心,一瞬間,他的心里突然有點(diǎn)酸。
他真的很愛很愛她!不想她再受傷了!
這一幕的結(jié)束,并沒有再其他人的心里激起波瀾,這朵花對他們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可是,那些個千金小姐并不知道,她們覺得這只是場無聊的修為展示。
不管場下的表演火藥味有多濃,這場事件的主人公自始至終都沒抬頭。
他改變主意了!
由于向月離地位,她壓軸出場。
手持一炳長劍,劍身黃白雜糅,堅(jiān)且韌,劍身紋有咒文,這至少是把王級的劍。
水袖翻飛,劍身如影,這向月離舞的是劍,注入玄力,劍身泛起耀眼的銀光,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是王級上品的劍啊!”
現(xiàn)在,市面上王級下品的劍都是有市無價??!
看來這相府有一位神級的鑄劍師不假啊!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上位的皇帝清了清嗓子,突然打斷了向月離的表演。
“姑娘美貌無雙,這劍術(shù)也是少有人能及,朕記得,你似乎有一位大你幾歲的哥哥吧!”
“我年方二八,哥哥長我六歲?!毕蛟码x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怎么還扯上我的哥哥了!
向雷卻一下子明白了皇帝的目的,立刻站出來,道:“臣惶恐,皇上竟還記得孽子!”
皇上挑了挑眉,這個老狐貍。
“孽子?朕記得,向暉向公子可是貌比潘安,文武雙全??!”
“皇上,您有所不知啊,這孽子說自己喜歡了一個丫鬟,要娶她,還以死相逼,我一氣之下,一掌拍死了那個丫鬟,可那孽子居然和我鬧離家出走,至今未歸?。 ?p> “皇上,臣有罪啊!”說著,這向雷就立刻跪倒在地上。
然而,皇上并不吃他這套。
“今日我生辰,藥蠱閣的一位長老也來了!”皇帝招了招手,從高臺后走出來一個女子,紅衣如血,妖艷不可方物。
紅衣逶迤,粉面含春。道:“臣藥蠱閣大長老悠,為北帝效命?!?p> 干凈利落,不卑不亢。
皇帝接著道:“她是我的得力助手,然而愛慕于向家公子向暉,今日,我便將她賜婚于向暉,擇日完婚?!?p> 向雷的眼中蹦出一絲狠意,心想,你賜婚,我無可奈何,但是,也要她能活到那個時候。
最終,向月離沒能當(dāng)成皇后。
綠意很是細(xì)心,她在宴會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少年,他跟在悠的身后,劍眉星目,那雙眼睛里毫無懼色。
只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在意這個男孩。
他叫葉子楠。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央雪與皇上恩愛如初,向雷也暫時安穩(wěn)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這一切都是因?yàn)槟亲麨樗ǖ膶m殿。
綠意回憶著。
央雪殿建成了,可是,貴妃娘娘住進(jìn)去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從前的溫柔善良不再,變得心狠手辣,似個怪物。
除了綠意外,她不準(zhǔn)任何人看她,即使是無意中見到,也會被挖去雙眼。
其他人或許不會懂,但綠意明白,她那么崇尚自由的人突然被囚禁起來,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古籍上寫,玄石可以掩去雪域之人的氣息,斂去你眼睛的顏色,只要隱藏了你的氣息,他們便不會找到你,你會是我的,我們會永不分開,你也不用再日夜躲避他們的抓捕,這樣多好。
在很久前,慕容覆就在北國境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雪域的人,他們在到處打聽一個人,那個人有一雙藍(lán)色的眼睛,雖然他封閉了消息,但是,哪有不漏風(fēng)的墻。
他們得知皇宮里有個人,那人有一雙藍(lán)色的眼睛。
“他們很快會找來,我怕我保護(hù)不了你,我怕你被他們抓走?!?p> “雖然會暫時的失去自由,但是,換來的會是我們的一輩子!”
慕容覆把問題想的簡單了!他回宮兩年了,發(fā)生了太多事,央雪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只是渴望自由的傻姑娘了!
她會去想,去懷疑你的無緣無故,她一定會去思考,去想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去相信你的理由。
而且,慕容覆并不知道,這玄石掩去她的氣息的同時,也剝奪著她的生命,將她從一個不到二十的姑娘慢慢變成了變成了一個八十的老嫗。
這賭上的不只有自由,還有央雪的生命。
不過,慕容覆想的也沒錯,只要知道雪域的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央雪定會為了他的安危,去自投羅網(wǎng)。
可是,這自投羅網(wǎng),還可以阻止。隱瞞,卻讓他失去了與她所有的退路。
還記得,那日他把她領(lǐng)到這兒,然后關(guān)上了大門。
在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卻已經(jīng)出不去了!
他從沒來看過她,聽綠意說,他吩咐所有人,不準(zhǔn)提她。
綠意還說,他娶了向月離,封她為后。
綠意還說了寫什么,她記不清了,她的腦海里已全被他娶別人為妻占滿了。
她讓綠意傳話問他,問他有沒有愛過自己!
綠意說,他答了個“有”字。
其實(shí),她想好了,只要他說沒有,她就走,不給他造成困擾,若說有,她就要問個清楚。
為什么?
可是,就像這件事發(fā)生的突然性,突然的,綠意都不被放出去了!
他沒給她質(zhì)問他的機(jī)會。